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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昏意亂,焦躁不安,沈淵如同陷進一片沼澤之中,耳邊嗡鳴,聽不見任何聲音。

  「阿淵,清心靜氣!難道想早點飛升?!」

  聽聞汪盼一聲喝,沈淵瞬間心定神清。

  虛驚一場,眾人捏把汗,也不再與那話題繼續糾結下去,且,蓬萊島也快到了。

  扎進東海海面彌散的霧氣,一經落地,便身處蓬萊島。

  距沈淵他們出島去不過才過半月,正是要打開蓬萊結界放學生出島還家的時候,但因沉島一事,汪徊鶴下令:「所有學生都要留在島上,不等事情結束,絕不能出島去。」

  可現在島上絕不止那些學生,還有那沉島之後被救出的人,雖大部分已葬身海底,所剩無多,但看去也有幾千號人。

  回到蓬萊,已是日暮。

  蓬萊絕不比四季炎熱的潯武,沈淵單單一件青衣,絕不敵三月的海風。

  他被推至演武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後是大群痛失家園後無家可歸的人;而高台之上坐著的是他的母親與汪徊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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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乖違 二

  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問題總有解決辦法,但沈淵內心卻有點忐忑。

  他根本不清楚此事來龍去脈,這事兒就像從天上突然砸下來,事出突然,如何做出反應?

  當他在腹稿對策之時,左肩猛地衝來一股力,整個身體被帶得往後仰倒,後腦勺重重磕在青石台面,震得耳邊響起嘈雜嗡鳴。

  他在地面躺了一會兒,待思緒稍作清晰,耳鳴漸止,才撐著身體緩緩站起。

  只是左臂整個像萎縮了一般,綿軟無力。

  正想檢查檢查左臂,右肩忽地釘進一股更大的衝擊,直直將他打出幾丈遠。

  不過有之前的經驗,沈淵安妥地落了地。他單膝跪地,右手撐住身體,少頃,右臂也變得綿軟,不住顫抖。

  又忽覺有股熱流從丹田衝上喉間,一口熱血衝口而出,噴灑地面。

  禍不單行,唯一一隻可支撐身體的右臂在那一刻突然被抽走所有剩餘氣力。

  眼看就要面朝大地栽倒下去,一道白色身影飛躍過來,打橫勾住沈淵,將人帶起,站好。

  沈淵第一次倒地時,汪盼就想動身趕來,但礙於汪徊鶴一直緊盯他。

  待第二枚鎖魂釘釘入,沈淵吐血,他便再按捺不住。

  他朝汪徊鶴喊道:「事情尚未確定真兇,島主不必急著將鎖魂釘釘入沈淵體內。」

  鎖魂釘專門用來懲戒未飛升的神。因未飛升,身體與凡人無異,只要將身體各個穴位堵死,便能阻止其靈力凝聚和使用,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無異。

  此物入體,短期內無大礙,時間一長,因靈力堵塞,被釘者會爆體而亡。

  聽聞,沈淵偏頭分別看到自己左右兩邊的中府穴,果真正往下滲著血。

  伸手摸去,雖不疼,也被血捂得黏糊糊,潮嗒嗒,稍微用力按一按,便能觸到一塊鋼鐵硬物。

  汪徊鶴義正詞嚴道:「東海五島,每座之下都有三隻靈龜托撐,沈淵殺死六隻靈龜,使其中兩島沉入海底,死傷無數。不管證據確鑿與否,都得將鎖魂釘打入這東西體內,以防再禍害一方。」

  沈淵擦去嘴唇上未乾的鮮血,也朗聲道:「行得正,做得端。這些時日,我一直身處潯武,從不曾回東海來!」

  典嬋的目光一直固定在沈淵身上,表情嚴肅,看不出一絲責怪,或擔憂他的情緒。

  但膝上卻有一件狐裘,疊得整齊,十分乾淨。而看她衣著,是十分保暖的,不需再披一件狐裘。

  聽聞沈淵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好似沉島一事真的與他無關。典嬋便順水推舟繼續問:「可有證據?」

  說罷,伸手招來一位僕人。

  她在僕人耳邊悄聲言語兩句,便將狐裘交給了僕人。

  那位僕人拿著狐裘往沈淵肩上披去。

  沈淵攏了攏狐裘,自覺沒做壞事,又有母親在場,便不慌不忙道:「逸舒君、汪盼,都可以為我作證。我在潯武的這些時日,他們一直在我身邊。」

  聽聞,典嬋臉色更加嚴肅。汪徊鶴沉聲對她說道:「如此,典後還覺得他只是你的孩子?」

  一旁,汪盼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自赤子厄跟他說沈淵的戾氣有異時,他便猜想父親他們有事刻意隱瞞,沈淵絕不止是魔神轉世這麼簡單。

  聽見父親向典後突兀地一提,便更確定了這一猜想。

  只聽典嬋淡淡地丟下一句話給汪徊鶴,「不曾十月懷胎,島主當然說得如此輕鬆。」

  汪徊鶴默默看了眼汪盼,道:「孰輕孰重,我心下自明。」

  「還請汪島主,記住今日之話。」典嬋道。

  「為打消你的固執,那我就讓沈淵再自辯兩句吧。」說完,汪徊鶴喚出赤子厄與汪盼。

  兩人相互補充著將潯武一事說明。

  聽完,汪徊鶴連連點頭道:「潯武一事你們做得很好,救了不少凡人。」

  得此回應,赤子厄與汪盼都覺得已水落石出,相視一笑,轉身將沈淵扶起。

  「不行!我們親眼所見,就是他將我們的島沉了!」人群中有人指著沈淵的脊梁骨說道。

  「我們今天妻離子散,都是拜他所賜!」

  「就是!如此便相安無事,放他走了,我們怎麼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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