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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對,好像是叫宋什麼,名字我沒記住,一天到晚事務賊多,忙都忙不過來。你們要是能把這人解決掉,也能少給我惹點亂子。」
許白微點了點頭,「我可以關注一下,不過我和道協那邊還沒有接觸,你別抱太大希望就是。」
老九:「嗯沒事兒,你看著來,總不會比現在更糟。」
「哦對了,剛才我過來找你的時候,下面有個老頭好像看見我了。」老九摩挲著下巴,回憶起剛才,覺得有可能是。
許白微反應了一下,才想到是許父。生人自然是無法用肉眼看見鬼神的,但他前面經歷過別人的算計,氣運走低,在有些特殊時候是會類似於開了眼,看見一些平日裡看不見的東西。
許白微笑道:「沒事兒,特殊情況,他就是一普通人。」
老九也沒多在意,只是說了一嘴,陰陽兩道走動多了,也知道有這種時候。
老九夸道:「那老頭膽色過人,看見我竟然還冷靜鎮定,也算是人中龍鳳了。」
許白微但笑不語,心想,他八成是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壓根就不相信,談何害怕不害怕呢。
老九從地上撿起他的哭喪棒和勾魂索,轉身說:「好了,認識也認識了,消息也通知到了,九哥這就走了啊。」
許白微:「好的,慢走,不送。」
老九身形遠離,背對著揮了揮手,那飄忽的白色身影在路燈映照的昏暗夜色中,幽幽的,若隱若現。
走遠的老九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嘿嘿一笑,「不打緊,王靈官印啊,陰司這誰有這個排面,就老子與眾不同,風光!」
第38章 野戲
夏靈寶那天在三元觀看見張天師授意收徒之後, 回去一直驚嘆不已,實在沒憋住,就跟他師父丁雲齊說了一嘴。
他就是單純分享一下, 沒想他師父會相信, 畢竟這事聽起來太匪夷所思。揣測神意全靠自己推斷,與神靈感應強弱不同的人,推測結果準確度也不一樣, 他老人家多半會覺得是會錯了張天師的意思。
沒想丁雲齊只是怔忡了下, 隨後就伸手撫著自己的鬍子,露出個滿意的笑, 半點沒質疑的樣子。
他這反應夏靈寶屬實是沒看懂, 怎麼瞧著他師父還有點欣慰的意思?難道就沒有一點被人捷足先登的惋惜?
他老人家的心思, 夏靈寶揣測不過來,他心裡大逆不道地想著, 要是等師父百年之後,要是想跟他表達什麼,不託夢直說的話他肯定猜不出來!
除了這個,他還對另外一件事情很好奇。
「師父, 你這次回來就不走的, 是天樞星靈體已經找到了?是不是要在我們觀里再開闢一座神殿來供奉他?」
夏靈寶問題一籮筐,他琢磨著就算是隕落的神靈,沒了神格那也算半個神靈吧,流落凡間也不能虧待了。
丁雲齊哼笑地睨他:「人家有去處了, 用不著咱們費心。」
夏靈寶好奇還想多問,但一看他師父這樣子, 就不是願意多說的,他撇撇嘴, 也就不問了。
拜師多年,他第一有長進的是符法,第二就是知趣。
*
宗教學專業,許白微和夏靈寶他們平常的主幹課程,除了哲學史和各大宗教史,也會上一些通識課程,講到一些歷史傳說。
任課老師的講課方式也不像高中那會兒,一節課四十分鐘每一分鐘都要掰開使,擠滿了密集的知識點,大學老師講著講著就可能延伸到了別處,繼而開始侃大山。
開學一段時間了,老師們也知道本專業的大多數學生都不是安心在本專業的,所以課堂管理並不嚴,但這堂課上聽講的人意外的多。
這堂課上提到了歷史上一個君奪臣妻的傳說,當然,是野史記載,畢竟那時候皇權至上。
這個倒霉的「臣」名叫衛慕閒,據說此人一表人才,且年少聰穎,在五十少進士的科考場上,僅十八歲之齡就考取了前三甲。衛慕閒入場為官之後更是祖墳冒青煙,個人能力好,運氣也好,短短几年就平步青雲,入了皇帝的法眼。
直到他二十五歲官至三品侍郎之後,祖墳青煙大概是被人潑了冷水,熄了,開始大走霉運。
衛慕閒的夫人,是其年少青梅,與他兩小無猜地長大,長得是貌若芙蓉,隨著衛慕閒官銜上升,出現過在皇帝眼前之後,就被惦記上了。
都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臣子的美貌妻子,那就跟吊在驢子前面的胡蘿蔔似的,美貌妻子最後還是被皇帝強搶過去。
至於衛慕閒這個礙眼的前夫哥,自然不能留他在眼前惹人嫌,一口黑鍋扛下去,妻子成了別人的,命也是。
君奪臣妻的戲碼不算特別稀罕,但這堂課的學生們聽得格外起勁,八卦是人的天性,古人的愛恨情仇,也是別有味道。
下課之後,霍陽一臉痛心疾首,一邊說話一邊搖頭,「慘!慘!真是太慘了!」
野史里也沒記載具體細節,比如衛慕閒究竟是怎麼死的,他被皇帝搶走的妻子後來又如何了……只是囫圇地寫明了他的家破人亡,燦爛如珠的前半生如鬧劇般夭折,被淹沒在歷史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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