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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盼鳳目眼角的紅從進門開始就沒消下去,聽了赤子厄的話,又紅了一個度。他道:「既然視力是被拿走的,那還能拿回來嗎?」

  赤子厄直截了當地回答:「能。」,卻照例「但是」道:「你向誰拿?方汵死了,灰飛煙滅,你知道她把沈淵的視力給了誰?在哪兒?做什麼去了?」

  汪盼暗暗握拳,「既然方汵能拿,那麼我也能給!」

  除赤子厄和汪盼,其餘人皆大吃一驚。

  向延小聲問到何夢訪:「這才幾天,他倆關係能好成這樣?」

  何夢訪瞪一眼向延,低聲道:「我怎麼知道!」

  沈淵忙道:「我不要!你和我什麼關係?那是一隻眼睛阿。我不能拿你的,這太貴重了,我還不清你的。」緊跟著補了一句,「要拿也是拿夢訪的,我是他叔呢。」

  何夢訪不明所以,附和了一句:「對!」

  他還準備開口補兩句,赤子厄忙清咳兩聲並對他與向延道:「你倆先出去,帶上門,別偷聽。」

  何夢訪和向延懵里懵咚地就出去了。

  房門一經關上,赤子厄目不轉睛地盯著沈淵瞧,連連搖頭,嘆道:「太像了太像了,你和他好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沈淵不明白,問道:「像誰?」

  赤子厄不願意說,笑道:「他讓我把一句話帶給與他相似之人,你要聽嗎?」

  沈淵點頭,「說來聽聽。」

  赤子厄道:「他希望那與他相似之人能放肆一點。」

  沈淵又問:「怎麼放肆?」

  赤子厄答:「對愛之人要放肆得到,對恨之人要放肆摧毀。」

  沈淵不能明白這話的意思,「怎麼放肆得到?那要人家不愛我呢?強扭的瓜不甜;他要是喜歡別人呢?君子不奪人所好。恨的人嘛……目前我還沒有恨的人。」

  胸膛緩慢地上下起伏,赤子厄長嘆一口氣,說:「所以才叫你放肆一些,你看看你,就是為別人顧及多,為自己設限也多。」隨即,他轉移話題,問道:「小子,盼盼要給你視力,你為什麼不受著?」

  沈淵答道:「我與他非親非故,讓我拿他的東西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那可是一隻眼睛啊!」

  汪盼虔誠地說:「不需要理由,我拿我的視力換一個與你長長久久的關係。」緊跟著,他小小補充一句:「不是叔侄關係。」

  喜眉笑臉。沈淵心裡歡喜,喜不自禁笑了出來,但他馬上斂住笑容,拒絕汪盼道:「不。沒了一邊視力,很難受。」

  噗嗤一聲,這次換赤子厄笑出聲。他笑道:「確實難受。這沒了一邊視力吧,有些重要的人就不能再偷偷地看,因為可能視線受阻看不到。那看不到就要轉頭去看吧,可一轉頭,就暴露了。那就不是偷偷了,而是光明正大。你想想你敢光明正大嗎?」

  話裡有話。赤子厄這段明顯不單單說給沈淵聽,也是說給汪盼聽的。

  沈淵聽不懂,但感覺赤子厄說得很有道理,便點頭附和:「不敢。」

  赤子厄看眼汪盼,只見他默不作聲。他便回應沈淵道:「小子,你懂我在說什麼嗎,你就不敢?」

  沈淵囁嚅地說:「大概……懂吧……」

  赤子厄又問沈淵:「我再問你,你有沒有隻敢偷偷地觀察,而不敢直視的人?」

  沈淵不明白,「為什麼要偷偷地看?」

  赤子厄嘴角一直掛著微笑,他道:「那你是光明正大地看咯?」

  沈淵點頭,「對啊。」

  赤子厄有氣無力道:「你還沒開竅呢……某人浪費時間哦……」

  沈淵奇道:「誰浪費時間呀?」

  「沈淵,你看著我。」汪盼突然要求道。

  沈淵二話沒說,看向他。

  二人相視半晌,汪盼面紅耳赤,終是他先叫停。

  反觀沈淵,面上沒半點變化。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莫要太卑微吶……」赤子厄突然吟詩。

  汪盼認命般地說:「你當真對我沒感覺……」

  沈淵道:「有哇!」

  鳳目裡帶著期待,汪盼問道:「什麼?!」

  沈淵盯著汪盼俊美的臉,舉例說道:「金睛鳳目,一表非凡,還有……」

  就在這時,向延與何夢訪突然破門而入。

  向延急道:「阿淵趕緊把右眼遮遮,汪島主過來了,他要捉你回蓬萊!典後還在啊!!」

  赤子厄追問道:「島主從不輕易出島,所以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何夢訪道:「你們前腳剛出蓬萊,後腳東海五島就下沉了兩座,而那兩座島上均有人指認出事前一天看見了阿淵,認定是他做的。」

  「胡鬧!」赤子厄氣道:「這些天這小子一直在潯武!」

  何夢訪道:「是啊,我也這麼向島主解釋,可是,證據確鑿。」

  赤子厄要起身,汪盼忙收了綁著他的縛靈繩。他憤憤而起,「證據確鑿?這兒也證據確鑿,我們、整個潯武的百姓,都能為沈淵作證!」

  「我想潯武的百姓不會願意幫我作證的……」沈淵小聲地說道。

  「怎麼?」赤子厄疑道。

  沈淵低下頭,說道:「說來愧疚……那天在廟裡,你們昏迷後木柿便捉著我的手,強制地讓我的手貫穿了她的腹部。我殺了她,害怕得躲在神像後,不停地擦乾淨手上的血。中途夢訪與向延尋來廟中幾次,我都不敢回應他們,我怕他們看到我的樣子就知道是我殺了江月,他們會厭惡我是殺人兇手……木柿占據著江月的身體,後來潯武百姓尋到廟中,看見她的屍身,於是在廟中、在潯武大街上四處尋找兇手……木柿死後,我的皮膚莫名開始皸裂,往外滲血,異常疼痛……我是沒有痛覺,可總有些什麼能讓我感到痛苦……我做不到忍痛不發……後來痛得雙腳發軟,一時意識模糊,從神像後跌了出來,讓他們發現我。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壓下我,又看我滿身未乾的血跡,便認定了是我殺了潯武唯一一名大夫。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聽……我只能用盡氣力逃回客棧躲起來……潯武的百姓想著捉拿我還來不及呢,不可能幫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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