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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這輩子第一次被人說傻大膽·精市陷入了沉默。
「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來這家醫院的確只是為了做復健——夭壽,極道分子都搞不到一個單人間病房,東京的醫療資源簡直見鬼,」柚李枕著下壓一把左輪手.槍的枕頭躺下,警告,「至於小景他們,我不建議你去跟明示暗示,他們是我的腦殘粉,一時半會兒不會退圈回踩,一個鬧不好真得把自己搭進去,能混成財閥的心都髒。」
「然後我有一個問題,」柚李打了個哈欠,側身打量美少年,「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完美的易容還是挺少見的,你怎麼毫不猶豫地往這方向想了?」
就好像身體縮小這件事太超越常識,因此即便大家看柯南長得很像工藤新一,也不會第一時間認為是他變小了。貝爾摩德的易容術連琴酒、降谷零這樣經過專業訓練的人都看不出破綻,柚李也私下悄悄查過,除了化裝舞會跟她秀了一把的有希子,就只在一個早年的日裔魔術的表演視頻中見過類似的易容,但那個視頻很老了,清晰度太低,根本無法判斷是否真如貝爾摩德和有希子的技術這般完美。
說明這種肉眼看毫無破綻的易容術,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就算不是僅此一家,一定也非常少見,幸村精市為什麼會絲毫不帶拐彎地直接往易容上猜測?
「我在魔術表演中看到過——」
「不對,」柚李想通了,「你身邊有具有這項技能的人。」
面對手.槍都還算鎮定的幸村精市背後沁出了一層冷汗。
「怕了嗎?」柚李枕著胳膊沖他笑,「所以我說你傻大膽,極道可不像你們打球一樣有裁判還講規則。就算你不怕死,大刀片子掄圓了呼過去,誰說得準會砍到幾個人?」
「另外,也去勸勸你身邊那位會易容那位,不靠這項技能活命的話,以後最好別拿出來秀了,這種能力落在我們這種人眼裡,可不是個逗趣小魔術那麼簡單的,做人呢,要惜命,知道嗎?」
嚇唬完了小孩,柚李毫無良心地閉眼大睡,徒留幸村精市一晚輾轉無眠。
……
「你這兩天是不是又該去找貝爾摩德修復易容頭套了?」
波本給格瓦斯做飯本就只是促成情報組和行動組關係破冰的手段,隨著椿柚李身體日漸康復,雙方都默契地降低了在料理教室碰面的頻率,但一星期一次還是有的。
「啊,是,雖然我自己感覺不到跟一周之前有什麼明顯變化,但既然她這麼說,我照做就好了。」諸伏景光摸了摸臉上和皮膚觸感一模一樣的易容材料。
「真是可怕,」今天要做羅宋湯,降谷零低頭切牛肉,「公安找了那麼多專家,別說逆向破解,除了捏臉外看出破綻的方法都找不到,之前聽說貝爾摩德會易容的時候,完全沒想到是這麼可怕的技術。」
「雖然能親身體驗這種易容也是難得的機會,」諸伏景光撿了西紅柿去洗,「但松田實在是太難纏了……應付他半天比蹲狙擊對象兩三天還累。」
「這麼誇張嗎?」
「喂喂餵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雙手濕漉漉的諸伏景光給了摯友一肘擊,「找機會看我的身份卡就算了,聊天時動不動就挖坑套話,上一句還在說椿不讓人在面前抽菸,下一句就問我老家的菸葉廠還在不在營業,還故意把車弄出點故障讓我幫他修……每次他來之前一晚我做夢都在複習愛知縣相關知識和『椿堂兄』的人設……」
想到每次跟同窗見面時宛如考試一刻也不敢放鬆的緊繃心情,諸伏景光就痛苦面具。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讓松田懷疑了啊!
「就是因為偽裝太完美了吧,」降谷零接過洗好的西紅柿切十字燙皮,「他是先認定了椿失蹤大半年,重傷還冒出個堂兄這件事有問題,再找證據。椿那性子,估計松田也拿她沒辦法,只好玩了命地查你。」
諸伏景光更痛苦了:「好在椿也有些扛不住,準備稍微好點就出院了。」
「回前野原嗎?」
「估計不會,」諸伏景光搖搖頭,菜刀蘸水開始切洋蔥,「松田恨不得把我的指甲縫都掰開了檢查,要不是他不在刑警隊,沒有戶籍系統權限,估計還會去查『椿堂兄』的身份真偽。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放任椿自己出院回到一個他不知道地址的住處,肯定要親自去檢查的,以椿明面上的職業收入,不可能住在前野原的豪華別墅里。」
椿柚李對外的說法是工傷,又不是救了老闆一家的狗命,住院時有同事照顧還說得過去,出院了還住大別墅就太扯了,必然是要安排新的住處的。
這次換降谷無奈了:如果是回前野原,他還有一線機會以原住民的身份厚著臉皮搬回去,如果不回,就一點繼續近距離接觸椿柚李的機會都沒有了。
「往後靠你一個人了。」
「嗯,」諸伏景光點頭,又抽了抽鼻子,「什麼焦了?」
「啊!」降谷零丟下撈番茄的漏網一躍而起,「烤箱裡烤著餐前麵包!」
「你為什麼不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