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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一道頗具孩子氣的吶喊:「董權!說好的,要給我看看爸爸!」

  那道聲音,安之聽著覺得熟悉,轉過身去只見一位七八歲的孩子,正拉著一位婦人興沖沖地向他們跑來。

  他眯起雙眼望去,打量半晌,驚訝道:「這不是那天欺負權權的小孩嘛!」

  「唔——那天曹文說我爸爸壞話,我才搶了他的肉脯給小狗吃——」董權說著,身後的小狗,汪汪叫了兩聲,搖著尾巴向曹文蹦躂而去。

  那小狗與曹文一副很親近的樣子,完全不像那日傍晚被他吼得躲在董權身後瑟瑟發抖的狀態。

  安之轉身,滿臉疑惑地看著董權。

  董權又支支吾吾地開口:「小狗是、是我和曹文一起發現的,但是爸爸不允許我帶流浪狗回家,就只能養在外面……我和曹文每天放學後會帶零食去餵它,所以、所以……」

  安之懂了——那天完全不是以大欺小,而是小孩因口角之事而鬧變扭,「合著真是我多管閒事——」

  說著,曹文已經抱著小狗走到安之身旁。他抬眼睨了眼安之,「又是多管閒事的叔叔——」說完,他問到董權:「我爸爸呢?」

  容阿祖代為答之:「文文,元放馬上就可以跟你們回家了。」

  山頂別墅里,夏歡大老遠瞧見安之與赤子厄的身影,忙把曹元放扔給旁人,小跑迎上前去,說道:「我在辭葉碰到曹元放獨自在大街上,正準備把他抓了,卻沒想到董天逸自己打電話過來,跟我一五一十地招了殺害容融的過程。」

  等夏歡走近,安之問他:「曹元放是誰?」

  夏歡嘆口氣,好似對放曹元放回家的這個結果很不滿意,而後一五一十地將他擄走諼竹後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他道:「我後來折返地底那個地洞,發現那些棺材裡全是些上了年頭的老屍,最少有幾千年了,只是體內有應聲蟲,不腐不敗,所以那些人肯定不是曹元放殺的。容融的死嘛……董天逸自己打電話來招了。既然曹元放身上一條人命都沒有,我也只能放他回來。」

  安之詫異:現實生活里曹雲放算是幫凶同謀好嗎!

  但此時身處虛擬世界中,只能任由他們去了。

  可安之想想還是不甘心,忍不住問道:「曹元放飼養應聲蟲哎?」

  夏歡知曉居狼對沈淵情意深重。兩人好不容易重逢,典山卻在阻撓,再叫他們嘗一遍生離死別的滋味。

  與愛分離、漫長又望不到頭的等待,夏歡已經經歷過,並且深陷其中了。他知道這滋味不好受。

  跨過漫長時間長河,又重逢的兩個人,何必再讓他們經歷一次呢?

  那曹元放明擺著就是沖沈淵來的,他一定知道關於沈淵的情況,決不能帶他回組織與典山見面。這會害了居狼與沈淵兩人。

  曹元放本就是夏歡主動交給居狼處理的,卻不知怎麼地在大街上碰到。他根本沒有把曹元放帶回組織,只是將人在黑屋裡關了幾天,做做樣子,問了問起因經過,隨便了解了解罷了。

  既然如此,談何判曹元放的罪?

  夏歡隨便扯個慌,說道:「我雖不及逸舒君年長,但也算古董一個,連我都不知道應聲蟲這東西,那怎麼拿去定罪嘛。」

  「元放會答應付游飼養應聲蟲,是有苦衷的。」一直與曹文手牽手的婦人緩緩開口。

  「她是元放的妻子。」容家阿祖介紹道。

  女人笑笑,又仿佛笑痛了,虛下聲說:「你們覺得付游十惡不赦,可在我和元放看來卻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我們家家不算富裕,我也是孤兒,我們條件都不好,文文又生了場大病,怎麼辦?那時只有付游願意幫我們。」

  安之低聲道:「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付游這麼大費周章,肯定有什麼目的。你們知道付游體內那隻邪祟有何目的嗎?」赤子厄在一旁淡定地問道。

  女人想了想,「是……」

  「文文他媽,不能說!」

  不知何時,曹元放已經出現在眾人身後。

  他體內的應聲蟲已不再重複他說的話,想來是已經驅除了。

  他與安之擦肩而過,左右手各自拉起女人與曹文,頭也沒回地往莊園外走去。

  赤子厄大跨步上去,伸手按住曹元放肩膀,「怎麼不能說?怕他報復你?」

  曹元放這幾天消瘦不少,人也清爽了,隱隱能看出年輕時的樣貌,也算英俊,百里挑一了。

  他嗤笑一聲,堅定地說:「困苦時刻拉我們一把的人,他再是有滔天罪惡在身,也不能輕易出賣!」

  說話時他昂著首,雙眼眼底眸光閃動,但眼皮始終半遮著眼珠,沒精打采,那是屬於苦難的人的眼睛;是苦苦掙扎過,又被現實狠狠一擊在地,從而意識到現實不可改變的麻木與頹喪。

  赤子厄掃了眼曹文,問道:「你知道他的目的,你要報答他,他可不一定相信你,你就不怕他報復你們一家,殺人滅口嗎?」

  夏歡補充道:「他不是還把你關在那地洞下面嘛,說明他早就想害你了。」

  曹元放思付良久才道:「我們一家還好好的站在這兒,可見他也不是真的想害我。」

  見曹元放沒半點動搖,安之眼睛略帶深意地短暫一閃,心想:他的目的不就是要沈淵的身體復活景憧嘛。不過為了曹家人的安全,現在還不能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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