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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沈淵瞬間收斂了嘴角,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女子身上。他道:「我相信一見鍾情才是愛情,日久生情大抵是習慣使然。」他勸何夢訪放寬心,「侄兒你別想這麼多,我只是發現了一位小美人罷了。」

  「那你真的要跟汪盼分道揚鑣啦?!」何夢訪追問。

  聽聞汪盼,沈淵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冷道:「夢訪,你先把汪盼找回來在醫館外等我,千萬千萬別露面,我得先跟美人聊兩句。」

  見沈淵目不暇視,何夢訪也不是不識趣的人,非得夾在兩人中間做尷尬的旁觀者不可,真要做的話,讓汪盼陪著他一道也不錯,不能只尷尬一個人。

  何夢訪「哦」地答應,臨走前叮囑沈淵「自己小心點」,便轉身而去。

  很長一段時間內,沈淵都沒有踏進閱微堂一步,也沒有發聲提醒女子,直到等到女人轉過身,發現他。

  女人遠遠地看見沈淵,停下手中動作,向他走來。

  這般一瞧,她年齡應該不超過十七八歲,卻儼然已經出落得神清骨秀。不過這個年紀少女的臉頰總是飽滿的,她臉頰兩側嬰兒肥還未消,身形又嬌小,仿若一隻雪白兔子,小小一團,可愛極了。

  走到沈淵面前,相視一笑,她邀道:「藥物用完了吧?正巧,我昨日剛炮製好幾斤草藥與幾斗丹藥,你全部拿了帶過去吧,熬好了藥每人分一碗,預防疾病。」

  沈淵沒有急著進去。他笑道:「這就讓我進去了?你就不覺得我面生,不像潯武的人?這潯武大街戶戶大門緊閉,街上沒一人跡,怎麼單單我出現了?你不覺得我可疑?」

  聽聞,女孩兒掩唇一笑,道:「我診治過的病人少則幾百,多則上萬,難道個個都要記住他姓甚名誰,家中幾口人,做什麼活計?」

  「那如果我不是來看病的呢?」沈淵自知問得蠢,問完當下便是一冷笑,自嘲一番,「到醫館門前不是來看病還能看什麼……」

  女孩問:「難道來看人?」

  沈淵眼前一亮,順著女孩的話胡亂地說下去:「對!就是來看人!」

  這醫館只有女孩兒一人,那看懂的人是誰自然瞭然。

  好歹面前是位俊美少年,聞之,女孩兒臉頰浮泛出桃花色。

  沈淵看在眼裡,趁熱打鐵繼續道:「我從千里之外一座海島而來,只因一位來自潯武的兄弟說:『他的故鄉有一位端靜秀雅的女孩,比這世間所有人都美上千萬倍』。所以我才會不遠千里而來,只為見你一面。如今一看,當真是青青子吟,悠悠我心,我只恐回去後,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鬱郁不得終啊……」

  正如相貌不全代表一個人內心的善惡,有時氣質也會跑錯「地方」。

  沈淵大抵是所有少女眼中的完美少年。行為模式有自制力,不會因太誇張而顯得滑稽。

  眉眼恰到好處地憂鬱,不會搶了雙眸的明亮少年感,反倒叫那雙眼睛多了一絲可讀性和故事感。

  最主要是他的口齒清晰,就算是一大段肉麻的話,讓他說也會顯得很清新。

  女孩兒一聽,嬌道:「在我面前說『鬱郁不得終』這種話,是瞧不起我?」

  「那敢問姑娘芳名?」沈淵問。

  「江,江月。」

  沈淵贊道:「江水清清明月來。好美好有意境的名字。」

  「在下姓沈名淵。」不稍時,他話鋒一轉,「唉,江月姑娘,我尋了一圈,為何潯武街上家家閉戶,大門不開啊?」

  「哎——」江月長吁一聲,道:「實不相瞞,兩個月前,潯武街突發瘟疫——」

  「瘟疫!!」沈淵眉毛一揚,睜大雙眼,嘴巴大大地張開,故作吃驚地道。

  「咦?——我記得,我在潯武的入口牌坊下放置了木牌,有寫明此事,沈公子沒看見嗎?」

  沈淵回想到一入牌坊看見的那塊木板,答道:「看見了。」說罷,便立馬又添一句稱讚之話:「當真字如其人,娟秀美麗。」

  彼時,汪盼正蹲在閱薇堂屋頂上,把沈淵與江月的對話聽了去。

  他的臉色逐漸凝重嚴肅,拳頭慢慢握起,輕輕地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繼續偷聽著兩人談話。

  汪盼以為江月會因為沈淵誇讚她的話而放沈淵一馬。

  可江月卻柳眉微微凝起,完全沒有被讚美之後的喜悅,反不開心地責備道:「既然看見,為何還視若無睹?」

  她沒因沈淵的贊言停止質問。

  沈淵腦子飛快運轉,笑道:「思之如狂,思之如狂嘛——」他舉例道:「《西廂記》張生為崔鶯鶯害相思病,整日精神不振,憂心彷徨。可見感情的力量不容小覷,跟瘟疫也沒差。」

  江月一羞,但很快便正色道:「《西廂記》是傳奇故事,怎能信以為真?」

  「好好好。」沈淵明白自己不是來「打情罵俏」的,立馬轉入正題,「江月姑娘即是大夫,那你說世間可有相思病一說?」

  江月遲疑道:「……鬱結於心……應當有的吧……」

  沈淵臉上掛起淡淡的笑容。他默默走進閱微堂,眼睛掃了一圈堂內,找到張椅子,緩步過去,往上一坐,扶額,做一臉難受模樣,哼哼道:「我這兩天總感到頭痛不止,呼吸沉重,很像是得了相思病,還麻煩姑娘幫我診治一番。可好?」

  「好啊。」江月沒有猶豫片刻,立馬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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