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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柚李高聲質問。
「我們給了7號車廂的交易人一包炸彈,裝在個黑色手提包里——你快跑啊!3點10分就要炸了!」伏特加急得語調都變了。
柚李因為炸彈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心髒又因為「黑色手提包」這一關鍵詞落回胸腔,活像像坐了一趟過山車。
萬幸啊!萬幸柯南在列車上!自己下車前他都摸到了7號車廂,應該是能在3點10分之前解炸彈的……在心里默念了幾遍對柯南的道歉和道謝,柚李冷聲道:「我就在二樓7號車廂,讓琴酒接電話。」
「格瓦斯——」
「讓琴酒接電話!」
3點7分了,伏特加苦著臉把手機交到了大哥手裡,格瓦斯怎麼偏偏就在這趟車上,以新幹線的長度,那箱炸彈當然不可能把整列車的人炸上天,但爆炸肯定會導致列車脫軌,以200公里/小時的高速行駛的列車一旦脫軌,哪怕身處離爆炸發生的7號車廂最遠的位置,能不能活下來都只能看運氣……
琴酒面無表情地接過了手機,雙眼隱藏在帽檐的陰影中,看不清情緒:「說。」
柚李深吸一口氣:
「琴酒老娘【嗶—】你大爺!你個生兒子沒【嗶—】的玩意兒!就為了弄死個人,他【嗶—】的你就非得用炸彈?!炸彈是你【嗶—】?你是炸彈奶.大的?你腦漿子都用來長頭發了?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遇上你們這倆這對【嗶—】【嗶—】【嗶—】!!」
琴酒把不斷往外噴糞的手機拿遠,格瓦斯罵得太大聲,不用開免提伏特加也聽得到,忙接過去卻不小心按到了免提,尖利又憤怒的叫罵聲充斥了車廂,伏特加想關掉免提,又再次不小心,按到了掛機鍵。
短暫的死寂後,手機再次響起,伏特加忙按下接通鍵。
「你他【嗶—】的還敢掛我電話?!我【嗶—】【嗶—】【嗶—】【嗶—】!!」
伏特加都被罵傻了,東瀛罵人的髒話少,但格瓦斯顯然天賦異稟,各種排泄物、人體器官、sex相關詞信手拈來,隨意組合成花式罵人話。
加特林子彈一般密集的罵聲忽然被爆炸聲掩蓋。
伏特加渾身一緊,他緩緩放下電話,看向副駕駛始終沉默的琴酒:「大哥……」
琴酒緩緩閉上眼睛,想不到格瓦斯竟然——
爆炸聲過去,叫罵聲再次從聽筒中傳來。
琴酒&伏特加:?!
「格瓦斯?!你怎麼——」
「我怎麼!我怎麼沒死是吧?!我沒死在你們搞的火車爆炸里你很失望是吧?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了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倆!」從爆炸中倖免於難的格瓦斯沒有絲毫僥倖,「你告訴琴酒!再隨便亂丟炸彈,我就把他的頭發剃光!再把他的老爺車炸掉!說到做到!不信就試試!」
電話被掛斷了。
琴酒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3點11分,剛才電話中傳來爆炸聲時應該就是3點10分,毫無疑問,爆炸的就是他們給那個女人的手提包炸彈,是格瓦斯發現並解決了炸彈?
無論如何,在這場險之又險的巧合中,她為自己掙出了一條生路。
至於剛才的叫罵……隨她去吧。
「走,回東京。」琴酒把手機還給伏特加,命令道。
雖然氣勢磅礴地沖琴酒、伏特加一頓祖安輸出,但其實自從聽到伏特加說爆炸時間是3:10分,柚李後背就一直冒著冷汗,直到爆炸的火光新幹線側方的半空中亮起,隨後爆炸聲傳來,又一直等到爆炸的煙氣散去,諸伏景光確認新幹線列車車身上並沒有爆炸損傷,柚李才真正放下心來。
男主角果然是男主角啊!最後一刻把炸彈丟出列車,她遠遠看著都要嚇死了!
赤司征十郎很震驚,而管家水原差點下巴脫臼,他原本以為椿老師拉著他們下車純粹是神經過敏,一個小男孩,就算因為家裡監護人是偵探,經常碰到案件,跟死神有什麼關係,有必要避如蛇蠍麼?結果停車接了個電話後,椿老師也下車遠眺跟他們行進方向一致的新幹線——
然後新幹線就炸了。
哦應該說,然後新幹線旁邊就發生了爆炸。
是有人往新幹線丟炸彈沒丟准,還是新幹線上有人往外丟了個炸彈?水原不知道,水原只知道椿老師是真的神!難怪他們家先生和少爺都對椿老師如此尊敬!他對自己心中對椿老師的不敬萬分懊惱!
柚李暫時無心理會水原管家的心情,皺著眉想了好一會兒,讓水原馬上開車拉自己去找一個電話亭。
凌晨2點多接到格瓦斯的越洋電話,貝爾摩德心中一驚,難道是……
「首先說明一下,這件事跟我沒關係,我也差點跟著遭殃。」格瓦斯打了個預防針,「你的乾兒子差點被琴酒炸上天。」
果然是新一!貝爾摩德立刻追問發生了什麼。
「琴酒跟人交易,他什麼習慣你是知道的,右手收了錢左手就把人幹掉,這次是在交易人乘坐的新幹線上留了一包炸藥,恰巧我和你乾兒子也在那趟車上。」柚李言簡意賅地介紹著剛才的驚險一刻,「我看到你乾兒子在,乾脆提前下車了,下車後才知道有炸彈。」
說完了事情經過,這通電話的真正重點終於來了:「我跟琴酒認下了是這件事,後面的清理掃尾工作你自己處理好,要是有報紙、電視台做個專訪《7歲男孩解決新幹線炸彈——平成年間的推理新星正冉冉升起》,配個高清大頭照,再讓琴酒瞧見了,可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