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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岳充耳不聞,他現在眼裡全都是葉秋熙對著別的男人含情脈脈的樣子。眉眼嬌羞,猶如剛露頭花苞,專門為相愛之人綻放。

  這樣的葉秋熙是陌生的,是寧岳從來沒有見過的。當初麵團似的小哥兒,現在長成如玉般的少年,少年眼睛圓潤明亮。也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小哥兒笑的眉眼彎彎,嘴角的梨渦好像更深了幾分。

  寧岳突然覺得今天的太陽尤為刺眼,他眯著眼睛,異能在體內暴動。

  「你、你怎麼了?」

  石頭有些懵,不是來找葉秋熙嗎?這都到家門口看見人了,怎麼站這不動?

  「你?是不好意思打擾他們?」

  寧岳轉身就走,石頭一頭霧水,這來去沖沖的。

  他剛要走,葉秋熙卻發現了他,並在後面叫了聲。

  石頭只能停下看著葉秋熙和那個……書生過來。

  「石頭,剛剛走的是阿岳嗎?」葉秋熙聲音溫柔如水

  石頭看了一眼那個書生,只是有些尷尬地說:「啊,是的,他見你們在說話,不想打擾你們,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呵呵……」

  石頭乾巴巴地笑著。

  「明天就訂親了,今天還見面?」剛說完,石頭就在心裡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在嘴巴子,這張破嘴,說的是什麼話。

  「啊,是、是、是這樣,我後天要小考,明天不太方便。所以今天就過來請夫子看看,我……我沒有對、對秋哥兒失禮的地方。」

  石頭看著面耳赤紅急得解釋的男人,一時間無言以對。

  「那、那……我就走了 。」

  葉秋熙忙說:「石頭,你跟阿岳說,明天我訂親請他來吃飯。」

  石頭一愣,吶吶道:「不、不用了吧。」

  葉秋熙笑著說:「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誼,你也一起來吧。」

  石頭連忙擺手:「不不不,我

  就不用了,我會跟寧岳說的。」

  說完轉身就跑。

  天啊,他為什麼一顆心上八下的。

  -

  寧岳策馬飛奔,塵土揚起半丈高。

  一個半時辰就停在蓮花巷,啞叔見寧岳的臉如同寒冬臘月里的天氣,心裡嘀咕,走的時候還一臉喜色,這半天不到的功夫,臉就冷成這樣,看來發生的事情不小。

  他比劃著名把馬牽走,瞧這嘴白沫冒的,得好好歇會兒。

  莊仁和步英也在,兩人很詫異。

  「你這是怎麼了?」莊仁坐到寧岳身邊,一臉的求知慾中帶著明顯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寧岳看都不看他一眼,剛坐下幾個呼吸間煩躁的走到院子裡,不多時,院子上空烏雲壓頂。

  烏雲越積越厚,雷聲悶動,閃電不停。

  莊仁瞪大眼,吵嚷道:「停下快停下,就咱們這個院子上空有異動,簡直就把這個院子有術士拍到人家臉上。」

  烏雲轉瞬間向周圍蔓延,不一會兒整條蓮花巷上都是黑壓壓的雲層。

  莊仁無語:「有本事讓整個歲安城炸一聲雷。」

  轟隆——

  一聲巨響炸在方圓百里人的耳朵里。

  莊仁:……

  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揮之不去的暴戾發泄之後,寧岳身子一軟,異能耗盡暈了過去。

  莊仁看著抱起寧岳的步英,說:「他這是走火入魔?」

  步英睨他一眼:「術法上沒有這種說法。」

  莊仁剛要回嘴,我怎麼知道你們術士的事。

  但看著暈過去的寧岳,還是問:「他有沒有事?」

  步英:「沒事,力竭而已,睡一覺就行。」

  這一睡就是三天,醒來的寧岳一下子沉靜下來,原先清冷散漫的氣性變的冰冷沉鬱。

  莊仁搖著扇子從外面回來,步英一身黑衣冷眼看著打扮如花孔雀人。

  「一個鐵匠學文人執扇,倒也真敢。」

  莊仁挑眉:「反正比你敢,我當年可也是秀才。」

  寧岳眼裡閃過詫異,隨後陰鬱起來。

  「大白菜秀才。」

  莊仁扇子一收:「什麼意思?」

  「不值錢。」

  莊仁擼起袖子,開始講道理:「你知不知道一個鎮才有多少秀才?一個縣又有多少秀才?有些偏僻的地方整個縣都沒有秀才。有人從十幾歲考到幾十歲都沒考中秀才,怎麼就不值錢了?」

  寧岳心中暴戾,周身噼里啪啦響著閃電。

  莊仁急忙拉著步英後退:「說話就說話,說不過也別亂放術法,術士就可以不講道理?」

  步英撇了他一眼,說:「你別刺激他。」

  這三天夠他們弄明白寧岳這小子為何心性大變,竹馬要訂親了,訂親的對像卻不是自己。

  哦,不對。

  現在那個竹馬小哥兒已經訂親兩天了,婚期就在半年後。

  哎呀,真沒想到,天樞里人人懼怕的少年副指揮被拋棄了。

  這這這……

  真是好大的笑話。

  公主知道後,當即笑的直不起腰,萬萬沒想到啊。

  衝動起來半夜策馬跑到葉家村,就為給小哥兒送點心。烈日當頭,騎馬送冰沙,寒冬臘月,送補品。原以為都是年少情誼,結果確實是年少情誼,兄弟情誼。

  雙方父母也是,硬是沒看出來不尋常,怎麼能不笑,哈哈大笑啊。

  莊仁眼睛一轉,攬過寧岳肩膀,說:「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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