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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能夠活下來已經是僥倖,第二次還能有僥倖麼?
時間不等人,父女倆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步伐,和陣眼爭搶時間。
但父女倆著急的原因卻大相逕庭。月相桐是因為心系齊鷹而著急,梁別宴則是因為見不得女兒著急而著急,不然,他才懶得去管那頭該死的魔族獵豹的死活。
情急之下,父女倆索性化身為了龍形,沿著地下河隧道飛馳騰轉了起來。即將抵達位於母體山下腹部的「子宮」時,梁別宴忽然說了聲:「你媽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等咱們倆一到她就會動手。」
月相桐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梁別宴溫聲回答:「我們倆一直繫著心有靈犀繩,能感應到。」
月相桐:「……」我現在合理懷疑你是在趁機給我餵狗糧!
不過只要能夠確認她媽那邊已經準備就位了,她就能夠踏實不少。
又轉過了幾道彎之後,父女倆人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座巨型的球狀山腹。一層半透明的薄膜隔絕了貯存在山腹中的海量「羊水」。
「羊水」的質地也和人類的類似,呈現出了一種清晰透明的淡黃色。
但「胎盤」的形成卻和人類不相似,並不是從「胚胎」身上發育而出的,而從是「母體」上長出來的。
如同種子生根發芽似的,巨大的「胎盤」從山腹側面的山壁里逐漸鑽冒了出來,一條淡藍色的「臍帶」從血紅色的肉狀「胎盤」上延伸而出,如同一株正在努力生長的枝蔓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漂浮在「羊水」正中央的「胎兒」蔓延了過去。
而這位正在被母體山孕育著的「胎兒」,卻不是人類,而是一頭通體漆黑、身型健碩的成年獵豹。
此時此刻,這頭獵豹正蜷曲著身體,緊閉著雙目,真如同一位正在母體內生長發育的胎兒一般,渾然無知地浸泡在羊水內……映入眼帘的這一切都給月相桐造成了極大的震撼,衝擊力十足,不斷顫動的目光中充斥著強烈的震驚與錯愕。
她的雙唇也在止不住地發顫,欲言又止了數次之後,開口喊出的名字不是老趙,也不是齊鷹,而是:「老公!老公!」
她從來就不在意他的長相,也不在意他的身份,她只在乎他這個人。
無論他是趙亦禮還是齊鷹,只要他還是他,就是她丈夫,是她的愛人。
但是在月相桐雙目通紅、淚流滿面的時候,梁別宴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清俊十足的面龐上寫滿了「受不了」這三個字——
喊老趙就算了,還喊老公,喊得還挺親。
見了你爸怎麼不喊這麼親呢?就沒聽你喊過一聲爸,喊叔倒是喊得順口!
月相桐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爸的不滿情緒,滿眼都是她的老公,情不自禁地伸出了雙手,用力地貼在了面前的那層半透明薄膜上,被淚水模糊了的眼眸中布滿了擔憂和焦灼。
被包裹在其內部的「羊水」因此而產生了幾分微渺的震動,驚醒了沉浸在其中的「胎兒」。
獵豹半睜開了眼睛,對上月相桐視線的那一刻,渾濁的目光猛然恢復了一瞬間的清明,雙唇微微嗡動,似乎喊了一聲:「相桐……」
月相桐激動不已,眼淚奪眶而出的同時又大喊了一聲:「老公!」
卻沒能維持他的清醒。
如同被吹熄的蠟燭一般,齊鷹眼中的清明轉瞬即逝,渾濁再現的同時,復又緊閉起了雙眼,再度進入了一種無知無覺的沉睡狀態中。
月相桐越發焦急了起來:「臍帶馬上就要連接到他身上了,我媽怎麼還沒動手?」
「臍帶」一旦與「胎兒」連接,陣法就會即刻起動。
梁別宴的神情卻忽然凝重了起來,努力地揣摩著紅線傳遞來的感覺:「你媽好像、在戰鬥。」
月相桐愣住了:「和誰?」
雖然梁別宴看不到外界的情況,卻心知肚明:「除了高途安之外還有誰會去阻攔你媽『開山取子』?高途安如此在乎齊鷹,一定會死守這座山!」
既然他們沒有在山的內部遇到高途安,那就說明他今晚一定守在了外部。月鎏金會與他兵戈相交也是必然。
羊水中的臍帶卻還在不斷生長,時間越發緊迫,月相桐登時就沒了主心骨:「那、那我們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梁別宴抬眸,看向了面前的巨大山腹,認真仔細地打量一番後,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齊鷹身上,果決開口:「只要陣眼不死母體就不會死,哪怕是下腹部的循環被打斷,母體也不會立即死亡。既然你媽被牽絆住了,沒辦法從外部下手,那咱們從裡面沖,破腹而出,把齊鷹帶出去!」
第100章
為了逃避城規, 趙小銘和馬旺財的第一發反應是帶著小寶退出城門外,然而一回頭才發現,城門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自行閉合了。
這也就意味著, 宵禁時間到, 繼續在室外逗留的話一定會被城規抓走強行綁在床上十天不能下地!
「小寶跟上!」
趙小銘吼出這句話的同時,和馬旺財一起拔足就跑, 萬幸的是, 距離城門口不到二百米的位置就有一家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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