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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這樣的,沒錯。他們完全可以收集雨水——這樣一來,指望沿著河邊尋找,並在河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就變得不可行了。飯已經好了,但所有人都無心食用,大家都在考慮這件事應當如何破局。

  入夜。被安排守上半夜的繩樹在月光下呆呆地盯著面前那條波光粼粼的河流。

  大家已經想了很多方法。但是沒有一種辦法是可行的。忍者的腳程實在是太快了,一天的時間,可以走相當遠的距離;那麼廣的範圍,森林中又完全沒有『道路』這種東西——就算有,那伙綁架犯也絕不會沿著道路行走的。這樣,他們的行蹤就完全不可捉摸。本來犬冢們很可能能夠解決問題的。但是,一場雨讓所有的計劃都落了空。

  於是從木葉出發的搜尋隊也好,從前線營地出發的搜尋隊也好,現在的行動就完全是在碰運氣:指望著那伙綁架犯正好出現在了某個日向的視野里,或者被某個油女的蟲子發現。

  繩樹緊緊地盯著自己伸出的手掌。風吹日曬的前線生活讓他的皮膚變得微黑,但是手心卻還是白的:

  『真羨慕時雨,他好像是曬不黑的那種人。』繩樹在心裡這樣想著,隨後拼命搖頭甩掉了自己的這個念頭。羨慕時雨倒是真的,但不是因為他曬不黑,而是因為……因為他的感知能力。

  『如果我的感知能力有時雨那麼強就好了。』繩樹這麼想著。時雨的感知能力其實稱不上強,感知範圍也不算廣,也就是三五公里而已,這其實在找人上都排不上什麼用場,更大的用處可能在於避免被敵人突襲。

  但是繩樹的感知能力比這還不如。他平時也不覺得有什麼:時雨有一點感知能力,他也有一點感知能力,吉乃在森林中非常遊刃有餘,可以尋找到各種細微的痕跡。這也就差不多了,完全夠用。

  但是繩樹現在發現不夠用了。時雨上一次見到玖辛奈還是一年多以前,他根本不記得玖辛奈的查克拉。吉乃……吉乃固然心細、擅長追蹤,可是眼前並沒什麼東西讓她追蹤。大蛇丸老師的蛇可能也能派的上用場。但還是那句話,他和玖辛奈並不熟悉,身邊也沒有玖辛奈的東西,總不能空口白牙地向蛇群描述玖辛奈的氣味吧?

  總之,一切辦法都已經想過,但一切辦法都派不上用場。繩樹知道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誰都不怪,只是非常痛恨那個對奶奶說『既然時雨已經開發出了感知能力,我就不必在上面多花心思。請再教我一些水遁吧』的自己。

  想到這裡,繩樹掬了一捧河水潑在臉上,試圖冷靜一下。

  『冷靜。凝神。用心。』繩樹對自己說,『你可以的。奶奶是很了不起的感知忍者。你也可以。』他一直以自己『初代目火影的孫子』這個身份為傲,潛意識裡其實並不覺得從小朝夕相處、每次見到他就張羅著給他拿各種好吃東西的奶奶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現在……

  『冷靜,想想奶奶當時是怎麼說的。』他對自己說。他並不是不會感知。感知的原理他都知道,也進行過一些實踐。這些實踐有些成功了,有些沒有。而現在,他努力地尋找著當初那種成功的感覺。

  帳篷中,時雨也還沒有睡。他的手中握著一隻鳥,是的,就是火之國秋季森林中最為常見的烏鴉。他的一隻手捏了一個劍指,正按在自己的眼瞼上;另一隻手則捂住了烏鴉的眼睛。

  他在嘗試。除了這隻烏鴉,他的面前還有三四隻烏鴉的屍體,正無聲控訴著他。

  但是時雨相信,一定有辦法。是的,歷史可能改變了。但是總有些東西是不變的……一個術,既然有人能做到,那麼他也可以。

  『起碼原理上完全可行。』時雨對自己說。

  突然間,他鬆開了手。隨著他的動作,烏鴉睜開了雙眼:鮮紅的瞳孔中,有兩枚勾玉正在緩緩轉動。

  烏鴉飛了出去。通過烏鴉的雙眼,時雨看到了正在河邊凝神感知的繩樹。於是,烏鴉在繩樹的身邊輕巧的落下。

  就在這一刻,繩樹若有所感。他的雙目緊閉。月光如水。而他的感知,也如水一般蔓延開去。

  烏鴉振翅而飛。而毛領子就站在他們背後,欣慰地看著他們。不僅是他,帳篷里,大蛇丸也突然睜開了眼睛。

  第69章

  那只有著鮮紅寫輪眼的烏鴉在森林中飛行著。它飛得不算高,一方面是因為烏鴉只是一種小型鳥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如果飛得太高的話,就會錯過地面上的一些痕跡。

  『不過,大概率還是沒有希望的。』時雨這樣想著,『指望幾個經驗豐富、行事老到的忍者在趕路的時候留下什麼特殊痕跡本來就是在異想天開。』之所以強調是特殊痕跡——是因為這片森林中其實有不少人在活動。光是和他們目標相同的搜尋隊就有幾十人。時雨之前還因為通過烏鴉的眼睛看到了一抹紅色而激動了一會兒,但是湊近一看——

  好吧,雖然也是紅髮,但那並不是同一種紅,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紅毛而已。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他的同伴似乎是個油女。是的,是他——那是一個有著紅色短捲髮的少年。

  於是時雨只好操縱著那可憐的烏鴉繼續尋找。不過,這種尋找也不完全是無用功,比如現在,它就發現了一根紅髮!不是短髮,是長發!和記憶中的顏色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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