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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椿小姐住進來第一天,幸村精市就知道她是冰帝跡部景吾的長輩,自己生病住院的消息,跡部恐怕遲早會知道,但他的確沒想到原來所謂的「長輩」指的原來是老師?
椿小姐……老師?
幸村精市不願意隨意定義一個人,但他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住一間病房,每天從睜眼到閉眼,長時間共處一個不大的空間內,椿小姐的行為習慣、言辭舉止乃至性格愛好,怎麼看怎麼想,都沒有任何為人師表的樣子啊?
哦,她喜歡看書,但這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畢竟幸村精市發現她看的書無所不包,從漫畫《百鬼夜行抄》到小說版《大奧:女將軍與她的後宮三千美男》,從嚴肅文學《霍亂時期的愛情》到……《母豬的產後護理》?!
最後一本是怎麼混進去的!
椿小姐又是什麼科目的老師啊?!
今天的幸村精市,也在感受著同病房的病友姐姐帶來的迷茫。
第109章 美貌與家人
經過嚴謹的思考,幸村精市還是覺得椿小姐並不是教師。
雖然冰帝的忍足侑士叫她老師,但在東瀛,老師也不是教師獨有的稱呼,醫生、律師、官員、作家和其他有指導地位的人,都可以稱呼為老師,椿小姐應該是個……
藝術家。
大約還是個抽象主義或者超現實主義流派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書本都只是在取材,尋找藝術靈感而已。
沒錯,一定是這樣。
幸村精市說服了自己。
……
「忍足,你在搞什麼?」跡部景吾沒有去接擦著臉飛過去的網球,任由它飛出界外,「專程跑來找我打球,又心不在焉,你最好搞清楚捉弄本大爺的代價。」
跡部景吾沒興趣繼續,拎著球拍離開了球場,到球場邊的椅子上坐下,女僕遞上毛巾和運動飲料。
忍足侑士也坐到他身邊的椅子上:「昨天我去了趟金井綜合醫院,意外發現,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竟然在那里住院。」
跡部景吾沒什麼大的反應:「難怪今年的地區預選賽幸村都沒有到場。」
兩人坐著喝了會兒茶,跡部景吾不耐煩地趕客:「不打球就回自己家去,不要浪費本大爺的周末時間。」
「息怒息怒,怒傷肝,」忍足侑士笑道,「還在生那個大嘴巴一年級的氣?他是俄裔,Baba Yaga本來就是他們國家的——」
「忍足侑士!」跡部景吾重重地把水壺頓落在茶几上,面目猙獰。
他們十二個人都難過於雅加的失聯,但只有他聽到了失聯前那聲慘叫。
那是跡部心頭無法癒合的傷口,歷久彌新的痛楚。無數個驚醒的深夜,跡部景吾都後悔為什麼沒有早些去找她。
雅加說得對,他太幼稚了,竟然為了……
「我當然知道什麼是不能開玩笑的。」忍足侑士拍了拍好友的肩,「去梳洗一下?雅加老師喜歡你穿得漂漂亮亮的。」
跡部景吾已經吃過一次猶豫敗北的虧,這次直接把司機催得滿頭大汗,壓著超速的邊一路飆車到醫院,拽著忍足侑士讓他指路。
忍足侑士只能哀嘆自己身上這件運動服算是毀了,肯定被小景拽變形了。
「雅加!」病房門沒關,跡部景吾直接沖了進去。
萩原研二趁機逃出柚李的魔爪——她在網上看到一個貓貓跳舞視頻,非要抓著他試試,跟女孩子跳舞當然好,被女孩子抱著跳舞真是算了……
柚李呆呆地望著不知道因為運動還是激動而氣喘吁吁的人,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忍足侑士:「這位是?」
「這怎麼回事?!」跡部景吾一把抓過好友質問,他可沒說過雅加摔壞了腦子!
「輕點輕點,」忍足侑士艱難地護著自己單薄的運動服,他可不想在醫院裡爆衣,「老師,快別逗小景了,他要把我衣服扯破了!」
「胡說八道!」柚李提高了嗓門,「我家小景可可愛愛,哪有這麼老!」
忍足侑士&跡部景吾:……
「雅加!」
跡部景吾的激動和膽怯瞬間歪成了氣憤,他伸手扣住那壞女人的腦袋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又在摸到頭皮上一處縫合疤時觸電一般縮回手。
少年站在病床前不說話。
柚李伸手拉過一隻握成拳頭的手:「小景,別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好個屁。
跡部景吾在床邊凳子坐下,反握住那只熱得過分的手掌,另一隻手擼高她的袖口,看到了手臂上另一處縫合疤痕。
忍足說,雅加是摔傷,她身上像這樣或者更嚴重的傷疤,一定還有很多很多。
她剛失聯那陣子,不知道那通斷在慘叫中的電話的隊員們在不安中猜測,說她可能是一時起意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出國玩去了,沒帶手機和電腦……
為什麼那不是真的呢?這個壞女人從來都不靠譜,為什麼偏偏要在受傷這件事上這麼認真?
忍足侑士拉起了兩張病床中間的帘子,柚李摸了摸小孩翹曲的頭髮,心中愧疚:除了親眼目睹她被推下去的萩原研二,小景就是她出事現場的最近「目擊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