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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說:「不是你該管的事。」
無論是「風切」還是「游隼」,管的事都太寬了,他一向這麼覺得。旗木卡卡西看著宇智波游火有些許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已經猜出了一點。
他說:「我們談談。」
這是要避開小信使。雖然小信使真正的工作是來監視游隼,但他還沒有聽暗部機密的想法,所以他熟練且順從地走遠了一點。
前方就是某個城鎮,也是他們抵達川之國的第一個落腳點。
宇智波游火對旗木卡卡西離開木葉的任務始終疑惑,在旗木卡卡西猝不及防出手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
雷屬性的查克拉所聚集的刺眼雷光從他的臉頰邊划過,宇智波游火發現卡卡西也不是真的打算傷害他——雖然這一下他反應再慢點就躲不過去了。
「旗木前輩,你該不會——」他不可置信地發出聲音。
旗木卡卡西摘掉了他一直戴著的半指手套,動作迅速地再次發動了雷遁忍術。
他難得用敷衍的語氣回答:「就是那麼回事,我叛逃了。」
這下輪到宇智波游火想不通了,他身形稍微遲滯了一下,就被旗木卡卡西打中了肩部,燒焦的血肉黏連在一起,而宇智波游火能做的事就只有反身踹在旗木卡卡西身上拉開距離。
他捂著肩膀,問:「為什麼?」
旗木卡卡西回答:「我也這麼問過你好幾次,你一次都沒有回答我。」
宇智波游火防備著旗木卡卡西的動作,他知道小信使會在極短的時間裡過來,就用最快的語速說:「我都說了那是我的工作,但你不一樣……」
「我跟所有人沒什麼不一樣。」旗木卡卡西打斷了他的話,「色特殊的那個人是你。」
「……」
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宇智波游火之所以不能回答,因為他的工作牽扯到太多東西,並不是他自己色特殊,真正色特殊的是「間諜」的工作本身。
但旗木卡卡西看他的時候顯然不是在指這個,宇智波游火估算著小信使來的時間,問:「是帶土前輩告訴你的嗎?」
關於那天晚上的事,關於風切的情況,關於宇智波游火這個人。
旗木卡卡西沒有否認。
他也知道那個根部的小忍者很快就會來,旗木卡卡西扯下了自己的忍者護額,就好像拿掉了某樣長久以來的束縛。
宇智波游火站在原地沒動。且不說他確實打不過旗木卡卡西,今天的局面多多少少也有他的責任,所以要阻止卡卡西的話,他做不到。
「隊長……」
「拿著。」
旗木卡卡西沒有在護額上劃一道,告訴所有人護額的主人已經叛逃,而是把護額扔給了宇智波游火。
「……」
宇智波游火接住那個護額,看著旗木卡卡西離開的背影,直到小信使從高處的樹杈上落到他身邊都沒動。
小信使也沒有阻止旗木卡卡西。
他問:「沒關係嗎?」
宇智波游火捏緊了那個護額,深吸一口氣,回答:「怎麼可能沒關係,我得通知四代大人。」
川之國有三叉報社的據點。
宇智波游火到的時候當然沒找到二代,現在的千手扉間還在木葉幫波風水門的忙,不過他順利地看到一個眼熟的小編輯。如果宇智波游火沒記錯的話對方也是木葉的忍者,只不過做的是定點情報工作,所以平時也沒什麼特別的任務,最近由於戰爭結束暫時換了工作。
用木葉的情報線把卡卡西叛逃的絕密情報直接傳回到火影手裡後,宇智波游火再次看向旗木卡卡西離開的方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
他早知道旗木卡卡西已經在木葉待不下去了。
並非是因為憎恨或者厭倦這個地方,只是如果他一直留在這裡,那宇智波帶土也會盯著木葉不放,不管是木葉的人還是旗木卡卡西本身都開始覺得疲憊了。
原本抓到宇智波帶土,這件事就可以暫告一段落,但宇智波帶土離開了——完好無損、耀武揚威地離開了,甚至他走的時候都沒有人注意到,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旗木卡卡西認識的人。
這成為了旗木卡卡西離開木葉的最後一根稻草。
「帶土前輩……」宇智波游火自言自語。
「游隼?」小信使看他走神很久了,就小聲叫了他的代號。
宇智波游火回過神來,說我們走吧,還有任務要做。
誠然宇智波游火可以丟掉任務去追旗木卡卡西,但然後呢?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作為造成整件事的罪魁禍首,無論誰能改變旗木卡卡西的想法也輪不到他。而且旗木卡卡西應該也清楚現在的情況……
清醒的人在跟清醒的人對話,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是誰活在夢裡。
宇智波游火記憶里還是那天晚上宇智波帶土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張跟記憶里相差甚遠的臉一半是完整的另一半布滿瘢痕,宇智波帶土就在木葉監獄的底層,對宇智波游火的造訪一點也不意外。
帶土前輩說:「我確實殺不了你,但人都是有弱點的。」
「……你叫我來就是想說這個?」宇智波游火問。
宇智波帶土似乎並不把自己當做情犯,他甚至在笑:「我還沒答應你辭職。風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