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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導演沈德祥追過去的有不少人,其中包括攝像大哥老宋,現場一時響起一些竊竊私語。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把章韻拉回去,沒那膽子,一看章韻那樣子就不對勁。
幾天前出現這個狀況的時候,沈德祥準備上去拉她,結果章韻兩隻眼睛裡亮起紅光,像野獸一樣沖沈德祥齜牙咧嘴,把人嚇得夠嗆。
這誰還敢上去拉她?
被章韻叫罵的那戶人家,最初聽見章韻叫罵的內容,嚇得大驚失色,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還朝著章韻跪跪拜拜,口中念叨著什麼「大仙原諒」。
求原諒當然是沒有用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天了章韻還來。
那戶人家也沒辦法,這幾天來,沒到快要到八點了,就大門一關,裝死任由章韻在外面罵。
沈德祥是個精明人,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家人不對勁,要不是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怎麼一聽章韻罵的就出來跪拜喊大仙?
好在章韻每天只在晚上八點作怪,白天的時候一切正常,也不耽擱拍戲。沈德祥抽了個白天的空檔,上那戶人家去細問,沈導演是體面人,話說得客氣,但那意思就是你家要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惹來了這遭,就趕緊處理處理,可別牽連了我們。
一問,那老婦卻哭了起來,哪來的什麼虧心事啊?!她是被嘴饞的黃大仙賴上了!自己還有苦說不出啊!
原來是前陣子她家里養的雞開始丟,每天少一隻,有時候還少兩隻!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她那一大群的雞啊,就沒剩幾隻了!直到上次她親眼撞見了好大一隻黃鼠狼,正在雞圈裡咬著她家雞的脖子!血呼拉茬地滴了一地!
她當時心一急,也沒多想,抄起手邊的掃帚棍子就一把打了下去,讓這畜生偷偷偷,她的過年雞都沒了!
他們鄉里人其實有些講究,尤其年紀大些的都懂一些忌諱,黃鼠狼,那可是有靈性的動物。她就是捨不得那麼多雞一時情急,想著那麼多黃鼠狼,不可能個個都是仙兒吧?
到偏她就是那麼倒霉,早知如此,把那些雞送給黃大仙兒吃了就當免災了。現今這狀況,不是她不想處理,是大仙兒的腿都已經斷了,她還能怎麼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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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微提前給許星河打了電話,他開劇組的公務車去接的,他跟導演借車的時候說的,去接管這事兒的大師了。
沈德祥知道章韻的經紀人去靈寶觀請大師了,還沒回來,就以為許星河是說的靈寶觀那位,便擺擺手,「你去吧。」
許白微到的時候,章韻剛鬧完,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好好一個艷光十足的大美女,被鬧得憔悴不已。
在村民門口清醒過來時,章韻就知道自己又鬧了一場笑話,她雖然不記得自己失智過程中的記憶,但有別人說給她聽。這幾天裡她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更是把她鎖屋裡,卻連打碎窗戶玻璃都要跑出去。
要不是她每天定時定點去說那些奇怪的話,導演也確實向村民打聽出來了點事,她都要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精神疾病了。
她從年輕時一路走來都順風順水,所以也沒有像有些同行那樣尋找一些偏門路子求改運之類,說到底她其實不大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覺得都是江湖騙子編出來的斂財手段。
直到現在自己經歷上一回,似乎,的確不太能用科學解釋?
先前許星河跟她提,他家里有那方面的人脈——
「韻姐,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之事,我就是跟你提一句,我家里人有人懂那方面的,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叫她來幫你看看。」
「你家里人?」章韻奇怪地反問。
許星河是嘉興集團的二公子,這她是知道的,這個年輕弟弟初出茅廬,富家子弟,但就在組裡的表現來說還是挺低調的,但是他們這一行,對於自己的合作夥伴還是有些基本了解。
他家里人,不是集團老總就是商業精英還差不多,什麼叫……懂那方面的?她嘴巴上雖然沒說,但心說有些離譜了。
不過他既然說出口了,章韻還是多問了兩句:「是遠房親戚嗎?」
許星河嘿嘿一笑,還挺驕傲的樣子:「不是,是我妹妹,親妹妹!」
章韻:「?」
「……哦,是嗎,那還挺讓人驚訝的。」章韻保持禮貌說了兩句,但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到底是年輕人,有點沒譜,又不是跟他在這兒玩兒家家酒,她煩著呢。
許星河:「姐你需要嗎?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叫了哦。」
「叫吧叫吧。」章韻沒好氣地笑道。
她估摸著又是資本家的小姑娘想進圈來玩兒,托許星河搭橋認識認識,根據許星河在劇組踏踏實實的表現來看,她雖然挺喜歡這個後輩,但是對他妹妹,有了心里預設之後印象一般,對那種富家小姐是有點刻板印象,吃不得苦,像許星河這樣的都是少數。
要是他真有個懂行的家里人,章韻其實蠻樂意的,畢竟許星河還跟她共事,如果是他找來的人,口風必然更緊。但是這顯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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