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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郁的奶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陸言看到它吞了吞口水,高傲的四腳獸堅持了足足三分鐘,陸言舉的手都快酸了,它才帶著些嫌棄,不得不伸出腥紅的小舌頭,舔著奶嘴……

  夜晚,陸家父母回來時都很意外,小陸言和貓在沙發睡著了。

  陸父沒想到,一直以來警惕性極高的小白貓會睡在兒子身上,竟然還露出了脆弱的肚皮。

  陸言對毛茸茸沒有抵抗,其實他一個人也挺孤單的,於是理所當然的向父親提出養貓,陸父卻拒絕了,那是他從戰場上帶回來的貓,很有可能不安全,原計劃是打算送去軍部實驗所的。

  無論陸言如何軟磨硬泡,陸父都沒有同意。

  貓被送走了,由於陸言難得開口要東西,母親覺得父親小題大做了,父親也只得承諾會替陸言再買一隻。

  本以為不會再見了,但沒過幾天,貓又被送回來了,據說是不吃不喝差點餓死,命懸一線間陸父才肯鬆口。只是答應養貓的同時,他好像對小白貓格外提防。

  第七十六章 暴風雨前夕

  陸言覺得父親小題大做,明明還是一隻吃奶的貓崽,連肉都吃不動,一人一貓待在一起,最嚴重不過是被抓傷而已。

  但陸父對貓警惕性極高,甚至還特意請了長假在家看著他們。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年之久,直到確信貓不會傷害兒子,陸父才放心讓他們單獨相處。

  因為小白貓渾身雪白通透,沒有一絲雜毛,陸言便給它取名叫小白。

  小白很乖,至少在陸言面前都是如此,除了初次見面時露了爪子,這團毛茸茸無論走到哪裡都喜歡貼著陸言,它最喜歡被主人抱起來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響,偶爾站在陸言肩上看到要把它送走的陸父,還會挑釁似的將小尾巴甩來甩去……

  對此,作為應該成熟的大人,陸父當然不會和它計較。

  但小白從來不喜歡讓陸言以為的人碰,哪怕是平時經常來的女傭姐姐特意做了魚帶過來喂,想借著它吃東西的時候,偷偷摸一把那柔軟順滑的毛,小白卻每次都會跳開,豎瞳警惕的盯著面前不安分的人類,好像是什麼髒東西觸碰一樣。

  女傭姐姐心碎了一地,就連母親也覺得那貓過於粘著陸言了。

  不過自從有了貓,陸言的性格明顯開朗很多,他會研究海鮮食譜,會主動要求出門逛寵物店,為了讓小白能夠陪伴自己更長時間,還計劃帶它去做絕育手術。雖然後來在其激烈的掙紮下只能作罷放棄,但那段記憶是童年時難忘的幸福時光。

  貓的壽命不會很長,一般在十幾年左右,鮮少有活到二十年的,陸言是想一直養著小白的。

  可秦修書出生的那一年,父親告訴他,小白和秦修書當中他只能選一個。

  「小言,如果你不能做到專心照顧小少爺,上將大人會安排其他人。」

  在小白的事情上,父親一貫不會退讓,即使陸言為了留住小白難得做成小屁孩的樣子,撒潑打滾,無理取鬧,父親也沒有同意。

  「可是……小白離開我會不吃不喝餓死的。」小小的陸言抱著父親的大腿委屈。

  「小言,你可以選擇小白,放棄小少爺的。不過,你必須和貓搬去上將府外,這裡不能存在任何對小少爺有弊的威脅。」陸父神情嚴肅,他似乎是擔心兒子聽不懂,刻意強調道:「小少爺非常重要,他很可能是五百年以來人類戰勝蟲族的關鍵,所以我不能由著你任性,兩個都選。」

  那時候的陸言沒有全然了解父親話里的意思,現在想來,也許在秦修書出生時,上將大人很可能就知道了小少爺可能會分化為enigma。

  他不可能忘記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可同樣擔心朝夕相處的小白會像之前那樣不吃不喝,送走貓的前一晚,陸言把小白抱在懷裡說了無數遍抱歉。

  小白似乎能感知到會被拋棄,它向來聰明,鬧脾氣的掙脫,跳到椅子上蜷縮成一團。

  陸言解釋了很多,也是覺得貓不會聽懂,他說那是系統要求自己必須要完成的任務,而父親也會給小白找一個好人家,可那團毛茸茸的白球依舊不搭理他。

  一人一貓最後是以這種不愉快的方式離別的——

  夢醒了,陸言睡了一整天,外面漆黑一片。

  不知為何會夢到那麼久以前的事情,敲了敲由於睡得太久有些漲漲的腦袋,他想,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以貓的壽命來算,現在小白肯定早就不在了吧。

  陸言似乎想到什麼,去了家裡的雜物間,從自己小時候的那堆東西里找到一個布袋子,拆開裡面是些純白色的絨毛,看起來柔軟舒適,手感極好。

  把絨毛裝了回去,陸言將布袋子隨身帶著。

  系統的消失意味著他可以選擇過自己的人生,也許正是如此,才會夢到曾經的遺憾吧。

  光腦上收到母親的消息,說是今天上將夫人特意出錢準備了大餐犒勞辛苦一年的大家,讓他過去先吃飯,剛好睡了一天餓得慌,陸言一路上胡亂計劃著自己的未來。

  首先是要辭退秦修書的跟班工作,遠離主角攻受的戰場,也許借著這段時間出去旅遊也不錯,畢竟他工作了那麼多年,全年無休,著實不容易。說起來……小白那時候沒有去做絕育,說不定會有後代,可以去問問父親當時把小白送哪了, 如果那戶人家有小貓可以收養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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