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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波本可怕程度的不止赤井秀一一個人。
「秀,是不是立刻與椿小姐聯繫一下?」朱蒂提議。
「不行。」赤井秀一斷然拒絕,「椿最近生病住院,波本頻繁到醫院探望,他現在又盯上了基爾,此時跟椿聯繫,很可能剛好落入了波本的陷阱。」
「那我們之前準備的波本是臥底的『證據』——」
「也不行,」想到這,赤井秀一也頭疼起來,「絕不能讓琴酒認為波本是臥底。」
第267章 遊戲與好奇心
早在自己暴露前,赤井秀一和FBI的同仁們就精心為波本編織了一整套比真的還真的FBI身份證明。
瞧瞧波本的容貌:天然的金髮、深膚色、紫灰色的眼睛,簡直擺明了外國人血統,還是相對少見的那種。
此子合該是我民族大熔爐阿美莉卡的人。
這樣的準備當然是為了某些特殊時刻用來給波本扣上FBI臥底的帽子,無論是轉移組織還是洗脫赤井秀一身上的臥底嫌疑,都會是很好用的一張牌。
這張牌在蘇格蘭的公安臥底身份曝光成了雞肋,又在赤井秀一自己暴露後,徹底被封存。
當年椿柚李身邊的三瓶威士忌,只剩下波本了。
無論他多變態、惡毒、危險,只要組織還能威脅到椿柚李的人身安全,赤井秀一都絕不會同意使用這個方法來除掉他。
與黑暗對抗,下限往往需要放低一些,赤井秀一向來很適應這個,身為FBI,他有著靈活的道德底線。
但這個不行。
組織尚且沒有在他逃走後,立刻對宮野明美做什麼,當初貝爾摩德在紐約假扮成公路惡魔誘殺他,也沒有把朱蒂或者明美綁為人質威脅。
椿柚李已經因為蘇格蘭和他的暴露承擔了太沉重的代價。
身為執法者,底線可以低一些,卻不能比敵對方的犯罪組織更低,否則,到底誰才是屠龍者,誰才是惡龍?
如果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考慮強殺波本,可以考慮讓本堂瑛海緊急撤出,甚至可以考慮冒生命風險親自出面吸引組織的火力。
唯獨這件事不行。
……
赤井秀一發動所有在東京的FBI特工,終於找到了關閉手機失聯的本堂瑛佑時,他正跟縮水高中生偵探和以及那位關西黑皮警二代在一起。
想到正死死咬著本堂瑛海的波本,以及跟工藤新一一起把朱蒂塞進行李箱的服部平次,赤井秀一覺得自己有理由懷疑他跟黑皮犯沖。
「……所以,事實真相就是——」
只能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們剛好趕上縮水高中生宣布推理結果,這個周末他們從本堂瑛佑幼時生活的奧平家一路查到他接受姐姐輸血的醫院,又從東京一路查到大阪,找到了他父親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
「水無怜奈的血型並沒有問題,你出生時的確是O型血,但因為白血病移植了她的造血幹細胞,已經變成跟她一樣的AB型血了,你父親斷聯,是因為他正潛伏在一個危險的犯罪組織中,他自稱為『company』工作,水無怜奈也說他的工作具有保密性質,所以其實他是一位——」
「CIA探員。」赤井秀一搶先說出答案,冷酷地剝奪了小偵探的推理至高樂趣。
兩個真少年一個偽兒童意外地看著臭著臉的綠眼男人。
「偵探遊戲到此為止。」赤井秀一難得的動怒了——對自己。
他從小偵探的話中大概聽出來了,本堂瑛佑對於自己和姐姐的血型有所懷疑,找上了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開啟這場身世探秘。
或許就是在他們滿世界找真相的過程中,讓波本獲取了相關情報。
本堂瑛海也許沒有跟弟弟說清楚他們家的情況,但說到底,還是他行事不秘才讓波本有了可乘之機。
赤井秀一把三個小孩從咖啡店帶到隔壁餐廳的包廂中,事到如今也顧不得未成年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你父親伊森·本堂先生是一位資深CIA探員,多年前潛入組織臥底,瑛海小姐大學期間也加入了CIA,幾年前成為你們父親的協助人員,遺憾的是,伊森先生臥底身份暴露犧牲,瑛海小姐接替了父親的職責,繼續潛伏在組織中,直到今天——以這個組織的行事作風,一旦你和她的關係暴露,再牽扯出你們倆與伊森先生的關係,她和所有相關人員必死無疑。」
「這就是她多年不與你見面,還要把你送到美國的原因。」
赤井秀一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本堂瑛佑眼冒金星:「不可能!」
少年尖叫到幾乎破音。
「父親前段時間還給我發郵件、打生活費!」
柯南與服部平次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同情。
「伊森先生犧牲時,瑛海小姐就在現場。」赤井秀一沒有詳細描述那場慘劇,只是這一句話中的悲痛,就幾乎要將少年擊垮了。
柯南和服部平次手忙腳亂地試圖安慰在尋親探秘中建立起奇妙友誼的朋友:「別哭啦,至少水無怜奈沒有騙你,她真的是你的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