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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讓腿骨錯位,肋骨斷裂的疼痛隨著淚水一起流逝,想讓失去親人的痛苦隨著呼吸一同散去,想讓隨時隨地可能都可能失去生命的恐懼在此刻消散。

  想用痛苦短暫地驅散另一種痛苦。

  然後,宇智波泉奈過來了。

  宇智波泉奈是比少族長還小的少年,可在外雷厲風行,對內關心族人,很有威信。

  下頜線條冷漠但又生的異常俊秀的少年將宇智波光音抱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泉奈哥哥曾經有好幾個兄弟,不過最後只有他自己和少族長還活著,而留在他家的宇智波光音,就成了他失而復得的唯一小妹妹。

  雖然在外他很有威嚴,但泉奈對宇智波光音總是很有耐心,似乎將對兄弟們的愧疚和思念都轉移到她身上似的。

  宇智波光音心態繃不住時,宇智波斑是不會安慰的,不會安慰人的少族長只會批給她奢侈的半天假期,讓她窩在自己的地盤安靜地思索或哭泣,自己本人則遠遠地站在一邊。

  而泉奈不一樣,他永遠會在宇智波光音難過時大踏步走到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揉揉她的腦袋,都不管用的話就像現在這樣,將人整個抱在懷裡,學著族內女忍者哄嬰兒那樣輕輕拍著她背。

  宇智波光音這時候才會在泉奈的懷裡小小地哭出聲。

  之後的,泉奈多半會找出什麼稀奇的玩意兒給她,像是有趣的忍具,罕見的糖,一朵小小的頭花之類的。

  宇智波斑偶爾會覺得他太寵宇智波光音,泉奈嘴上也說不該這麼寵她,不然以後變成軟弱的忍者活不下去怎麼辦,可是每次宇智波光音哭的時候,他又總忍不住施與自己過量的愛與寵溺。

  久而久之,宇智波斑也懶得說自己的弟弟了。

  倒是宇智波光音被慣成不太妙的性格,她幼時經歷異常,目睹諸多死亡,很多時候思緒都徘徊在理智的邊緣線,所為平時行為會顯得很跳脫,甚至很瘋狂,發泄自己的情緒以維持精神的理智。

  愛是宇智波一族實力的突破點,亦是他們的束縛,宇智波光音感知愛的能力似乎天生比其他人強一些,七歲到十二歲,她的寫輪眼一路開到三勾玉,放眼整個族裡,都已經算是有實力的忍者。

  十二歲時,她曾見過的高高就座於首位的大名慘死,戰爭的發起人之一死了,局勢理應出現變化,卻是明顯向壞的方向傾斜,有更多的人看準時機加入戰爭,希望以此來爭得好處,這也是宇智波光音第一次意識到,忍界戰爭的根源或許從來不是某幾個人,而是生存在惡劣環境中的人們內心的欲望和猜疑。

  他們的敵人一直在換,但是從來沒有停過。

  宇智波光音踩在大名府的屋頂上,面無表情地甩掉苦無上的鮮血,俯視著躲在底下的忍者。

  可只有千手,一直是他們的敵人。

  她的父母,她的很多夥伴,都死在千手忍者手中。

  就思想方面,宇智波光音天生與泉奈契合,他們是標準的宇智波,他們善待族人,並為此仇視敵人,在厭惡千手方面二人更是一拍即合。

  但他們的族長,似乎在這一方面與他們存在分歧。

  「我覺得斑父……」在宇智波泉奈的微笑下,宇智波光音含著糖塊,及時改了稱呼,「族長面對千手敵人一直毫不留情,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泉奈拿著幾根柳枝,手指靈巧地給宇智波光音編著頭冠,聽到她的話沒有抬頭,「是那個千手柱間的問題。」

  「千手的族長」宇智波光音停頓一下,雖然很早就和泉奈他們一起生活,但她從未聽說過自家的族長和千手的族長有什麼焦急。

  「這件事讓哥哥親自告訴你吧。」

  泉奈沒再說下去,只是側了側身體,宇智波光音見狀伸手掏向他的口袋,又掏出兩塊糖。

  宇智波一族都嗜甜,但糖類在這種時候是稀缺物品,泉奈偶爾能拿到的點心和糖果大部分都給了宇智波光音。

  如斑所言,宇智波光音的確被慣壞了,伸手伸的毫不客氣。

  她含著糖,愉快又稀罕地想著泉奈的口袋為什麼總能適時出現糖果,可是沒想完,一圈冰涼柔軟的東西就套在了她頭上。

  小姑娘有他們宇智波家的良好基因,黑髮白膚,貌美秀麗,配上簡單好看的柳枝頭冠,比城裡那些穿金戴銀的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宇智波泉奈打量片刻,滿意地收回了頭冠。

  宇智波光音眨了下眼睛,「不給我嗎」

  「還只是個半成品。」

  少年早已長成了青年,身姿抽長,五官俊美溫和,逆著夕陽紅光站立,把宇智波光音籠在自己的影子裡。

  「這次戰爭快結束了。」

  宇智波泉奈笑起來,腦後的辮子顯的有些鬆散,暮光中,他顯的有些放鬆,「等之後我編完就把它送給你。」

  殘陽如血,宇智波光音忍不住彎唇,也鬆了松自己的小辮子,「好啊。」

  —

  宇智波光音沒能等到宇智波泉奈的柳枝冠,她只是捏著那個半成品,站在遠處面無表情地看著族人們對族長的弟弟進行哀悼。

  宇智波泉奈死了。

  死在千手扉間手裡。

  死亡是一件絕大多數人都畏懼卻又最終不得不面對的東西,從別人口中,或是虛擬作品中你永遠也無法體會什麼是真正的死亡,只有真正面對它時,才能體會到那種撲面而來的寂靜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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