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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宇文明府三回九轉一番,折丹終於帶他們來到落腳處。

  見汪盼正要轉身回房,沈淵忙拉住他。沈淵雖相信他,但不想被蒙在鼓裡,也想問問他「為什麼」。

  可汪盼好像會讀心術。他輕輕拍到沈淵手背,淡道:「莫要擔心,我自有把握。」說完,便回房去了。

  躺在床榻上,沈淵思來想去,仍想不通汪盼有什麼好瞞著自己的。

  實在想不通,他便掀起一旁的被褥往腦袋上一蓋,就此作罷,會周公去了。

  就此無夢到後半夜,沈淵忽地呼吸急促,身上像磕了什麼重物,喘不過來氣。

  緩緩睜開眼睛,汪盼那張臉映入眼帘!

  沈淵心中一驚,一把推開汪盼,坐起身,躲到床角,抓起被褥裹在身上,蜷縮在被子裡。他大受驚嚇,嚅囁地問道:「……你你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又發生瘋!?……」他受了兩顆鎖魂釘,現在體質已與凡人無異,要是汪盼公報私仇,恐怕他將毫無招教之力。

  一雙鳳目不怒自威,汪盼暗自握拳,以猝不及防之勢握住沈淵的雙腳腳踝,大力拖入身下。

  見沈淵作勢要叫出聲,他立即捂住他的嘴。

  饒是生離死別之際才能激發全部的情愫。

  汪盼將沈淵抱入懷中,埋臉進頸間,深深地一嗅,鼻腔充滿雅然的木質馨香。

  他怕現在不說出口,以後便再沒機會,「我……我愛……」還是有所顧忌,轉口用含蓄地說道:「遇見你時有多喜悅,失去你時就有多悲切。我真的很怕你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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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尋真 二

  聽聞,睡意全無,沈淵驚恐地瞪大雙眼。鼻息熱灑在他脖頸間,無名燥火開始燃燒,熱意從脖頸開始蔓延,使每一寸皮膚下的血液都好似沸騰。

  終於,汪盼拿下捂住沈淵嘴的手。

  「哈——」沈淵將一股熱氣哈出來,「你……你先下來……好熱啊……」

  汪盼將他摟得更緊,「你先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

  「讓我了解你,你的喜好與厭惡,不要再輕易的拒絕我。」說完,汪盼一嘴啃咬上沈淵的細頸。

  「唔!——」突如其來,沈淵一仰頭,細長而白皙的脖頸向後彎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他微張雙唇,眉頭似蹙非蹙,窗外月明如晝,素月之光灑下,將他的杏眼映照得亮徹,閃爍出星星點點的淚光。

  良久,他反應過來,一腳蹬開汪盼,「滾!你居然敢咬我!」捂住被咬的地方,他對汪盼吼道。

  ……

  第二天清晨,汪盼與沈淵一前一後起床,但都得到宇文明府的堂前用早飯。

  沈淵剛一落座,汪盼抬眼看到他,立馬紅了臉。

  「哎呦!你這脖子怎麼有這麼一大塊瘀青啊?!」宇文明指著沈淵的脖頸大驚小怪地說。

  沈淵往上扯了扯衣襟,蓋住那塊地方,說:「蚊子咬的。」他回答得很乾脆,臉不紅心不跳,一點不像在撒謊。

  因沈淵是蓬萊學生,是個人都明白蓬萊島之人將來是要飛升成神的,所以不太敢有人對他們大呼小叫。

  宇文明虛聲質疑道:「啊?這方才三月初一,都有蚊子啦?」

  「無奇不有。」汪盼面無波瀾地幫說沈淵。

  沈淵低頭喝了口清粥,說:「今天三月初一啦!往年,季春祭典都在今天開始,今年得遲上幾天了……」

  汪盼聽出沈淵言語之外的擔憂,出聲安慰道:「稍微遲一兩天,沒大礙的。」

  宇文明笑道:「有沒有大礙可不由一人說了算。」

  沈淵與汪盼不約而同地蹙眉。

  見二人如此神態,宇文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其實,沈淵與汪盼倒不介意別人怎麼說,奈何宇文明在意。

  宇文家由宇文明一手壯大。白手起家,生意場上,察言觀色,必不可少。

  他正想著怎麼找補,一道身影一眼印入眼底。他圓滑地轉開話茬,「小女近來憂心忡忡,夜寢早起比平常晚些,恐還叫二位再等等。」

  汪盼自然會答道:「無事。」

  宇文明接下話茬,「哎呦,小女說到就到了。」說罷,便起身,三兩步迎上宇文風謠。

  很明顯是宇文明拙劣的技法。

  宇文明府之大,昨晚沈淵深有感觸,怎麼可能三兩步就能迎上人。

  不過,無傷大雅。

  沈淵仍自顧自地吃早飯,等宇文風謠落座,才掀眼看去。

  肖燭汍!

  他差點一口將粥噴出來。

  眼前,宇文風謠畫著淡淡的妝,但一點不素氣,反倒顯得天生麗質。她的身子挺得很直,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自己腿上,一派大家閨秀的作風。

  眉眼一點沒變,明亮而溫柔,眼角一滴紅痣,精緻中透著嫵媚。

  與肖燭汍一摸一樣,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沈淵驚惶地看向汪盼。

  汪盼伸出手,輕輕地拍拍他的腿,示以「放心」,便開口問宇文風謠:「宇文小姐是否介意我們詢問關於海蛟龍的問題?」

  汪盼問宇文風謠這個問題並不是沒有緣由。

  有些人能堅持描述不能觸碰的記憶,而大部分人是不願描述的,那只會讓他們更驚恐。

  他不能以宇文明的話決定宇文風謠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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