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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約不是第一個倒霉蛋了,對方的處理手段非常嫻熟,她被投屍進了一口枯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是那畜生也怕。
那口井是做過手腳的,她的魂魄離不開那裡,舌頭也被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害過的人下去亂說。
幸好死了之後感受不到痛感,但是她好不甘心啊。
至於後來能離開,已經是屍骨腐化之後,被鳥雀刁走掉落,才被人誤撿到了……
許白微看完,胸中縈繞著一層化不開的憋悶感,接觸這一行的不僅是見到一些非人的惡,還有人心的惡,客觀知道強權壓迫存在是一回事,但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她或許也可以用一些手段,來達到報仇的目的,但是,或許這種事件,大白於天下才是真正能開解心結的結果。
許白微想出去走兩圈透透氣,到前院來時,碰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強行拉著自己兒子來燒香。
「哎你怎麼這麼擰,就燒一炷香能要你的命啊?我都跟你說了,這個道觀很靈,你好多叔叔阿姨都這麼說,你這工作那麼危險,我老是提心弔膽的,不得多給你求求平安!」阿姨抱怨說。
阿姨的兒子回嘴說:「媽!你也知道我是警察啊,警察來燒香搞迷信,像什麼樣子!」
「什麼迷信不迷信的,就燒一炷香,能影響到你什麼?」
「反正我不燒,就當陪你來一趟算了,你也知道影響不了什麼啊,多此一舉……」
那母子倆在拌嘴,卻讓許白微產生了一個念頭,那年輕男人眉宇開闊,一看就是心思正直富有責任心的人。
她走過去,跟那對母子打了個招呼,微笑著問那青年:「你好,不好意思,剛剛聽見你們說話了,你是警察,那送你個案子,要不要?」
許白微這話有點突兀,叫那青年有點懵,鎖著眉頭問:「你什麼意思?」
她伸出手攤開手掌,露出掌心裡的小指骨,那青年見了,神情微變,顯然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再抬頭看許白微的時候,目光銳利,眼神探究,就像她身上有什麼嫌疑一樣。
許白微無奈,如果姜靜是個自由身的鬼,那就不用她出面了,總是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猜疑和麻煩,但姜靜只能跟著她的小指骨,得讓眼前這警察提起關注,將小指骨拿回去。
許白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多餘的不用我告訴你,今晚你就知道了,要是有什麼疑慮,之後還可以來三元觀找我,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海大在讀學生,不用擔心我跑了的。」
青年警察叫伍朝,聽見面前這小姑娘的話,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有點奇怪,年紀不大是該上大學,但怎麼還是道觀負責人啊?
說的話也神神叨叨的,光給一截骨頭,什麼叫多餘的他今晚就知道了,難不成有鬼來告訴他啊?
但現在什麼信息都不知道,他只好帶著這截指骨回去了,要是什麼情況都沒有,他明天還會再來的。
警察伍朝離開之前,許白微給姜靜打了招呼,讓她在夢裡別給人比劃了,雖然警察技能多,但理解起來也是很艱難的,直接寫給他看,明明白白的。
遠遠地看見姜靜跟在伍朝身後,許白微嘆了口氣,希望咱們警察同志心理素質足夠強硬。
是夜。
躺在床上睡覺的伍朝眼皮底下有細微的抖動,但卻一直沒能醒過來,直到天亮之後,他才猛地驚醒,乍一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氣。
伍朝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想起做了一晚上的夢以及夢裡的內容,又想起昨天那道觀里小姑娘說的話。
你晚上就知道了。
胳膊上瞬間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媽的,還真是晚上就知道了,那截指骨的主人,姜靜,夢裡的一紙訴狀,寫得清清楚楚,牽扯不小。
但是伍朝有點恍惚,從業幾年還從來沒有這種經歷過,他有點分不出真假,還是說自己想像力太豐富?
一定是這樣的對吧。
這種事就是在挑戰他的過往認知,理智堅持是假的,只是做夢而已,但是夢裡的內容太詳細且牽扯到的都是現實中的人,伍朝就又有點費解了,他對那些明星不了解也沒有喜惡傾向,怎麼會把真人按到夢中的劇情里去?
雖然有了狀況,但伍朝還是去了三元觀,但沒找著人,說上課去了。
伍朝:「……」想起來了,昨天是說了,還是學生。
他想起夢裡說的那口枯井,還說了具體位置,別的不好求證,但這個還是可以。他行動力比較強,沒找到人,從三元觀離開之後,就往夢裡說的那口枯井的位置去了。
在枯井中,果真發現了一具屍骸。
伍朝大驚,竟然真的和夢中對上了,在下井的過程中,他在井壁上發現了一些畫著硃砂的黃符,結合井底的屍骸,給人一種詭異的惡寒感。這也表明了,應該的確是有計劃地拋屍,不然怎麼會有人在井壁上貼符紙?
伍朝不知道這些符紙是做什麼用的,但這給他的感覺特別不好,想順手幾下把井壁上的符紙給薅了,但又止住了,出於保護現場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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