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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祈宣聞言,神情更嚴肅了點,點頭道:「竟是如此,夫人費心了,侯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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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養在坤澤宮內的坤澤外,尚未二次分化的坤澤共計有三十五位。
這些坤澤尚且年幼,又都是被疙各大世族精心照料的,猛得被一群穿著鐵甲的禁軍帶走,有破口怒罵的,還有的趴在馬車內大哭,奴僕哄都哄不住。
陳揚黑著臉,耳朵幾乎被磨出糨子,但是這些都是身體嬌貴的坤澤,不是皮糙肉厚的乾元,他是連吼都不能吼一聲。
他煩躁的勒起韁繩,看向身後各府奢華的馬車,「何府的馬車還尚未抵達?」
「回大人,除卻都江候府三公子,現下皆已齊全。」
跟著禁軍聲音一同響起的是都江候府馬車拐角過來的聲音。
陳揚似有所覺,抬眼看過去。
他勒著韁繩,馬兒似乎也感知到什麼,在原地踢踢踏踏。
他凝目問道:
「那可是都江候府的馬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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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坤澤
禁軍回道:「回大人,正是都江候府三公子白清,年15,尚未二次分化。」
陳揚眉目高揚起來。
等級越高的乾元,對坤澤的信息素越敏銳。
都江候府的馬車尚在拐角時,陳揚便察覺到一股淡淡的氣息,胸腔中的煩躁之意也輕易被抹去。
陳揚是天級乾元,能對他產生影響,這意味著這名坤澤至少是天級以上。
但是在馬車越發靠近後,那股氣息卻忽然變得淡了。
陳揚皺起眉頭,盯了那輛馬車片刻,突然問道:「三公子路上可遇到什麼人?經過何可疑之地?」
都江候府的馬夫被他虎目盯著,戰戰兢兢的跪下回道:「回、回大人、小人一路跟著大人們,未曾碰到過他人。」
白清也在馬車內開口詢問:「我們是一路從侯府趕來,不知大人有何疑問?」
他一開口,周遭信息素的氣息越發明顯,很明顯,這是一名即將成熟的坤澤,氣息也與剛剛陳揚感覺到的十分相似了。
坤澤自七八歲完成第一次分化後就會被記錄在案,無論是王公大族亦或是重臣之子,毫無例外,決不可能出現遺漏的情況,更別提會突然出現一名幾近天級坤澤的氣息。
莫不是他剛剛感覺錯了?
陳揚揚起眉梢,拉起韁繩道:「既是如此,那便無事了。三公子舟車勞頓,便請在馬車內稍作休憩吧。回宮!」
高頭大馬發出嘶鳴聲,踢踏的向宮內前行。
*
都江候說得是簡陋的家宴,實則也算是傾盡府內上下之力,僕從的忙碌聲在偏遠的世子院都能聽見。
蓮心帶著太醫來時,宋嬤嬤正在院內整理內務,一邊絮叨著罵。
宋嬤嬤本就沒什麼好氣,見到蓮心等人,放下手裡的活計,陰陽怪氣的說:
「不知道蓮心姑娘這是何意,我們世子院子小,可養不下這麼多人。」
蓮心不動聲色,順從的說:「宋嬤嬤哪裡的話,小世子最近病了,需得好好養著,侯夫人怕府內侍從伺候不好,特意派了幾名心腹來呢。」
為首的小廝機靈的行禮:「小的興才,請嬤嬤安了。」
宋嬤嬤冷笑道:「老奴可受不起。」
她瞥眼看向宣王世子帶來的醫官,皺著眉問:「這位大人是?」
蓮心笑著道:「是宣王世子特意為咱們世子請來診脈的太醫,宋嬤嬤,今日世子的藥就由興才去看著罷,您帶著大人進去看著世子殿下。」
「宮裡的太醫?」
宋嬤嬤表情微變,她用粗糙的手搓了搓衣袍,踟躕說道:「世子沒什麼大問題,怎用得著勞煩大人……」
「瞧您這話說的,」蓮心還以為她是藉機發作,哄著聲說:「宣王世子一片心意,嬤嬤,別讓大人久等了。」
宋嬤嬤也找不出藉口再推拒,只得眼睜睜看著蓮心去敲房門。
白岩聽見了院子裡的動靜,他裹著被子,慌亂的從床鋪上起身。
蓮心輕輕推開門,見到白岩這副模樣,疑惑的說道:「世子不必害怕,這位是楚宮的太醫大人,來給您請個平安脈。」
太醫也不多言,請安道:「宣王世子殿下派老臣來給小世子請安脈,還請小世子伸出左臂。」
白岩仍是驚懼的看著他,他脖子的傷口若叫人發現,定是又會被責罵一頓,沒人會相信他的說辭。
太醫似是察覺到他的緊張,語氣也溫和下來,道:「世子請放心,老臣定會依照殿下所託,為世子調理好身子。」
白岩緊緊盯著老者慈祥的臉,慢慢放鬆下來,他低著頭,從被子中伸出瘦弱的手臂。
宋嬤嬤卻陡然緊張起來,緊緊攥著手。
老者沉默了片刻,似乎是覺得奇怪,又叫白岩伸了另一隻胳膊。
觀到白岩手腕上的傷口,也未多言一句。
宣王世子的人已叮囑他只開藥,莫多說,只是這脈象確實有些奇怪。
宋嬤嬤焦急的問:「可、可是有什麼問題?」
老者沒回答,沉吟問道:
「不知小世子平日喝些什麼藥?可否給老臣一觀?」
宋嬤嬤頓時僵住了,沒發話。
蓮心疑惑的抬眼看她,問道:「宋嬤嬤?太醫問您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