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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寂之後能留下舍利子的高僧,能證明其生前修行的大功德, 存放舍利子的佛寺香火也會因之而旺盛, 如今伽藍寺在全國的名聲廣播, 少說得有幾成觀真舍利子的功勞。
但是現在,舍利子不見了。
許白微不用想, 都知道伽藍寺那邊成了怎樣熱鍋上的螞蟻。
前邊兒才在陳家見過伽藍寺的明淨法師,明淨法師是伽藍寺的主持,當時明淨法師給她最深的印象就是沉靜,不動如山的感覺, 也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 他能不能繼續沉靜。
一天之後,除了許白微走小道消息知道的,連王燃他們都知道了,伽藍寺那邊報了警, 還上了地方新聞。
網上關於伽藍寺寺寶丟失的主題下面,不少信奉佛教的網民大肆吐槽, 這個偷東西的賊真是嫌自己命硬,連人家佛像面前的高僧遺骨都敢偷。
舍利子是高僧遺體焚化後留下的, 說是遺骨也正確。
王燃看見這種消息,也吐槽道:「現在世道真是不好,偷錢偷東西什麼的就算了,好歹動機是利己,這偷別人的舍利子算什麼事啊,又沒啥好處,損人不利己的,盡幹缺德事。
「不過,佛門不是講究個慈悲嗎,說不定就是看著人家心善,那小偷才敢這麼囂張。」
許白微笑了笑:「慈悲是慈悲,四諦、八正道、六道輪迴,除了這些,佛教也主張因果報應,誰也不是軟柿子。」
王燃撓著頭,嘿嘿笑了下:「看來這宗教學學著還是有用的哈,早知道我以前上學也該去念個宗教學,就是不知道大專有沒有這個門類。」
許白微下午還有課,中午就下起了雨,淅淅瀝瀝沒個完,天空被烏雲覆蓋著顯得灰濛濛的。
去了學校之後,因為光線黯淡,教室里都亮著白熾燈,這一門的任課老師點完人之後,開始講課。
窗外雨下得大了點,落在雨棚上嘩啦響,繼而又有雷聲,是春雷,不像夏季雷聲那麼響亮還伴著一閃而過的電光,而是裹在雲層里,悶悶的。
但這樣,窗外的聲響也挺妨礙上課的,雖然教室里有擴音設置,但坐在後排的同學,還是聽不太清楚。遂關了門窗。
上課開始快十分鐘的時候,階梯教室的門從外面被敲響,不少人往門口望去,有啥事啊,今兒不是全勤嗎,還是說又有哪個傻子遲到了,但朋友又幫忙答到了的。
挨著門口坐的同學把門拉開,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時,立時尖叫一聲,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血色盡失手腳並用地往後爬。
門大開著,偌大的教室里,所有人都望著門口,一時鴉雀無聲,室外的雨聲變得清晰起來。
站在門口的學生沒有帶傘,但是身上卻一點沒淋濕,關鍵是——
這人有先天性心臟病,聽說之前在家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突然病發,沒救過來。
到今天,頭七都過了,屍體都火化了。
就剛才給他開門的那個,之前跟他關係不錯,還去悼念過他。
「老師,不好意思,遲到了,睡過了。」這位頭七都過了的同學,還挺有禮貌,說話的時候望向老師,就是表情有點呆滯,眼神些許空洞,說話的語速也很慢。
講台上,老師的臉都青了,「沒、沒事……」
從許白微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任課老師垂在體側瘋狂顫抖的手。
這位同學走進來之後,教室里的學生也顧不上什麼課堂規矩了,迅速挪動往許白微這邊靠過來,連台上僵站著的老師,都朝她投來求救的目光。
許白微起身,朝那新魂走過去,新死的魂魄,容易出現混沌的時候,分不清現狀,不過他沒有惡意。
「你怎麼來了?」她問,然後提醒:「你頭七都過了,不用再來上課了。」
他留在這兒,幾十個人都不用上課了。
新魂同學怔忡了片刻,面露瞭然,似乎想起來了,自己已經死了,「哦,我只是死了,還沒有退學啊。」
許白微:「…………」
教室里的眾人:「…………!!!」大可不必這麼愛學習!!這就是中式教育的恐怖之處嗎!!!
許白微想了想,試探地開口:「那,我讓校長給你燒個退學通知過去?」
新魂同學呆了一下,然後面露失落:「啊,好吧,那我以後不來了……」說著他就轉身要出去,許白微及時拉住他,先不讓他亂走,不然不知道又會到哪裡去嚇人。
許白微今兒的課是沒辦法上了,她回頭朝講台上的老師問:「老師,今天我早退不算曠課吧,會扣分嗎?」
任課老師連連擺手,就差感恩戴德了:「不會不會!!許同學這是為眾排憂解難!!!」
既然這樣,許白微就帶著新魂同學直接走了,她心裡納悶兒,這位頭七都過了,為什麼老九還沒來把人帶走。
到了晚上,距離許白微召老九,已經過去快一天了,但還是沒有回應,她又抽空去了城隍廟一趟,把新魂同學也一起送過去,結果之前那兩隻小鬼還在,問過城隍力士之後,得知老九一直都不曾來過,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
回去的時候還比較早,許白微繞路,打車去了遠離城中心的一個工地。工地這種地方,常年都是作奸犯科的地痞流氓或者流浪漢經常出沒的地方,打架鬥毆什麼的都是常事,更別提這大晚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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