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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一縷紫煙從兩人中間飄過,一直飄向寢室。

  突然,砰地一聲,大門毫無緣由地打開。

  安之去看。

  居狼大喝一聲:「不許看!」

  伴隨濃烈的血腥味,一切都已經映入安之眼帘。

  只見上萬隻染血的麻袋整齊一致地呈拜跪姿勢放在寢殿的青石地上。

  而他們跪拜的人正是沈淵的畫像!

  這時,從寢殿內室湧出一大幫妖。

  他們指著安之道:「看,魔神沈淵!妖皇果然與魔神結盟和九離做對,這才給我們妖域招至災禍!」

  此刻,鶴鳴長嘯,一對白鶴穿雲而過,一道人影從雲端下落,輕巧地落在房頂。

  鶴鳴聲愈漸愈遠,安之望去屋頂那人,不待看清,那人先道:「皇兄。」

  「woc!」安之恨不得把典山從地上打入地下十八層,「你丫怎麼老跟我做對!?」

  話音剛落,狂風吹動幽蘭苑中草木花樹,一道黑影閃電似地竄到典山身邊。

  「典皇。」那黑影正是折丹。他恭恭敬敬,點頭哈腰地對典山說:「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將沈淵帶到這兒來了。」

  典山側眸掃他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隨即一揮衣袖。

  緊跟著,寢室中萬萬隻麻袋瞬間撕裂,露出裡面的東西。

  竟然是一具具被削成人棍的屍體!

  他們全部俯身臥趴在地面,雙眼緊閉,臉色因死亡而慘白得發青,面容平靜。

  乍一看,他們是一位位虔誠的信徒,安靜地拜祭掛在寢室正中央那幅沈淵的掛畫。

  眾人看去,個個哀嚎出聲,口中呼喚親人的姓名,有叫父親、母親、兒女等等。

  安之瞬間明白,這些屍體都是在場之人的親人朋友,難怪剛才一個個的反應這麼大。

  他問道:「你出去處理的事情就是這,安撫的群眾就是他們?」

  居狼「嗯」了一聲。

  安之繼續問:「你一再阻止我進入幽蘭苑,是不想讓這些人看到我?」

  居狼道:「我也不知道幽蘭苑中怎麼會有你的掛畫。他們已經得知你的相貌,又因親人的去世心中含憤,被他們發現後,你會很危險。」

  安之看去寢室中的掛畫。

  畫中的沈淵身穿豆青色狐裘,側身站著,對面同是一副身穿豆青色狐裘的骷髏骨。

  他說道:「那是付游畫的。當年被折丹附身後的他入九離向典山揭露我的行蹤,用的就是那副掛畫證明他所說不假,不然怎麼能畫出我的容貌來。」

  居狼道:「這畫既然在九離,也就是說此事是典山一手策劃。」

  安之轉目望去站在屋頂上的兩道修長的黑影。

  他們的黑袍隨風颯颯而動,仿佛是惡鬼周身籠罩的煞氣。

  安之道:「已經顯而易見了。」

  典山朗聲道:「爾等已看到罪魁禍首,還不速速將其捉拿!光顧著傷心流涕,可不能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聽聞,周圍傷心的聲音瞬間止住。

  四下里安靜得讓人發慌。

  居狼先聲奪人,大喝一聲:「此事還未調查清楚,我看你們誰敢亂動!」

  典山道:「這幅掛畫出現在幽蘭苑中就是最好的證據!你懷疑什麼,懷疑這畫是吾叫人安排的?」

  安之清叱一聲,「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典山淡淡問道:「既然汝說證據,那證明這畫是吾的安排的證據呢?」

  「這臭不要臉的!」安之含憤低聲罵出聲。

  但說實話,他的確沒有證據證明那畫是典山掛上。

  而典山拿捏了眾人的憤恨情緒,被情緒操控的人大概率沒有道理、理智可言,他又不占任何情緒優勢。

  居狼嗆白典山,「可你所說那副掛畫與這些妖的死亡有所聯繫也只是一種猜想而已。」

  安之附和道:「對啊對啊。」

  典山不急折丹急,他大喝一聲:「放肆!」

  「汝認為是猜想不錯,可眾人並不這麼想。」典山眸中冷光閃爍,冷下聲說道:「汝一再庇佑魔神,魔神又與汝表現得像相識已久,那麼這次禍事是不是爾等一同為之?」

  折丹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在平沙宮中看見了魔神,若他們並不認識,又怎麼會出現在宮中?還與妖王並肩而行,一同入寢?」

  像位暗中挑撥離間的小人,典山陰惻惻地說道:「當今妖王可是魔神一手帶大,若說爾等真的沒有勾結,恐怕讓人難以信服吧。」

  看熱鬧不嫌事大,折丹一再附和典山,說道:「那還請妖王說說何以一再包庇魔神吧?今日的事是不是妖王與魔神一同所做?」

  聞言,不明真相的眾妖亂鬨鬨地要向居狼討個說法:

  「妖王與魔神是什麼關係,還請妖王說明!」

  「對對對,我們不能讓個不明不白的人做我們的王。」

  「要是妖王不能說明就請下位,我們另覓新主。」

  聽眾妖的一番言論、典山與浩昌唱雙簧似的嘰里呱啦說一大堆,安之算是明白了——

  折丹與典山一起出現在悅神司,這兩人早就一拍即合了。

  如果他再待在居狼身邊,那受到傷害的只有居狼。

  安之默默從居狼身後走出,嚴肅地說道:「是我威脅的居狼……」

  「阿淵!」安之話還沒說完,居狼急急忙忙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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