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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 梁舜秋伸手拍拍夏苹的頭,安慰她道:「別擔心, 有我呢。」
人走之後, 夏苹伸手摸了摸頭頂,愣怔著說:「他拍我頭誒。」
「很開心是吧?」
雖然梁舜秋和夏苹是舅甥關係, 但兩人相差歲數並不大, 所以梁舜秋一直都刻意地避免兩人產生肢體接觸。
今天對方能這麼做,說明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大大縮短, 可以相互表示親昵了。
夏苹激動地點頭表示贊同莫荔的話。
莫荔見狀也不由得笑起來, 伸手也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拍一下就這麼高興?那我也來一下。」
小時候她也經常會對夏苹做這個動作,她一直覺得拍頭這個動作會將兩個人的身份進行劃分等級。拍頭的是上位者, 而被拍頭的則要弱勢一些。
以前她更像是引導夏苹成長的引領者, 現在隨著年紀增長, 對方的心智逐漸成熟, 兩個人的關係逐漸變得平等, 所以後來她就很少做這樣的動作了。
夏苹嘖嘖嘴,語氣挑剔地說:「嗯……還行吧。」
莫荔聽轉身就往屋裡走, 「你還挑上了?」
對方立馬地撲到莫荔身上開始撒嬌賣萌,「哎喲哎喲, 我亂說的,你最好啦!」
兩個人鬧騰了半天,直到半夜才睡下。莫荔勞累了一天, 早已身心疲憊。
一躺下便感覺睡意如浪潮般上涌一開始她還有意識自己和夏苹說了幾句話,再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兩人都睡了懶覺, 莫荔醒得要早一些,她趕在早餐結束前半個小時把夏苹從被窩裡薅出來,兩人一塊餐廳去吃了早餐。
吃完她們商量著接下來要怎麼辦,上午兩人是沒課的,但是莫荔下午要去上投資與理財分析,雖然時景洺也跟她承諾說今天就能處理好,但莫荔其實是不大相信的。
目前沒有人任何人聯繫她們,所以她們也不確定要不要退掉房間。
「那就給舅舅打個電話唄。」夏苹說著就已經掏出了手機,正要撥號碼,都有覺得不太對,便問莫荔:「現在打是不是不太合適?」
莫荔搖了搖頭,「他昨天走的時候就不早了,還不知道要弄到多晚呢,還是晚點再聯繫他吧。」
「也是,還是他休息一下吧。」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看電影吧,昨天那部電影是不是沒看完?」
「還說呢!」夏苹說起這就來勁了,她控訴道:「你睡得也太快了,我正跟你說話呢,上一句你還回我了,第二句你就睡著了!」
「有這事兒嗎?」莫荔企圖找回記憶,但她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可能是當時太困了,一下子就睡著了。」
夏苹聞言立刻冷靜下來,「是太累了吧。」
這麼一想,她忽然覺得很愧疚。
不管是莫荔還是舅舅都在為了自己的事情費心費力,同時又在小心地照顧她的情緒。
當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明知大家很努力,但她並不了解這些付出意味什麼,所以她的感謝就會顯得相當蒼白無力。
是她太沒用了,分不清狀況,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靠著莫荔和舅舅幫忙。
莫荔還在調侃她說:「給你出去玩哪次不累的?」
夏苹的情緒陡轉直下,悶聲說:「是因為我的事情太複雜了吧,你一直在幫我處理,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這部分是我擅長事情,所以交給我來操心,這難道不是最合理的分配嗎?」
「你要怎麼說也對,可是明明是因為我的事情……」
莫荔打斷夏苹:「你的意思是以後我就不能管你的事情了?」
夏苹震驚地瞪大眼睛,急忙解釋說:「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
「那不就得了?」莫荔語氣緩和下來,「這事情你搞不定找人幫忙才是正常操作吧,難道你一個人硬扛?」
「那怎麼扛得住。」夏苹設想了一下,假如沒有莫荔光是她一個人的話,恐怕也不會立刻給梁舜秋打電話,她可以心安理得麻煩莫荔,但沒有辦法這麼對待梁舜秋。
她現在的確和梁舜秋的關係不錯,但是莫荔才是那個在她保護圈之內的人。
「對啊,所以說你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把問題交給其他人去處理,並且給予了充分信任不干涉,這難道不是聰明人才會做出的選擇嗎?」
夏苹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好像也對?」
「所以說……」莫荔拍拍夏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怎麼能說自己什麼忙都沒幫上呢?你明明做出了最好的決定啊。」
「有道理,看來我的確聰明。」
「這叫審時度勢,合理分配資源。」
「沒錯!」夏苹打了個響指,又漸漸有了自信,她也是有自己的優勢的,只是暫時碰壁了而已。
夏苹想到梁舜秋昨日的奔波,一時有感而發說:「舅舅對我真好,我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他。」
「你這個詞用的吧……」
「怎麼,難道我不該孝順他嗎?」
「也不是。」莫荔欲言又止,「就是你們倆也就差八歲,等他八十歲了,你也七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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