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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凜冽,身著暗黑狐皮大氅的魏越西打開馬車車簾,他的黑髮高高束起,金冠玉帶,大氅上繡著精細的飛龍圖案,眼神犀利,觀察四周。

  他的前後都是一行行的軍隊侍衛,再後面便是隨從的官吏家眷及其奴僕,幾千人浩浩蕩蕩地前往皇家園林圍場。

  一年一度的皇家冬獵,不僅是簡單的狩獵和祈求來年國家的風調雨順,更是昭示皇室威嚴和實力的象徵。

  「咳!」

  突然,馬車內身著月白色錦袍,脖頸戴著雪白狐圍脖,握著暖手爐的沈清流被冷風一吹,忍不住清咳了一聲。

  魏越西聽到動靜,關上車窗,「朕都讓太傅先生別來了,小心你又感染了風寒。」

  他給沈清流捂了捂手,嘴上繼續道:「還沒有到安營紮寨的地方呢,說不定你就撐不住了,到時候御醫帶的藥不全怎麼辦?」

  他湊到沈清流旁邊,抱緊了人,「穿這麼多,車裡面還燒了炭火,你怎麼還是這麼冷,朕都覺著熱了。」

  懷中的青年身形清瘦,但面容清冷俊秀,雖有憔悴病弱,也不失美感。

  他揉了揉額角,也在想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

  別沒把秦晚墨和鎮國將軍搞下去,他自己這病秧子身體反倒先出了事……

  「明日便是陛下十七歲生辰,臣也是想為您過一過。」

  這隊伍里沒幾個會把注意力放在魏越西身上,新皇生辰又怎樣?但沈清流他在意。

  「臣給陛下準備了禮物。」

  魏越西聞言一怔,突然沉默下來。

  他的生辰即是母亡之日,所以他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過過生辰,更何況他只是個任人欺凌的皇子,哪怕登上皇位後也是朝不保夕的,又有誰會記得他的生辰?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他抱緊了沈清流,低聲道:「其實不過也無所謂的。」

  反正沒人會記得,沒人會關心。

  他黑眸垂下,「太傅先生有心就好了。」

  沈清流以為這小狼崽在撒嬌,揉了揉他的腦袋,「生辰很重要的,要過。」

  看著眼前玉似般的青年,魏越西突然很想親近對方,蹭蹭他的臉頰或者脖頸處。

  「外面還是亂了些,天氣寒冷,太傅先生還是不要出去,呆在營帳。」

  馬車緩緩停下,行駛了半天,終於來到了安營紮寨的營帳處,不遠處白茫茫的連成一片,魏越西扶著沈清流下了馬車,立即往最大的營帳而去。

  「咳咳咳!」沈清流掩嘴清咳。

  御林軍統帥眯起眼眸,看著自家主子被小皇帝扶進去,抿了抿薄唇。

  「林督軍,看來沈大人是拿捏住了那小皇帝?」旁側一個親屬士兵訕訕說道。

  第21章 太傅先生身子弱,朕抱抱

  「別多嘴,主子的事豈是你我能夠揣測的。」林光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小士兵立馬噤聲。

  御林軍右隊是由皇室掌管,守護皇家安全,但如今沈清流手握皇宮,他們右林軍也自然聽從沈清流的安排。

  林光祿眯起眼睛,看到皇帝將沈清流扶進了自己的營帳中,眉頭一皺。

  「眼下主子讓我們聽從皇帝的命令,也不知道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不同於其他官員,林光祿是沈家安插在御林軍的人,也是沈老先生的門生,沈清流的父親死後,他效忠的對象也就變成了沈清流。

  其忠誠度可不是需要什麼飛魚令來維繫的。

  「屬下已經命人多拿了些炭火和暖爐到陛下營帳了。」一位小兵匆匆趕來說道。

  林光祿點了點頭,「皇帝小兒也真是,他那營帳哪裡比得上主子的……」

  還扶主子到自己營帳,呵——

  #

  風雪欺人,大大小小的營帳都支了起來,外面冰寒,內里炭火充足,極為溫暖。

  一位身著淺藍色金蟒繡紋錦衣的男人抿了抿熱茶,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了沈清流所在的營帳。

  奴僕小聲提醒:「七王爺,外面風大,不如先回營帳,王妃很是擔憂您。」

  聞言,男人黑眸微轉,放下茶盞,轉身入營帳。

  七王爺魏溫榆,存在感極弱,但卻是文中一路活到最後,甚至在男女主奪權上位後,也獲得個安南王的稱號,安居江北。

  「主子,您要過去打招呼嗎?」小福子詢問道。

  他人不知曉,但自小伺候在沈清流身邊的小福子卻是知道的,自家主子和這位七王爺交情匪淺,同窗十年有餘,本是形影不離,卻不知因為何事鬧翻到互不往來……

  「不用了。」沈清流拉下營帳窗簾,紅唇微抿,相熟的是原主和魏溫榆,不是他。

  他怕露餡。

  「以後看見他,我們都繞遠些。」魏溫榆有點東西,不好招惹。

  小福子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下了。

  「太傅先生要繞誰遠些?」魏越西突然進門,身後還跟了幾個奴僕,手上端著苦藥。

  只一眼,沈清流就知道是龍血藤熬出來的藥,嘴裡不由自主泛起苦味。

  「陛下回來得這麼快?祭祀完了不去狩獵嗎?」

  魏越西拿過藥碗,放到沈清流的桌前,「狩獵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多陪陪太傅先生。」

  一群不懷好意的臣子,又有誰是真的想要狩獵,不知道憋著什麼壞水呢,還不如回來看待他真心好的沈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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