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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哼唱:「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買藥,四兔子熬,五兔子——五兔子是誰呢?」
貝爾摩德聽過格瓦斯哼這首《十隻兔子》,它的下一句是「五兔子死了」,格瓦斯一定聽得懂她的提問:灰原哀還好好的,頂著雪莉的身份死的人是誰?
此時兩人已經離柯林斯酒吧很近了,她們之間的聯盟絕不能讓組織其他人知道,格瓦斯只能馬上回答,或者選擇不回答。
但她們畢竟是盟友關係。
「還記得你和『彌賽亞』的初遇嗎?」格瓦斯說完這句話,快走兩步推開了酒吧的門。
貝爾摩德沒有馬上跟進去,而是在酒吧門口點了支煙,她的大腦飛快分析著格瓦斯的話:angel救她,是她假扮成公路惡魔被打傷的時候。
易容術——有希子?
看來不光是cool guy,工藤一家都已經跟FBI搭上了線,聯繫到她誘殺赤井秀一時的套路,恐怕這一次是他們察覺到了波本的調查,借有希子的易容技術造了一個「雪莉」作誘餌,引波本上鉤,不想波本一改過去的神秘主義,這次與基爾和庫拉索兩人同行,赤井秀一反而翻車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已經跟cool guy搭上線的赤井秀一,是否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又是否已經知道灰原哀的真實身份?
以及,最重要的一點:
格瓦斯是否為了保護雪莉,暗地裡跟赤井秀一勾搭成奸?
但,這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貝爾摩德夾著煙露出微笑,從她發現cool guy站在了組織的對立面,卻一瞬都沒有猶豫地選擇保護他那刻起,她心中的黑色就已經不再純粹。
格瓦斯知道cool guy的秘密,她手裡捏著宮野明美,她們是天然的盟友,無論格瓦斯只是與赤井秀一合作這一次,還是徹底倒向FBI來對付組織,都與她無關。
她們是一樣的人,只要自己在乎的孩子好好活著就行了,哪管洪水滔天。
貝爾摩德把菸蒂按進沙盤,推開門走進了昏暗的酒吧。
吧檯里,波本又在那裡搖雪克壺,一如往日般行雲流水,但瞎子都看得出來,他的得意簡直要溢出來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幾乎靠一己之力抹殺兩個組織心腹大患,一旦赤井秀一的屍體被找到,死亡被證明,就算他要琴酒為他調一杯拉莫斯金菲士,琴酒也只能接過雪克壺。
貝爾摩德肯定他等不到這一天的。
公認已死的雪莉根本不是本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赤井秀一必然沒死,說不定正躲在暗處準備放冷槍。
「抹殺雪莉」一事中的內情,柯南和雪莉知道,赤井秀一知道,格瓦斯知道,自己也知道。
唯獨春風得意的波本不知道。
貝爾摩德低頭嗅聞杯中波本的甜蜜焦糖香氣。
波本,的確是很適合這位巧克力sweetheart的代號。
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打上「局部傻白甜」標籤的波本看了一眼手機,找藉口把格瓦斯和她的寵物們哄進了包廂,下一分鍾,琴酒和庫拉索走進了酒吧。
酒吧中的眾人交換了個眼神,即便風頭正盛,波本對格瓦斯的態度依然沒有什麼改變。
波本,你還記得自己的頂頭上司是朗姆嗎?
剛剛一同完成任務的兩人在吧檯前喝了一杯,身上的肅殺戾氣緩緩消散,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庫拉索長舒了口氣,揚聲叫酒保把菜單拿過來準備點些吃的,剛放下菜單的酒保又被琴酒叫住,問他格瓦斯在哪裡。
庫拉索忽然沒胃口了。
酒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正在切水果的波本。
庫拉索順著酒保的目光看了過去,波本手下的水果拼盤已經幾近完工,主體部分是用藍莓拼成的一個貓頭。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庫拉索把鈔票壓在酒杯下,轉身就走。
曾經親眼目睹過基安蒂與格瓦斯的狗大打出手的成員都面露遺憾。
「她在1號包廂。」波本笑眯眯的把完成周邊裝飾的水果拼盤放在了琴酒面前,意圖明確。
琴酒忍了又忍,還是黑著臉端起盤子向包廂走去。
波本最近,的確風頭正盛。
風頭正盛的波本開車送格瓦斯回家。
「一張記憶卡,」馬自達跑車上,柚李告訴降谷零自己剛接到的任務內容,「琴酒沒告訴我記憶卡里存著什麼,但應該是對組織挺重要的東西。」
「被偷了?」降谷零問。
「算是吧,」柚李說,「一個叫岡倉政明的傢伙,被派到議員身邊當秘書,結果在約好轉交記憶卡的幾個小時前被一個連環殺人犯幹掉,記憶卡也丟失,應該是被兇手拿走了。」
連環殺人案必然是交給警視廳搜查一課處理,而他的上司兼任搜查一課管理官。
「我去跟上面說一聲,抓到兇手後把記憶卡從物證里拿出來?」
「不用那麼麻煩,」柚李趁著紅燈把手機遞過去,「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降谷零接過掃了一眼,是警視廳發的新聞稿,內容是為了破獲連環殺人案,警視廳已會同案發各縣刑警組成聯合專案組,勢必將兇徒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