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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淵堅持到底。他搖頭,說:「事關清白與人格,不能輕易認了。」

  汪盼絕望了,默默無言。

  見他頹唐下去,沈淵心裡有點怕,怕他因為自己的頑固,固執己見,而對自己失望。

  心慌意亂之中,沈淵瞟見那口井。那是能偷偷出島的秘密。

  他慌慌忙忙,沒思量就說:「我這就出島去找真相,找證據!」說罷,抵著無字石碑站起身,抬腳就要往井裡投去。

  汪盼忙起身攔下他,「現在出島他們會給你安上畏罪潛逃的由頭,是不打自招,如此再要澄清就難了。」

  一語點醒沈淵。躊躇無法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叔就安心出島去,剩下的自然由我和向延來解決。」

  欣喜若狂。沈淵展眼望去,竟真的是何夢訪與向延!

  可是,自己從沒將出島的秘密分享給他們,他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我跟夢訪蹲著腿都麻了!我說汪盼,你跟阿淵說話也說得太長了吧……唔!……」

  何夢訪揚手捂住向延大的嘴巴,說道:「剛叫你別吱聲呢!你說話這麼大聲,引來其他人怎麼辦?」

  沈淵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望著汪盼,「你早就準備好要帶我出島去了?」

  被看穿了,汪盼面上多少有點掛不住,多虧他常年面無表情,臉部肌肉多少有點僵硬。他裝作面無其事,且口是心非地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若認了,就不用出島。麻煩。」

  沈淵奇道:「麻煩?麻煩我又不麻煩你,難道你還想跟著我出島啊?」

  汪盼臉色通紅,但處夜晚,分辨不了。

  沈淵繼續道:「汪盼,你剛剛所作所為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呢?

  那留影珠里的沈淵不但讓島民心不由主,也讓汪盼一陣心悸。

  但心猿意馬之後,一股酸味就衝上腦袋,他一直心底里提醒自己「那不是沈淵」,才沒叫這酸味澀昏頭腦。

  「我知道了,你和赤子厄合起伙來演戲,要我認下是吧?」沈淵自己猜測道。

  汪盼點點頭,「此事有明確的證據,你若不認,恐遭刑罰……那五十下清源鞭,你會……」

  沈淵本想說自己沒有痛覺,一點刑罰,不在話下,但一聽清源鞭,馬上住口。

  他心裡盤算道:那鞭傷在我身上來來回回得半個月才見好。這一下清源鞭就夠我消受半個月了,五十鞭!那我得原地飛升了吧!

  汪盼解釋方才那些舉動的用意,「我和赤子厄商量著讓你認下此事,免得遭鞭刑;如果你不認,就讓你出島找真相去。」當然,他的一點私心是不會解釋進去的。

  「可若出島也沒找到真相,我該如何?」如果可以,沈淵只想一巴掌打醒剛才說要出島真相的自己。他慌張道:「真相永遠沒有那麼好找——」

  「我們已經有線索了。只要出島去,不出三天便可以找到。」汪盼真誠而堅定地說:「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論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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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尋真 一

  二人來到昂琉海灘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沈淵望向無邊無際的大海,那裡充滿黑暗和死寂,像這次出島一樣,沒有著落。

  畢竟是戴罪之人,這次偷偷出島來,他心裡是有點擔憂。

  擔心汪島主發現後,會怪罪汪盼、夢訪和向延,連累到他們;憂愁的是,夢訪和向延會如何向島主解釋?自己出島來真的能找到真相?

  汪盼默默地凝望沈淵。島中十年,他對沈淵沒什麼感覺,甚至因為父親的話而有些討厭沈淵,可又那麼突然地就對沈淵改觀了,還愛上了他?

  說不上為什麼,就好像是命中注定的。這往往只需一點敲打點撥,或者對其一點點的了解,就會陷進去。

  可應該陷進去嗎?

  一旦陷進去就意味著不能與他割捨。

  各自有各自的擔憂,就這樣過了很久,汪盼低聲道:「走吧。」

  沈淵轉過頭來看他,問:「去哪兒?」

  汪盼牽起沈淵的手腕,帶他往昂琉大街的方向走去,「宇文明府。」

  汪盼永遠比沈淵走得快一小步。觀察到他的步伐,穩重又緩慢,宛如一位長者。

  沈淵心想:他總是老氣橫秋的,話也不多,還管這管那。我最不對付的人就是他……可為什麼他在身邊卻讓我莫名覺得很踏實。我能毫無保留地依靠他嗎?

  這種狀態,是與夢訪、向延他們玩鬧時完全不一樣的,他可以對他們毫無保留地開玩笑;也與在父親母親面前時完全不一樣,因為他要時刻保持乖順,不能逾越。

  唯有在汪盼面前,他的狀態仿佛兩者之合,又完全脫離兩者之外。

  沈淵撓撓頭,嘀咕道:「搞不清……」

  「搞不清什麼?」汪盼低低地問了句。他仍然牽著沈淵向宇文明府走去。

  不小心說出了聲,沈淵如實問道:「你說,一個人他既像家人,又像友人,但在他面前完全不用像對家人那樣嚴肅,也不能像對友人那樣歡脫,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汪盼停下步伐。頓了半晌,又走動起來。他道:「世間無非家人、友人、愛人、他人,你說他是什麼人?」

  沈淵思付一會兒,道:「他人吧。對不熟的人也要拘謹,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都得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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