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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從那片灌木叢中走了出來,雙腳上踩著一雙棕色長靴,身形纖細窈窕,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損,有些地方是在逃跑途中被樹枝扯爛的,有些則是被那頭野獸撕爛的。
腰部的那道口子開的最大,女孩不得不用手將兩片衣料緊攥在一起以免自己走光。
趙小銘感覺,這女孩的氣質不像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孩子,因為她身上沒有流露出劫後餘生的驚恐和瑟縮,她很鎮定地就從那具環狗的屍體旁走了過來。像是個見過大世面的,很快就重新建設好了心理防線。
但她身上並沒有儲物戒或者其他儲物器皿,所以沒辦法換衣服……不會是被流放到修羅界的貴族吧?
女孩好像也不怕他,腳步不停,不斷地靠近自己,穿在身上的破衣爛衫不停飄擺。
像什麼話!
要是讓別人看到了肯定該誤會我趙小銘了!
男孩子的名節,最最重要了!
趙小銘直接朝著女孩豎起了左手手掌:「停下,可以了,咱倆保持距離。」說完,就把自己的牛仔外套給脫了下來,朝著女孩扔了過去,然後轉身,背對著女孩說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馬走田也很紳士地背過了身,不再看那個女孩。
女孩愣住了,緊緊地抱著趙小銘扔來的牛仔外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挺拔的背影看了許久。
原本身體還有些緊繃,有些驚魂未定,但逐漸的,就徹底放心了下來,身體上緊繃著的肌肉也慢慢放鬆了下來,鬆開了緊攥在腰部的手,將趙小銘的牛仔外套穿在了身上,一顆一顆地系好了扣子。
趙小銘的外套對她來說十分寬大,下擺甚至已經接近了膝蓋,完全不用再擔心會走光。
「我穿好了。」女孩放下了系扣子的手,對趙小銘說道。
趙小銘這才又把身體轉了過來,問了句:「你家在這附近麼?」
馬走田見狀將身體轉了回來。
女孩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糾結猶豫了一會兒,她緩緩地抬起了手,摘掉了戴在頭頂的寬大黑帽子。
趙小銘和馬走田這才終於看清楚了女孩的長相,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濃密的秀髮,本該是個傾國傾城的妙齡少女,左半邊臉上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藍黑色咒文,乍看如網,細看如蟲。
趙小銘當即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馬走田也是相當震驚:「黥、黥刑?」
女孩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趙小銘一臉懵逼:「什麼是黥刑啊?」
馬走田:「就是在犯人的臉上刺字。」
趙小銘恍然大悟,心說:不會真是被流放到修羅界的貴族吧?
馬走田又看向了那個女孩,進一步地詢問道:「你臉上的這種黥刑,應該不是普通的咒法吧?是不是還會抑制你的靈核靈力?」
女孩再度點頭,卻沒有因為紋在臉上的醜陋咒文而自卑怯懦,反而揚起了下巴,不甘示弱,氣勢十足地說道:「要不是因為被抑制了靈核,我也不至於淪落到被環狗欺辱的地步,哪怕手無寸鐵也能單殺它們一群!」
如此氣宇軒昂的女孩子,趙小銘越發篤定了,她肯定是被流放的貴族。
出於對她身上這份堅毅霸氣的敬佩,趙小銘好奇地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回答說:「齊越,翻山越嶺的越。」
趙小銘詫異一愣:「你竟然姓齊?你不會和魔界有點兒關係吧?」
齊越卻絲毫不見侷促和驚慌,對救命恩人坦然以對:「我是魔君齊鶴的女兒,因齊鶴懷疑我舅舅暗藏謀反之心,便將我舅舅打入了困魔牢籠,我哥哥為了救我舅舅,以下犯上重傷了齊鶴,齊鶴便將我母親、我哥哥還有我貶為了庶人,流放來了修羅界。」
趙小銘:「……」
這一下子,形成完美閉環了。
只是沒想到,齊麟竟然還有個親妹妹?不過,通過齊越提起齊鶴時的冷漠稱呼和語氣來判斷,她八成早就和齊鶴斷絕父女關係了。
齊麟的舅舅就是她的舅舅,齊麟的遭遇就是她的遭遇。
齊麟都被逼至絕境殺父弒君了,齊越也不可能不恨齊鶴。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齊麟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麼?是表妹還是堂妹?
趙小銘開始思考起了這個複雜的倫理關係,然後又特別奇怪地問了齊越一句:「根據我對齊鶴的了解,他才不是什麼心胸開闊之輩,齊麟差一點兒就捅死他了,他怎麼就沒殺了你哥呢?而且你哥還知道他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殺父弒君。
齊越卻詫異不已:「你竟然知道這件事?你認識我哥哥?你還知道他叫齊麟?」
趙小銘點頭:「昂,我倆可是過命的交情呢!」
齊越喜上眉梢:「真的?你和我哥哥真的那麼好?」
趙小銘再度點頭:「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哥拿刀捅穿了齊鶴的身體!」
齊越微微皺眉,看向趙小銘的目光中逐漸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情緒:「那、那你就是、二殿下的兒子,趙小銘?」
趙小銘很是傲嬌:「正是在下!」
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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