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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現在當然是趕緊溜了，不過，他看到俞清墨那雙漆黑眸子裡面的緊張，他輕嘆了口氣，低聲開口。
「您可以看著弟子說話。」
然後當做什麼也沒發生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俞清墨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他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而後，旁邊響起了顏朝憶的聲音：「清墨。」
俞清墨看了一下顏朝憶，儘量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冷漠，語氣也淡淡的，然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蘇亦的身上。
蘇亦和他對視了一眼，而後垂下眸子。
嗯……就像小時候去講台上發言，老師說，緊張的話，把下面的人當成大白菜或者只盯著一個看就好了。
「堅韌、清新，生機盎然，蓬勃向上。希望你們不會輸給風雨，也不會輸給寒冬……當然，矛盾還是少一點吧……」
「是！師尊！」
俞清墨被回應給嚇了一跳，他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畢竟，他做仙師那麼久，墨竹閣的弟子也還是沒有多多少。
他的目光落在了蘇亦的身上，蘇亦對他笑了笑。
有些開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的。
初二撐著下巴：「師尊一直是這樣嗎？雖然鼓勵了我們，但是我還是有點害怕，如果師尊說話能夠不要那麼冷淡就好了……」
蘇亦思索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要那麼急切比較好。
畢竟，他有的是耐心。
——
蘇亦和俞清墨都是住在墨竹居的，所以他們兩個是一起回去的。
當然，是蘇亦自己跟著的，俞清墨怎麼開口說讓他們一起走。
兩個人依舊在路上沒有說話。
蘇亦一直忍著沒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在宴會上喝的有點多，現在狀態不是很好，老是想找人嘮嗑嘮嗑。
然後他就撞到了俞清墨的後背，有些疑惑地抬頭，發現他們已經到了。
「抱歉師尊……」
蘇亦退開了一步，他抬起眸子看向俞清墨，感覺有句話，一直想說來著。
青年那張漂亮的臉上一片緋紅，明明看上去眼神都有些迷離了，但是還是揚起乾淨又燦爛的笑容，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晚安師尊，您今晚真的很好看。」
嗯……看起來今天有人要睡不著了。
是誰呢？不知道呢。
第8章 生死的答案
蘇亦有些疑惑地跟在江雪兒的後面，一邊走一邊思索。
顏朝憶找他做什麼？他還沒吃早餐呢……
蘇亦看著江雪兒走路挺直的倩影，打算先去問問她，於是他走到和江雪兒齊平的位置。
「江師妹，你知道掌門師伯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嗎？」
江雪兒對著蘇亦露出了抱歉的笑容：「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像蘇師兄一看就很可靠的人，師尊大概是想有什麼事交代給你吧。」
怎麼突然誇了他一下？哦，對了，女主確實挺會誇人的，雖然大多數都是在夸男孩子。
「謝謝……」
蘇亦沒啥想和她說話的欲望了。
江雪兒敏銳地察覺到蘇亦的情緒一下子就發生了變化，她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地方，然後，也十分大膽地去問蘇亦：「那個，蘇師兄，如果我說錯了什麼，請不要在意，我不是故意的。」
蘇亦倒是明白，她的人設讓她對男孩子說話好聽，不過……
蘇亦挑了挑眉，輕咳了一聲：「你放心，你沒有說錯什麼，不過，我想問問師妹，你那位同屋的師妹如何？樣貌如何？」
江雪兒顯然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把話題轉到了自己的同屋的師妹了，不過，既然蘇亦問了相貌，也許……
「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有一股巫山雲霧般的靈氣……」
江雪兒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陷入了回想：「是個可人……哭的時候……」
【……對不起，對不起……】
江雪兒抬手揉了揉眉心。
「江師妹？」
旁邊明亮的嗓音一下子就把江雪兒的思緒給了回來，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出神了：「抱歉，蘇師兄。」
「沒關係，我們繼續走吧。」
蘇亦看著江雪兒的背影，思索著自己剛才看到的場景，江雪兒的神色忽然就深沉起來了，而且，為什麼會回憶起哭起來這種東西？
難道……
不過，沒有太多的時間給蘇亦去細細地思考，因為他已經來到了雪梅閣。
路過的一些弟子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顏朝憶看到蘇亦進來的時候，臉上是溫和又有些緊張的神色。
緊張？為什麼？
「弟子拜見掌門師伯。」蘇亦行了個禮。
顏朝憶輕咳了一聲：「免禮。」然後讓全場人都出去了，偌大的雪梅閣大廳，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然後蘇亦就看到這位大佬雙手拍上了他的肩膀：「蘇小弟子，你一定不是鬼族魔族派來的吧！」
啊？
蘇亦雖然不知道顏朝憶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不過他還是老實回答了：「弟子當然不是。」
「你發誓！」
「…………弟子發誓。」
「用法術發誓！」
蘇亦沉默了片刻，沒有開口，然後他的指尖飄起來墨綠色的法術痕跡，在虛空中寫下了「契約」兩個字，不過不是現代文字，而是獨屬於這個世界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