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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也是嗎?」降谷零小心翼翼地問。
「是。」想著奪路而逃的萩原研二,柚李再度露出了開懷的笑,「他很好,非常好。」
「那麼,」幾人終於鬆了口氣,「春,歡迎回來。」
五人喝了會兒茶,伊達航現場邀請柚李去參加他下周舉辦的婚禮:「娜塔莉知道你回來,一定高興得哭出來。」
「那我得提前點去見她,免得她婚禮前把眼睛哭腫了。」
提起婚禮,松田陣平又想起跟小神婆剛打了個照面就奪路而逃的丟人幼馴染:「剛才你進來的時候跟你搭訕的那位是千速的弟弟,叫研二。」
「我知道呀。」柚李眨眨眼回答。
幾人都沒怎麼把這個小插曲當回事,萩原研二就算一時腦抽,總會好的,柚李也不像是會對他感興趣的樣子。
……
「我真傻,真的。」給班長當伴郎的松田陣平磨著後槽牙,壓抑著自己動手揍人的衝動,「我單知道hagi的腦子壞掉了,不知道他這毛病還能病出花來……」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目光投向柚李走到哪跟到哪的萩原研二,神色複雜:
萩原,你是跟屁蟲嗎?
最先看不下去的是萩原千速。
兩年前圍剿黑衣組織時,她和娜塔莉被公安安置在同一個安全屋中接受保護,之後關系一直不錯,今天也來參加婚禮了。
她一把將弟弟薅過來:「研二,你在幹什麼?」
雖然沒有像幼馴染那樣擔任伴郎,萩原研二今天也打扮得非常仔細,一身寶藍色西裝三件套把他本就高挑的身段襯得格外頎長挺拔,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的眉毛也修理過,頭髮打了一點定型,瀟灑又不過分刻意,靠近還能嗅到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木質香……
端著果盤的萩原研二茫然地眨眨眼:「甜品台上的橘子很甜,我切了給柚李嘗嘗。」
「她不吃。」千速強行把果盤拿走。
萩原研二遺憾地看著盤子裡汁水豐盈,果香四溢的橘瓣兒,轉身:「那我去拿點小蛋糕。」
「回來!」萩原千速咬牙,「你——去新郎那邊幫忙。」
萩原研二向班長和小陣平那邊張望了兩眼,完全不感興趣:「那邊好像不需要幫忙,我——」
千速簡直要被自己仿佛腦子傻掉了的弟弟氣個仰倒,她一把薅住弟弟的領帶,直白地把實話說了出來:「我是讓你不要再去騷擾柚李了!」
萩原研二大驚失色地從姐姐手裡搶救了他花了十五分鐘來挑選,最配他花了一小時挑選出來的西裝的領帶:「我沒有在騷擾柚李呀。」
千速終於徹底拋開了對於弟弟心理問題的顧忌,咬牙切齒:「你沒有?你叫她什麼?」
「柚李,」萩原研二羞赧地撓撓臉,「其實我更想叫她『柚李醬』,但好像太唐突了。」
這不是騷擾是什麼!
「萩原研二!你們才認識一個禮拜!」千速幾乎要抓狂了,「你還知道唐突?!」
在東瀛這個保守的國度,一對並非親屬或者幼馴染關系的成年男女互相叫對方名字,幾乎等同於在宣告情侶關系了。
即便是幼馴染,絕大多數人在長大後,也會在公共場合叫對方姓氏而非名字。
「可是,柚李是東夏人啊,」傻弟弟的身體被她拘束在這,眼神和靈魂已經飄到了新娘身邊的柚李身上,「我查過了,東夏不是這樣的,跟她一起來的那些老師都叫她『柚李老師』。」
因為她們都是東夏人!而且還都是女性!如果柚李的新身份是法國籍,你是不是還要衝上去要貼面禮?
「萩.原.研.二,」眼看道理講不通,千速迅速放棄,她冷聲警告,「別逼我在娜塔莉婚禮上揍你。」
萩原研二震驚地看著姐姐,發現她絲毫沒有開玩笑,猶豫再三,還是慫了。
他可不想被柚李醬看到他挨打……不過如果動手打他的是柚李醬……
千速看著因為自己的禁令而低落下來的弟弟,嘆了口氣,正準備安慰兩句,讓他好歹按照正常的方式去示好,就見他面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笑。
千速:……心理醫生,加大劑量。
感覺到裙擺的輕微拉扯,正忙著檢查喜娘手捧花緞帶的柚李哭笑不得:「小志保,輕一點,我的裙子來不及再熨一次了。」
小女孩鬆了點力道,卻不肯放開她的裙擺,柚李只好把手捧花交給娜塔莉的母親再次檢查:「我們的小花童有什麼需求?」
灰原哀抿著嘴不說話。
柚李把穿著同色蓬蓬裙的小孩抱起來放在腿上,捉住她一隻手按在左胸口:「來,摸摸。」
手掌下傳來的穩定有力的心跳震動,讓灰原哀心中的不安散去,至少是暫時散去。
「小哀被你嚇壞了,」身著雪白婚紗的娜塔莉走過來,「下次——」
「沒有下次!」灰原哀打斷了娜塔莉的話。
她們都看得出來,柚李這兩年的經歷絕非她自稱的「在公安的幫助下假死脫逃」那麼簡單,但她們都不願意深究,一旦認真思索,就不得不思考,如果當初柚李真的身處一個無法逃脫的爆炸現場……
「不哭不哭,」柚李捧著小孩的臉仰起來,「把眼淚憋回去!新娘還沒哭呢,花童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