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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度拿了個小碗，牛肉不好消化，老人不宜多食，她打了剛才下鍋的三分之一。
然後又打了一碗飯，放在盤子裡端上了桌，花奶奶手裡已經拿著筷子。
看著一小碗牛肉也不覺得少，畢竟牛肉很貴的，要是一大盤她倒是該懷疑這上的是不是牛肉了。
明度：「奶奶番茄蛋湯要幾分鐘，很快的。」
花奶奶矜持的點了點頭，內心：快走，老太太我要吃飯了。
明度一走花奶奶就夾起了牛肉，牛肉晃動了一下，看著就緊實，外面裹著湯汁，油亮油亮的，還帶著一點辣椒。
花奶奶有點猶豫，她年輕的時候嗜辣，但這老了腸胃沒那麼好，這吃下去今天怕是都得不舒服。
香味飄了過來，鑽入鼻孔，比空氣中的香味還要濃郁霸道。
「不管了。」不舒服就不舒服，老了老了，還不能吃口愛吃的菜了。
花奶奶把牛肉塞進了嘴裡，雖然她思想掙扎了許久，實際上才過去了幾秒，牛肉還是熱的。不燙，正好吃。
入口的那一刻它就展現了它的鮮嫩水滑，差點直接被她給吞下去。
咬下去湯汁迸濺，濺到了口腔內壁，椒香味縈繞在舌頭上，她以為的辣味並沒有出現。
應該說只有微微的激發食慾的辣味，這點辣味完全不會造成腸胃不適。
而且牛肉炒的正好，不干不硬，一點都不費牙，多嚼兩下更香了。
不過她還是更喜歡牛肉剛吃到嘴裡汁水迸濺的那一刻。
她又夾了兩塊才端起飯，這一看，才發現這飯晶瑩宛如白玉，粒粒分明。
她擔心有點硬，嘗了一口，香軟的很，根本不用擔心不好嚼。
等到明度把湯端上來，花奶奶已經吃完了，飯和菜都不剩，就剩下兩個小米椒。
明度：「奶奶您的湯。」
花奶奶也不像之前那麼矜持，畢竟連白米飯都吃著那麼香，這看似尋常的番茄蛋湯肯定也有不尋常之處。
她勺子一抄，抄起了湯里的蛋，蛋不是整塊結在一起的，但又會跟水融為一體，每一勺子都是蛋，一看就是下了水之後倒入蛋液，過了幾秒攪拌開來。
上面飄著翠綠的蔥花和一點紅色的油星子，看著就有食慾。
她抿了一口，「嘶――」
燙！
她又捨不得吐出來，那股帶著濃郁番茄味的蛋湯從舌尖席捲而來。
番茄味很濃，但又和蛋香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沒忍住把剩下的也喝進嘴裡，大塊的蛋滑了進來，從舌頭上滑了過去，一咬，毫無阻力，咬在了蛋下面的蔥花上，蔥花、蛋、番茄，三者合一。
「這湯！」美的很，美的很。
花奶奶又舀起番茄，番茄剝了皮，之前看到的紅油星子就是它炒出來了。
她大口大口的喝著湯，平常七八分飽就行了，今天直接吃撐了。
而惠元小區日不落群，卻在尋找著花奶奶。
「老花人呢？不就她最閒，怎麼嘮著嘮著人不見了？」
「不會是吃飯了吧？」
「不可能，今兒她兒媳婦送飯，起碼得十一點半，現在才十一點不到。」
「那哪去了？」
「我們去小賣部找她。」
*
花奶奶摸摸肚子，「嗝~」舒坦。
好久沒吃這麼舒坦了，人老了吃的少不一定是為了養生，是實在沒胃口，吃個七八分飽是為了維持生命。
現在這才叫生活。
「多少錢？」
「洋蔥炒牛肉三十八，番茄蛋湯三塊五，米飯一塊，一共四十二塊五，現金掃碼都可以。」
花奶奶可是自詡時髦老奶奶，當然是掃碼了。
她付了錢，走出了大門，剛要轉身，看到了門口的……老夥計們。
老夥計們也在看著她，那眼神，透著濃濃的求知慾，以及怎麼也掩蓋不住的饞意。
這裡真的太香了，他們在家還只是覺得有點香，但到了這裡，那股香味簡直一陣猛鑽，鑽入他們的鼻孔，真的要把他們香迷糊了，差點都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他們正要往香味的源頭走，看到了花奶奶。
有了那麼一瞬間的清醒，並不多。
他們擠開了花奶奶進了飯館。
「老闆來客人了，你這裡有什麼菜？」
這香噴噴的是什麼菜？
嗷嗷――
花奶奶：「……」瞧你們這齣息，儼然忘了自己剛才跟他們分毫不差。
洋蔥炒牛肉雖然勾人，但也不是誰都喜歡吃的。
明度腦子裡過了一遍食材，「幾位是一起還是分開？」
戴著老花鏡的魏老頭：「一起，一起好了，還能多吃點菜。」
其他人沒反對，明度直接寫下一張菜單，後面填著價格。
她把菜單遞過去，嘴上報著：「山藥排骨湯平補脾胃，清蒸魚、蘆筍鋪蛋、地三鮮、土豆燜肉這幾個菜也不錯，夠你們五個人吃了。」
魏老頭：「再要個你這店裡這個香味的。」
「對對，魏老頭說的對。」
明度：「好的，那我先去做了。」
明度回了廚房，花奶奶走了過來坐在他們對面，別問，問就是聽著那些菜她都想嘗嘗，雖然她飽了。
「老花你這剛才飯館出去，又回來幹什麼，跟著我們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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