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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靜華嘆氣:「你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性質嗎?」
「他們是他國諜報人員,而你是我的兒子。」去而復返的服部平藏站在書房門口,高大的身軀和寬大的和服擋住了柔和的晨光,「大阪府警本部長的獨子,跟美國諜報人員混在一起,甚至試圖協助他們。」
服部平次悚然一驚,青少年最大的毛病就是容易頭腦一熱,什麼都不顧上只知道向前沖,但是……
「要不是你還未成年,此刻已經警察廳的監室里等著接受審判,叛國罪,處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服部平藏冷聲道。
服部平次瞠目結舌:「我沒有叛國!我——」
「間諜罪,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是針對成年人的刑罰,」服部靜華沒有跟丈夫一起嚇唬兒子,反而問他,「平次,你小時候在外婆家和遠山家都見過傳了幾代的家法棍,跑回來問為什麼我們家沒有。」
「當時你爸爸告訴你,服部家沒有打孩子的習慣,只要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都不會打。」
「你從生下來到現在,大錯小錯犯過無數,我們也的確從來沒打過你。」
服部靜華嘆息:「但我不得不承認,有的錯誤一次都不能犯,哪怕是初犯也不可原諒。」
「服部家的確沒有家傳的家法棍,」服部平藏摩挲著手裡的棍子,「因為棍子一定要打到斷。」
他反手關上了書房的門,書房陷入一片昏暗中。
……
高木向目暮警官請假,要去給去年今天過世的伊達前輩掃墓,目暮同意了,順便也批給佐藤美和子半天假:「伊達君是高木最看重的前輩,你陪陪他。」
佐藤自然答應。
兩人處理好手頭的工作,換上黑色西裝,駕車前往郊區墓園,在停車場遇到了正要離開的松田陣平和娜塔莉·來間,雙方點頭致意,沒有多說,各自向前。
兩人找到了伊達航的墓,墓碑兩側的花瓶中已經插上了白菊花和粉菊花,高木把自己帶來的鮮花也插進去,又點燃了香準備插入香爐,卻見香爐邊放著一支細小的牙籤。
「這也是松田前輩放的麼?」高木沒有太在意,雙手合十禱告。
兩人不遠處的一個墓碑後,戴著帽子、墨鏡、圍巾的降谷零靜靜地佇立。
如果班長還在,一定不贊同他為了保護志保的所作所為吧。
當年的自己肯定也不贊同,甚至不會相信未來的自己會做出這種事。
他笑了笑,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墓園。
墓園周圍鬱鬱蔥蔥的樹叢中,一個同樣戴著帽子,帽子下的額頭卻纏著繃帶的男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呵……
第五卷 ·春草年年綠——終
第274章 年齡與交接
在發生爆炸的列車車廂中活下來,需要極其強悍的身體素質和一些運氣。
赤井秀一毫無疑問具備第一點,萬幸的是,正如上次在軍事基地門口被琴酒狙擊,幸運女神這一次依然眷顧了他。
把朱蒂塞進防爆罐並蓋上蓋子後,剩餘時間已經絕對不夠逃出車廂,赤井秀一扯起防爆毯,雙臂護住頭部面朝窗戶站好,下一刻爆炸衝擊推著他撞碎了車窗,赤井秀一憑藉本能在空中調整姿勢,垂直入水,最大程度避免了水面衝擊傷害,雖然衝擊波造成眩暈讓他在河裡嗆了水,但這只是最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在河邊一處水草豐茂的地方悄悄上岸,靜待眩暈過去,檢查自己身體,發現除了額頭和身上其他地方被爆.炸物殘骸劃破,肋骨疼痛或許有骨裂,並沒有嚴重創傷,可謂是不幸中的萬幸。
貼身放置的手機嗡嗡作響,赤井秀一凝視著屏幕上詹姆斯的號碼,卻沒有接通。
他起身走到河邊扒開蘆葦朝上下游張望,目光落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布置好能讓人相信「赤井秀一爆炸後摔落河流,被河水卷著撞上巨石受重傷」的現場,赤井秀一丟下血衣和手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河邊。
想要騙過敵人,首先得能騙過自己人。
不是他不信任朱蒂他們,是在是他們太過年輕,心太軟,兩年前卡邁爾就是因為怕抓捕琴酒的行動會波及到無辜人士……
哪怕是椿柚李這樣從來沒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的人都知道,那樣的場景下,拄著拐顫顫巍巍出現的老人才是最可疑。
與其告訴他們自己準備假死擺脫組織的追殺,不如乾脆一起瞞著,這樣一來,無論組織如何圍繞FBI探員們如何調查,都不會漏馬腳。
假死脫身的想法赤井秀一之前就有,波本實在是陰魂不散,還棋高一著地掌握了基爾和柯南的身份底牌,他幾乎被逼到絕境,必須另闢蹊徑來反擊。
但他倒也沒有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搭這場黑白雙方合作上演的大戲中的順風車假死,畢竟波本實在難纏,在他既當編劇又當主演的片場搞小動作太容易被察覺,從而引發不願意看到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