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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梁別宴卻好像只聽到了一句「不然我就該散了」。
輕描淡寫的七個字,卻驚心動魄,關乎生死。
差一點點兒,就魂飛魄散了。
梁別宴的心臟猛然一懸,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面色鐵青,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冷聲冷氣地說了句:「你倒是不怕死!」
「嘿?你還來勁了是吧?」妖尊大人的眉頭瞬間就擰了起來,理直氣壯地反駁道,「當時那種情況你說我能怎麼辦?我除了祭出魂力之外也沒有別的法子去撼動那尊神像了,我要是不去撼動那尊神像,不用劍割開小銘身上的繩子,你外孫兒就要被姜棗捅死了!」
梁別宴也無法反駁她。若是換作是他,他也會祭出魂力去救外孫兒。可他還是心有餘悸,還是生氣:「你是在拿自己的命去換小銘的命,你甚至已經做好了不再回來見我的準備。」
確實是這樣。
但當時那種危機的情況下,也時間去思考那麼多呀……
反正本尊沒錯,本尊沒有對不起你一點!
本尊依舊占據著道德的制高點!
「那、那我不也是為了救外孫兒麼?」妖尊大人依舊是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不是活著回來見你了嘛?你當年可才是真正的一去不返,害得本尊傷心難過了好久好久呢!」
翻舊帳倒打一耙,也是妖尊大人極其擅長的手段之一。
梁別宴直接就被推進了道德的制低點,瞬間就啞口無言了。
月鎏金又冷哼了一聲:「雖說本尊這次確實是有一點點地忽略你了,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呀,不及你曾經對我的千分之一!」
她向來是能言善辯滿肚子歪理,梁別宴氣極反笑:「行,好,都是我的不對,我還得給你賠個不是!」
月鎏金受之無愧:「本來就是,一個都不夠,你得給我賠一百個一千個不是!不行,一萬個!」
梁別宴:「……」
月鎏金斜眼瞧著他,得意猖獗:「無話可說了吧?心虛理虧了吧?」
「……」
根本說不過。
梁別宴索性放棄了這個話題,不然還得再多倒貼她一萬個不是,心累地嘆了口氣之後,他又猜測著詢問了句:「是因為你當年要隱瞞身份,所以才要求諦翎給你立了一尊與你本相毫不相乾的殺神金身?」
月鎏金點頭:「嗯。因為那時我所創建的那個踏天教早已衰敗了,想追殺我的仇家又有很多,所以我就讓諦翎昭告天下說妖尊已被誅殺,這樣我才好隱姓埋名,擺脫掉許多麻煩,桐桐跟著我也能更安全一些。但我沒想到諦翎竟然會把我的殺神像造的那麼丑,連性別都給我換了!」
好處是絕對不可能有人猜到現任天庭十二神之一的殺神大人就是當年叱吒天下的妖尊,就算是月鎏金她親媽重新活過來了也不可能看出來,確實避免了不少麻煩。
壞消息是就連殺神本人都別想和自己的神像合二為一……
月鎏金真是惱怒不已!
梁別宴的內心卻再度產生了對妻女的愧疚與心疼……他不在的那段時光里,她真是吃盡了苦頭。
月鎏金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起伏,因為他一直緊握著她的手……哎,真是個矯情鬼!
「行啦,都過去啦!」月鎏金輕輕地晃動著梁別宴的手臂,果斷轉移了話題,「我昏迷了幾天了?」
梁別宴如實告知:「三天。」
月鎏金:「修羅界內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有小銘的消息麼?」
梁別宴在照顧月鎏金之餘,也會出門探聽一下外面的消息:「還沒有小銘的下落,但三家勢力的最高掌權人在三天前同時動身前往了修羅界的禁地。」
月鎏金:「為何?」
梁別宴搖頭:「尚不知道。」
月鎏金仔細回想了一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救小銘時所附身的那尊殺神像,好像就在禁地附近。」
梁別宴呼吸猛然一滯:「小銘不會在逃出殺神殿之後又被別家勢力抓到了吧?」
月鎏金也在擔心這種可能性:「除了殺神殿之外,就只剩下了踏天教和魔界勢力,若是踏天教還好,秦時看在我的面子上應該不會動小銘,魔界勢力可就不一定了。」
梁別宴想了想,又迅速開了口:「也不知道桐桐和趙亦禮現在會在哪兒,但如果他們也打探到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比我們更快地前往禁地去尋找小銘。」
這話,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月鎏金。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因為小銘,既然那片地帶被稱之為禁地,就一定有其特殊之處,三大勢力同期前往也不足為奇。」
月鎏金卻絲毫沒有被安慰到,因為他們已經耽誤了三天時間了,搞不好她的寶貝大外孫兒現在都已經被活剮了……誒喲,我可憐的銘銘喲!
月鎏金一個猛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現在就去禁地!」然而話還沒說完呢,就因為起得太猛而導致頭暈眼黑又倒回床上去了。
魂魄有虧損,身子還是虛。
梁別宴又急又氣又無奈:「你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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