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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如今成了仙兒的長輩自己,被人供著也還要給人保家安宅,這狗東西憑什麼屁事不干還有臉要吃要喝的?!!
黃皮子委屈,它心裡苦,誰說它什麼都不幹了,它明明每天都在道觀里打掃雞舍(雖然是它自己吃的),還又是續香又是看門的。
不過長輩的意思,它是不好違逆的,肯定要找時間回去了,不然高低得被抽死……臉上毛厚不明顯,但它臉的確是腫著呢。
老黃鼠狼也不算心狠,黃皮子的腿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成精了到底還是跟普通黃鼠狼不同,身強體健,傷筋動骨都好得快。
好在,雞舍里的雞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的雞屎沒有白掃。
它這麼猶豫口難開,當然不是捨不得,就是這道觀它都看了這麼多天了,竟然生出了點責任感,要是它走了可不就沒人管了,那女人就是個甩手掌柜。
這可是它看著從冷清清鬼影都沒有,到現在每天有固定人流量的!
而且吧……它確實吃了她那麼多雞,還治好了腿,人類那句『吃人嘴軟』確實有點道理。
「軲轆軲轆軲轆……」
三元觀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行李箱滾輪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一個穿著衛衣、牛仔褲,手裡還拖著個大號行李箱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那是個男的,個子高瘦,起碼有一米八,五官也算周正,但有點過於瘦了,像是營養不良,但打理得很乾淨。
年紀估計不大,應該是二十多歲,精氣神看起來不太好,進來之後就左右張望地看,似乎在找誰。
許白微和夏靈寶從殿裡出來,看不出那年輕人的目的,就沒立馬上前招呼,先隨便站在一旁。
夏靈寶跟她小聲咬耳朵:「該不會是從外地來找你解決問題的吧,三元觀才開多久啊,這麼快就聲名遠播的嗎?」
「……」許白微無聲搖了搖頭,她猜不太可能。
那拉著行李箱的年輕人沒找到自己想找的目標,乾脆問了個旁邊休息的大爺,「誒大爺你好,請問這觀里的觀主這會兒在哪裡呀?」
他看那大爺似乎是這里的熟客,應該會比較了解觀里的人事。
大爺:「觀主……哦,你找小老板啊,喏,就那兒,你們是朋友啊,去找她吧。」
觀主,道教文化里通常指掌理道觀事務,負責道觀日常管理和宗教活動的人,通常也是道士,但許白微的情況相對特殊,周圍來的居民都習慣直接叫她小老板。
大爺指了指許白微站著的方向。
夏靈寶:「嘖,還真是來找你的,你太謙虛了。」
那年輕人順著大爺指的方向,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年紀明顯比他更年輕的人時,不由得有點疑惑。這兩人里,不管是誰,都不像是一個道觀的負責人。
但那大爺是熟人,既然他這麼說,那也只有是這樣。
他目光在兩人中間游移了一下,然後鎖定了夏靈寶——夏靈寶平日裡外出雖然沒穿道袍,但他恤發,被認出來了,嗯,這是個道士。
可能是因為這座三元觀太小,所以有個年輕的小觀主。
「觀主你好——」
夏靈寶:「等等!」
他小臂往旁邊一划,指著許白微:「你認錯了,是她,不是我。」
「…………」那年輕人看向許白微,目露茫然,沉默了。
許白微微笑著:「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雖然沒多說,但這句就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年輕人囁嚅了下,一時沒說出口,但輕輕深呼吸了一口,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理狀態,看來大城市的道觀有些不一樣。
「觀主你好,請問這里收常住道士嗎?」
常住,也就是住在觀里的道士,現在有不少道士都是兼職道士,但常住道士是全職道士,要發工資的那種。這位是來找工作的。
年輕人先帶著衛衣的帽兜,現在把帽子掀下去,原來也是個恤發的道士。
許白微微微挑眉,有點意外,「想要住觀,你怎麼沒去靈寶觀?」
年輕人神情有點窘迫,「那啥,我已經去過了,他們住觀道士要求本科,我只讀了個大專。」意思是應聘失敗了,才來退而求其次。
夏靈寶在一旁都聽尷尬了,「你這人也挺實誠哈,什麼都說。」
院子裡原本還在糾結的黃皮子,一聽這是個應聘的道士,立馬掃視了一圈周圍,確定暫且沒什麼人看過來,立馬飛一般地躥了過去。
年輕人眼前一花,就看見個一團黃色朝自己撲過來,還沒來得及驚嚇,就聽見撲到懷裡來的黃糰子,用一種壓得極低但卻掩不住激動的語氣說:「收!我們這兒收!不介意你大專,還給你上五險一金!」
年輕人低頭,看清扒拉著自己的是只那麼大的黃鼠狼,一時就像泗陽那家被偷雞的老太太,兩眼一翻就要昏過去。
夏靈寶眼疾手快,趕緊把人扶好,伸手提他掐了掐人中,還好心安撫說:「沒事沒事,不可怕不可怕,就是一小小精怪,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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