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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微說的該不會也是真的吧。
老天,我再也不會叫你爺了,因為你根本沒把我當孫子。
夏靈寶在心裡哭了一陣,連連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站起身來朝飯桌上走,一邊走一邊神神叨叨:「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許白微奇怪地看他,「你怎麼了?」
夏靈寶:「……沒事。」
可不能讓老天聽見他心裡的渾話,要是下次畫符不靈了就完蛋了!
第18章 除邪
這一頓飯吃得很香, 尤其是那幾個倒霉蛋,擔驚受怕了一個月,這頓恐怕是他們吃得最安心的一頓飯, 一個個吃得肚兒圓滾, 攤在沙發上滿足地喟嘆。
不過這松閒的狀態沒保持太久,天色漸漸暗下來,屋內眾人的神經伴隨著漸漸緊繃。
「你說, 該怎麼做?」許白微對夏靈寶說。
她沒忘記今天只是跟著夏靈寶一起來的, 他雖然說想看她怎麼處理,但自己也不好太過喧賓奪主, 畢竟那幾個倒霉蛋是靈寶觀的客戶。
倒霉蛋們在沙發上擠在一起, 讓紀深坐最中間, 然後一個一個緊挨著排排坐。
紀深:「……」
他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許白微和夏靈寶身上,先看著許白微, 這下夏靈寶要說話了,就又看向夏靈寶,活像一排痴呆大鳥。
夏靈寶:「有香和紙錢嗎?」他面向那幾人問。
他們點頭:「有,還有很多。」前面那段時間他們不敢輕易出門, 但為了供奉那東西, 香火每日不能斷,就一次性買了很多回來。
不知道夏靈寶要用多少,乾脆將所有剩下的香蠟紙燭都提了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塑膠袋, 還剩下大半袋子。
夏靈寶如常地把香蠟點燃,插到他們往日供奉那東西的位置, 然後把剩下所有的紙錢都撕開,在蠟燭橙紅的火焰上一燎, 火舌立馬捲起來,夏靈寶將燃起來的紙錢往地上一扔,待火燒得大了,又把剩下的香都做一把扔了進去,然後就在火堆旁靜靜地等著它燒透、熄滅。
屋子裡很快瀰漫起香蠟紙燭的氣味,因為一次性燒了太多,還有點隱隱的嗆人,都是香火的味道。
「這是做什麼?」有人問。
等火光熄滅,夏靈寶又等了一會兒,香灰的溫度冷卻之後,他將所有的紙錢灰和香灰都混合到一起,用口袋裝起來,一點一點均勻地撒在客廳地面上,「紙錢香灰能印出鬼魅的行跡,只要它回來,進了這間客廳,地上就會顯出痕跡。活人肉眼看不見它,只有藉助這種現行的方法,待會兒才好找到方位去對付。」
夏靈寶跟著他師父丁觀主也見過不少情形,經驗還是有一些的。
倒霉蛋們裡面有人看著這地上的灰,有點懷疑說:「這麼明顯,那東西看見了不就知道有詐?那它還會進來?」
高人一般都有些怪脾氣,要是換個稍有名氣的道長來,被這麼質疑少不得心生不滿,更有甚者直接冷哼一聲,甩袖離去道你另請高明也是有可能的。
可誰叫夏靈寶自己就還是個學徒呢,被人質疑了,也不過就是拉著臉叨叨兩句。
他說:「不然你以為我點香蠟供奉是幹什麼的?我是吃飽了撐的去敬一個野神。那玩意兒天性貪婪,就是吸引它的,就算看到地上的灰也會忍不住,理智這玩意兒可不是每隻鬼魅都有的。就像罪犯,你跟他說犯罪會被抓、要木倉斃,他就能老老實實當良民了?」
「……」方才發出疑問的人縮了縮脖子。講道理,他真就是好奇,這夏道長怎麼跟個逼逼機似的。
「有紙嗎?不是紙錢,要白紙,和那種輕薄的臨摹紙張。」許白微突然開口。
那個女生伸了伸手,怯怯地答:「我有。」她原本買來練字的。
許白微朝她點了點頭,女生就去拿了來,許白微撕了一頁下來,就開始做紙活兒,她雙手靈巧,很快一個動物就在她手中成形。
夏靈寶一邊撒灰,一邊探頭過來,看見她手裡的動作,「你還會紙紮啊,還挺多才多藝的,不過你這會兒做這個幹什麼?」
紙紮是一門手藝,但也不是什麼太了不得的東西,現在哪家死了人做白事,那種承包喪事一條龍的紙火鋪老闆多半都是衣匠,能帶著做紙紮童男童女、牛馬之類的物件兒。
「保險起見,」許白微平靜道,「畢竟罪犯可能為了豪車別墅鋌而走險,卻沒必要為了一頓飽飯冒木倉斃的風險,你說對吧?」
「………………」
有人立馬捂住了嘴,但沒捂嚴實,笑出了聲兒。
「……」夏靈寶面色幽幽,「你不擠兌我會死嗎?」
「不好意思,不是擠兌,鄙人不太會說話,請多包涵。」許白微笑道。
一會兒的功夫,許白微手旁就出現了好幾隻活靈活現的動物,豬、牛、羊,都是開壇做道場,或是祭祀時最重要的供品。除了尺寸太小了點,還是像模像樣的。
許白微把做好的紙紮豬牛羊拿到剛才插好的香蠟面前,紙豬放最中間,牛羊放兩邊,然後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鮮紅的指尖血,在三個紙紮豬牛羊身上點了一下。
有了鮮活的血氣,障眼法才能順利地瞞天過海,在那東西眼中才是極具吸引力的真的豬牛羊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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