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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們想不到,原來坤澤亦會因為乾元的「需要」和「渴盼」無視法則,與乾元產生某種聯繫,甚至能突破空間與時間。

  如此這般,楚帝的信息素暴動便有可解了!

  這位與楚帝高度匹配的「坤澤」,更不能流落在宮外。

  太河均停下腳步,吩咐道:「大尚宮且慢,還望尚宮帶本官走一趟坤澤宮。」

  原四大國的聯姻是互通的,畢竟即便等級相同,坤澤和乾元的信息素卻也不一定匹配。於坤澤而言或許無甚大事,可對於高階乾元來說,沒有匹配的坤澤等同於致命的風險,是以每個國家的坤澤宮內都保有其他家國的坤澤信息。

  楚陳信息他已經知曉,現下還需要江國、丹廖之地的信息。

  *

  白岩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門外響著特意壓低的交談聲,他睜開昏昏沉沉的眼睛,只感覺很冷很冷,哪怕現在身上蓋著被子,也依然冷得像是在冰窖里一樣。

  白岩有一瞬間茫然,直到門外響起宋嬤嬤一聲帶著怒氣的低吼,他猛得睜大眼睛,死死抓住被子,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門外的人似乎察覺到聲音有些大,很快又壓低了回去,可白岩卻僵直了很長一段時間。

  腦海里舖天蓋地的都是他無助的在冷水池裡撲騰的畫面,男人冷漠的視線更像是穿破水面的利刃,狠狠扎在他身上。

  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的。

  白岩蜷縮起身體,雙眼驚懼的睜大。

  「世子,世子您醒了嗎?」

  許是聽到屋裡的動靜,興才隔著房門喊了一聲。

  「快住口、世子還在休息,你真是、大膽的奴才!」宋嬤嬤氣急敗壞。

  興才做個揖,耷拉著眉眼道:「嬤嬤息怒,只是這是侯爺的吩咐,奴才依照命令辦事,也不好推脫啊。」

  宋嬤嬤被噎住,瞪起眼睛道:「你少拿侯爺來壓我!」

  「有什麼……事嗎。」

  兩人已然在院內爭執了一段時間,宋嬤嬤力爭,可到底也沒止住他,聽見小世子沙啞的聲音,宋嬤嬤狠狠瞪了一眼興才。

  興才表情淡淡的,仿佛剛剛與宋嬤嬤見縫插針的人不是他。

  他挺直身體,站在院心朝著屋內行禮道:「世子,侯爺昨日下的命令,命您和大公子二公子從今日起,一併在秦先生處上家學,不可耽擱。」

  「家學有世子的身體重要嗎!我這就去給宣王世子說去!侯爺還能不允嗎!」

  宋嬤嬤氣得聲音發抖,也完全沒注意自己講了什麼。

  還未等興才說話,房門內就響起伶仃的聲響。

  宋嬤嬤一驚,連忙看過去。

  房門果然打開了,露出少年蒼白的小臉。

  白岩長著一雙漂亮的杏眼,這時候也因為病氣微微半垂下來。

  他靠著門扉支撐著,朝宋嬤嬤搖搖頭,說:「我只是嗓子啞了,也不影響習書,父親既然這麼說,那先生想必已經來了,耽擱了不好,興才,辛苦你幫我準備些飯菜吧。」

  興才抱拳應下:「世子折煞奴才了,奴才這就為您去安排。」

  他折身,經過宋嬤嬤時還抱拳與她行了一禮。

  在宋嬤嬤看來就是十足的小人得志,她惱怒的盯著興才走遠,才反身去扶白岩。

  宋嬤嬤摸著他冰涼的手,又氣又揪心道:「世子明知他是大夫人處的人,搭理他作甚!雖是侯爺的命令,老奴去求了宣王世子,有宣王世子在,他們還能這麼作踐世子嗎!殿下明明是為了世子您才……」

  「嬤嬤,這些話千萬不要再說了。」

  白岩抓緊她的手,慎重搖了搖頭。

  宋嬤嬤仍是不解:「世子!」

  「嬤嬤,我沒事的,嬤嬤去將幫我拿件衣服來吧,若是先生等久了,或是更對我不喜。」

  宋嬤嬤皺著眉頭道:「世子說的什麼話,世子帶病上學,啟還是他們有理了!」

  這世上再沒有他們世子這麼純粹的孩子!只可惜即便是白岩再好,處在這諾大侯府中,沒一個真心待他的人,無論作什麼都是錯的,只有她一把老骨頭還關心著些。

  宋嬤嬤眼眶濕潤起來,她用粗糙的手掌蹭蹭眼角。

  白岩低著頭,握住她的手掌,搖了搖,沙啞著嗓子說:「嬤嬤,只當是為了我自己,沒有學問,出了侯府,我也是會被人嘲笑的。」

  宋嬤嬤是個粗人,可她也知道學問的重要性。

  現如今她們小世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宣王世子,對方也不知是何脾性,當然是本身有了學問才好立足。

  她咬咬牙跟,仔細瞧著白岩還可以與她交談,沒有病得太厲害,這才道:「老奴去給世子拿衣服,世子一會兒用了飯,喝了藥再走,先歇息片刻也不遲。」

  白岩點點頭,他目送著宋嬤嬤出去,才慢慢抓緊了門扉,吐出一口熱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岩又覺得後頸開始疼了。

  他渾身上下都很酸軟,連眼皮也是燙的,眼睛濕漉漉的仿佛淌著水一樣,連帶著還有對家學的畏懼。

  他不是厭惡習書,而是害怕。

  因著江之前實行的官僚制度是推舉制,所以民間少有學堂,高門大戶之間流行研請名師給自家子弟啟蒙教導。

  先前教導白岩的先生便是赫赫有名的地方大儒,知識淵博,欣賞一點既透的人才,授課也十分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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