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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捧著又滿了的水杯有些無語。
有必要喝這麼多?
雀妖點點腦袋,像是在回應她心底的疑問。
姜晚:……
「我,沒幹什麼事吧?」
姜晚沒喝醉過,就算是兄長隕落的那日也有鬼帝的眼目時刻盯著,一到微醺就被強制撤了酒壺。
她對醉酒的所有認知都來自於從前處理過的死者供述,有醉後無意識墜河的,也有爛醉行兇的,總結來看醉酒後幹的事都不太好。
雀妖抿著嘴仔細斟酌著措辭,一個沉悶的男聲先她一步開口:「也沒做什麼,不過是給塞慕江的煙火增添了點韻味。」
雀妖愣了一下,回頭看見池子時站在門口,不由感慨,要不然是跳級升上來的池編撰呢,就是有文化。
姜晚沒聽懂,滿腦袋打著問號。
雀妖夾在中間打量著兩人的臉色,適時解釋著:「昨個七夕,塞慕江有煙花秀,殿下覺著吵,一生氣就…就召了幾道閃雷。」
「只是閃雷,沒傷著人。」
姜晚兩眼一黑,醉酒果然是不可取的。
雀妖懂事地抱著臉盆輕聲退了出去。
池子時黑著臉靠在門邊上,不說話也不往前走,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姜晚,眼底的情緒複雜難懂。
姜晚只分辨出了些許醋意,還有些什麼就看不懂了。
又吃了哪門子的醋。
難道不止閃雷?
姜晚咽了咽口水,「我昨天沒幹別的了吧?」
比如把誰丟進了地獄之淵,或是丟到奈何橋底下餵凶獸……
池子時冷哼了一聲,臉依舊垮著。
「怎麼,閃雷還不夠嚴重?」
姜晚點了下腦袋,見他臉色不對立刻搖頭。
池子時咬著牙,氣憤地將考生規章手冊拍在床上,姜晚的面前。
「萬一哪道雷打中了煙花引子,不說你如何交代,單說考編,這事足夠讓你從考編名單里踢出去了。」
姜晚扁扁嘴,抿了一口蜂蜜水,聲音低低地「哦」了一聲。
哦。
是什麼意思?
池子時為了掩蓋她的罪行可是又知會雷公電母又跑月老祠,對月合仙翁更是「恩威並施」,費好大勁將這禍事塞給了他。
他釀的酒惹出的禍由他來擔,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我的扇子呢?」姜晚剛才就在找了,屋裡上下都翻了一遍,連召喚咒都無比虔誠認真的念了一遍,怎麼也找不到它。
那大概就只有一種情況了,姜晚歪了點腦袋,凝視深淵般凝視著池子時的眼,像是要將他的腦海深處的想法都看透了。
池子時剛緩和些的臉色又垮下去,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作案工具我沒收了。」
姜晚很少看到把情緒表現這麼直白的他,之前吃醋了也會努力壓制著不讓人發現,雖然通常都不太能藏住。
看來昨晚還發生了些什麼雀妖不知道的劇情啊。
姜晚勾勾唇角,在池子時眼前打了個響指,閻羅的審判之力以她所站的地方為圓心向外擴開,層層波瀾,汽波將房間裡的東西都吹落地上,窗簾翻卷絞成碎布。
而池子時周身的仙氣在氣浪襲來的那一刻自動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密不透風,堅不可摧,幾秒之後又悄無聲息地卸去,任由氣浪將衣服刮出口子,劃破皮膚。
池子時象徵性地往後退了兩步,機械木訥地交出東西。
如果要幾年後的姜晚來點評的話,必要吐槽一嘴這男人的演技差勁極了,雖然那會她的注意力集中在咒術加壓上。
「阿淮,是誰?」
就在姜晚碰到那柄扇子的同時,池子時突然抬頭握緊,眼睛拉長成戰備狀態,開口滿是醋意。
姜晚的眼皮跳了一下,對方的記憶因為扇子這個媒介灌輸到腦子裡,丟失的那些畫面在腦子裡自動播放。
自帶對焦的高清放大版影像讓姜晚不得不直面自己酒後的社死性片段。
醉後的自己活像個霸王硬上弓的不良人,不僅強硬地扒良家少男的睡袍還瘋狂掐人家毫無贅肉的腰,一邊摸著對方的腹肌嘴裡還吐槽不夠軟。
畫面的下一幕讓姜晚想直接鑽進地獄裂縫裡,當場從三界灰飛煙滅。
怎麼有人吃豆腐不夠還要抱狐狸尾巴的?
狐狸生氣果然是有理由的!
池子時的記憶里,他一手抓著扇子尾端一手摁著被角,被角下是幾乎裸著身子的姜晚抱著巨大蓬鬆的狐狸尾巴一頓蹭,手上緊抓著扇子死活不肯鬆手。
姜晚漲紅了臉,翻滾的記憶畫面還沒停下。
畫面里的她說話了,音頻同步,她的耳朵都熱了。
「不要亂動嘛,我就蹭蹭~」
語氣軟乎乎的,帶著酒氣,像只小狐狸。
此刻的姜晚有點想把池子時丟進地獄之淵,違不違法不重要,要留清白在人間。
畫面卡頓了幾秒,大概是池子時當時腦子都空白了導致的。
也不知道是缺了幾幀,後面的劇情突然有些銜接不上了,也有可能是自己斷了片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知怎麼就開始喊姜淮的名字。
姜晚打著酒嗝,迷糊的神志,模糊的發音,手上和池子時拔扇子的力道一點不減:「…淮的扇子,不許…不許搶!」
「誰?」
畫面往下貼近,靠近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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