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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符言平日裡看起來不是那種寒氣逼人的高冷道士,只要他情緒不差的時候,氣質還是很和煦的,畢竟是垂枝梅化身,能盡力壓住那股勾人勁兒已經算是他為人端正了。但因為在施食時,他的神情尤為凝重,有了那一身黃色法衣加持過後,第一次便在人心裡留下了高人印象,而且他跟許白微這樣一早就認識了的不一樣,所以範文青的態度非常好。
「……」這麼商務的動作,殷符言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對他這麼做,有點生疏地伸手跟他握了握。
正式認識之後,許白微開口:「好了,現在去王氏骨科看看吧。」
範文青其實還想說點什麼,但看那殷道長在場,好像不太適合說太多閒話,便閉上嘴,跟著她直接步入正題,朝王氏骨科過去了。
他們到的時候,有點趕巧,碰上了醫鬧,或者說是患者維權,只是採取了不太合適的暴力手法。
上次在三元觀,許白微就聽到過香客在罵王氏骨科不行了,給她針灸之後腰更痛了,沒想到今天來碰到了現場事故。
今天的病人不是許白微上次看見的那個香客,這樣看來最近王氏骨科的情況是不太好。
這時病人還帶了家屬,堵在王氏骨科門口,指著小王醫生的鼻子罵,小王醫生還是他們現從最近的麻將館裡逮回來的。碰上這樣的事,小王醫生先前還能好聲好氣地勸說病人冷靜一下,情緒不要太激動,大家才好商量一下,結果病人一直罵罵咧咧,被罵多了小王醫生情緒也上來了,回嘴了幾句,病人家屬眼看就要動手了。
王氏骨科門口旁邊有一片綠化壇,壇邊是水泥砌的,還貼了瓷磚,稜角很鋒銳,要是推搡間一不小心人摔上面就不好了。
範文青上去就想勸架,結果兩方情緒都有點上頭,沒控制住手勁,一把把他推了出去,他自己倒先摔到了綠化壇里。
「嗷——」本來還挺文藝一青年,發出了結結實實的痛叫。
他倒沒撞綠化壇的水泥稜角上,但是屁|股下面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尖尖的,扎在了他屁|股上。
倒霉倒霉倒霉——別是綠化壇里有破玻璃吧,那他還得去打破傷風針。
殷符言幾步上前,趕緊把他扶起來,這時差點真正動起手來的病人極其家屬,也被範文青那一聲痛叫打住,看過來發現可能傷到了無辜,立即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剛剛不是故意的,小伙子你沒事吧……」
範文青抽氣,被殷符言攙著,活動了下臀部,感受到刺痛感又嘶了一口氣,艱難說:「我很想說沒事,不過好像有點事。」
他拍拍殷符言,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只有麻煩下他,「殷道長,勞煩您看看我屁股,是不是被什麼扎到了?」
老實說,他很不願意讓剛認識,才見第一面的人幫自己看屁|股,但總不能讓微微一個女生幫他看吧,那樣更不合適。
「嗯。」殷符言稍稍側頭看了一眼,然後很自然地拔掉了還扎在上面的一根刺……嗯,很長的一根刺,估計有六七厘米,是一根灰白色的,挺有質感的圓刺。
拔刺的瞬間,範文青痛得一個激靈,然後撇過頭回去看,看見那麼粗大一根刺,瞪大了眼睛,抬聲道:「這麼大的刺?這周圍是有人養豪豬還是咋地啊?」
而這時,許白微的注意力卻落在綠化壇里,就範文青剛在摔進去的位置,一隻碩大的刺蝟正趴在那裡,不時張一張嘴,像是在乾嘔的樣子。
體型大約比成年貓還要大一點,在刺蝟里已經是超大一隻了,看起來很像野生刺蝟,跟那些養寵物刺蝟,一隻手就能托在掌心裡的大不相同。
許白微注意它,不是因為看見野生刺蝟覺得新鮮,而是它剛剛蹲在綠化壇中的位置,並不隱蔽,這樣先前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它,就像無形中叫人選擇性失明一樣。
但它畢竟還在那裡,範文青剛才那一摔,估計不僅自己被扎了,也把這刺蝟壓到了。
不過刺蝟的病懨懨,應該是本來就在生病,才在這綠化壇里來歇口氣。
許白微走近過去,戳了戳那大刺蝟,「可憐見的,沒被砸出內傷吧?」
刺蝟抬頭用那小小的眼睛看了她一下,伸出舌頭在她指尖上舔了舔。
範文青聽見這話,也朝綠化壇里看去,看見那麼大隻刺蝟時,也發出驚嘆:「天吶,竟然有這麼大隻刺蝟,剛那刺就是它身上的吧?現在的寵物刺蝟也有這麼大體型的了嗎?」
他先入為主地覺得這就是誰家養的寵物,畢竟野生刺蝟哪會出現在城市裡。
其實他認為是寵物刺蝟,從某種意義上其實也不算錯,可以算是家養的,不過那可不是寵物,而是祖宗,設壇供起來的那種。
刺蝟小小尖尖的鼻頭微微聳動了一下,扭頭朝範文青看去,然後那病懨懨的大刺蝟,就拖著沉重的身體緩緩從綠化壇里爬出來,爬到了範文青腳邊,挨著他嗅了嗅,隨即停下來不動了。
似乎流露出一點滿足的樣子。
「這、這……?」範文青屁|股還痛著,卻一動不敢動,他怎麼突然招小動物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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