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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麼呢?」止水問。

  她轉過頭,如實道:「我在想——」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止水不知何時靠了過來,輕輕撥開她頸邊的長髮,低下頭——

  夏日的夜晚不知不覺變得躁動。

  星如銀屑,掛在山崖之巔,仿佛與世隔絕的盛大璀璨,把山澗的風照的透亮。

  唇齒交疊的感覺很奇妙,像是有一種電流在皮膚間游躥。

  這個吻,混合著星光與微風,柔和卻也熱烈,像在喝一杯溫過的酒。

  ——

  海月手中的酒杯發出淡淡的清香。

  主持婚禮的神官站在他們面前,提醒他們舉起「神酒」,對著神龕行「三三九度」之禮。

  海月與止水一人捧著一個酒杯,對著神龕各飲三次,再換一個酒杯,繼續重複這個動作,一共三次。

  然後,神官遞給他們一人一根楊桐樹枝,樹枝上綁著白色剪紙,對著神龕鞠躬。

  等做完了這一系列繁複的動作,他們終於歇口氣,走出神前儀式的大廳。

  玖辛奈拍拍海月的肩膀,說了句「辛苦了」,然後拜託藥師野乃宇帶著兩位新人去換衣服。

  玖辛奈和水門還有招待客人的職責,需要先行前往披露宴的現場。

  止水的衣服其實不用怎麼換,他的羽織長得大差不差,只是家紋繡的位置有所不同。

  海月得把舉行儀式用的「白無垢」換成參加婚宴活動的「色打卦」——也就是那套貴的嚇人,但顏色大紅大綠、主打一個艷麗喜慶的定製和服。

  大老遠的,海月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鼬和阿健。

  他們沒去吃酒,而是留在這裡幫忙。

  止水對他們點點頭,然後側過頭,貼著海月的耳朵,親昵地說了幾句悄悄話。

  他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就連走在他們後面的藥師野乃宇都沒能聽見。

  但海月顯然被逗樂了,拿袖子遮著嘴,眉眼彎彎。

  止水輕輕摸了摸她的白色棉帽,說了聲「等會兒見」,轉身進了自己那間。

  男女更衣間是分開的。

  新娘的更衣間在走廊盡頭,安珠、晴子和美嘉都在裡面等著。

  這場婚禮的神前儀式和披露宴都在同一家酒店舉辦。

  這家酒店是去年新開的星級酒店,由貴族投資建設,層數不多,但裝修財大氣粗,算是木葉最富麗堂皇的一棟建築。

  她們現在在四樓更衣,一會兒要乘電梯到二樓大廳會見賓客。

  藥師野乃宇和安珠幫海月摘下半圓的白色棉帽,露出高高的盤發,以及插在髮髻上的金色髮簪。

  然後,她們協助海月脫下「白無垢」。

  新娘在穿「白無垢」的時候,需要在內里加上厚實的裹料,里三層外三層,像是穿了幾斤被子,非常笨重,連彎腰都困難。

  解下最後一圈裹料,海月呼出一口氣。

  「太熱了。」

  她在梳妝檯的抽屜里摸出一把流蘇扇子,扇起來。

  「還沒結束呢!」

  藥師野乃宇幫她解開老氣的盤發,重新梳頭,換個更適合披露宴的年輕妝造。

  安珠收起白無垢,讓美嘉和晴子過來熨燙一下。

  美嘉一邊鋪平衣服,一邊道:「海月——念雅今天請不了假,她讓我跟你說一聲。」

  海月感受著頭梳在頭皮上的牽拉,應聲道:「我知道,暗部很忙,悠斗也來不了——看來今天來了不少麻煩人物啊。」

  晴子給熨斗接上電,放在架子上預熱。

  她道:「砂隱村的千代婆婆也來了——那傢伙公開隱退十餘年了吧?一把年紀了,還跑過來吃席,也不知道有沒有高血壓。」

  「她到底怎麼想的?」美嘉抓抓腦袋,「可別中風了,還說是我們害的!」

  安珠把裹料卷在一起,捆起來:「不好說,這種『倒打一耙』的事砂隱村也不是沒幹過。」

  熨斗發出「嗶嗶嗶——」的提示音。

  霎時間,小小的熨斗熱氣騰騰,煙霧繚繞。

  晴子拿起熨斗,開始熨衣服:「但這個時候搞小動作也未免太蠢了吧?」

  安珠把捆好的裹料塞進袋子,聳聳肩:「誰知道,我看風影這是『病急亂投醫』。」

  晴子不解:「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太婆能做什麼?」

  安珠道:「她是砂隱村的三朝元老,資歷擺在這兒,裝瘋賣傻起來,就是火影和大名也得給一份薄面!」

  美嘉倒是毫不擔心:「若真這麼幹,砂隱的面子也丟盡了。」

  「那肯定,所以我也就是猜測。」

  她們三人熨完了衣服,就把「白無垢」掛了起來。

  「白無垢」旁邊那件紅底繁花的「色打卦」,就是海月一會兒要穿的禮服了。

  安珠走過來,接過藥師野乃宇手中的活,繼續給海月盤發。

  藥師野乃宇得了空,看向晴子,好奇道:「我知道你——你是『田中晴香』吧?」

  「您看過我的劇?」

  「好幾部呢!」

  晴子笑了:「最喜歡哪部?」

  「那部戰國的。」

  兩人就這麼聊了起來。

  藥師野乃宇這些年過的很順心,不光把木葉孤兒院辦成了火之國最大的一家孤兒院,還在院內建立了學校和醫院。

  空閒之餘,她喜歡在電視上追劇,還會組織孤兒院的孩子們看電影——聊起當下的熱門話題,她比許多年輕人還要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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