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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哭喪著臉被推進復健室,哀嚎痛哭地熬過復健,再渾身癱軟淚流滿面地被推回病房。
太痛了,柚李吃飯都不香了。
又是一天的復健結束,諸伏景光擺好了飯菜,柚李只覺得酸痛和拉扯感還殘留在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里,不講道理地耍起了小脾氣:
「我不要吃這個!」
諸伏景光並不生氣,他本就愧疚於自己沒有及時趕上去保護好她,也知道她的復健的確難熬:
「那你想吃什麼?我明天給你做。」
他這樣說,柚李反而卡殼了,諸伏景光的手藝沒什麼可挑剔的,她其實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食物,但是……
「我要吃那個。」柚李勾手,讓諸伏景光附耳過來。
……
自從椿柚李受傷,降谷零就很少有機會跟hiro見面交換、討論組織的情報了。線上交流雖然方便,但一不小心就會泄密,身為臥底,最安全的方式其實反而是直接見面溝通。
但朗姆的心腹卡耀出手把格瓦斯推下高塔,不管事後如何找補,格瓦斯重傷總是事實,琴酒那邊一天不鬆口,行動組的人一天不敢跟朗姆一系密切接觸,生怕成了琴酒眼中釘。哪怕沒被琴酒一槍崩了,其他人的孤立也很可怕,普通職場霸陵,實在不行換個城市或者換個行業,在組織里,尤其是在行動組,恐怕就是換個親媽了。
沒人想成為那個跟敵人打生打死中被其他人默認可以推出去擋槍子兒的異心人。
而他,波本,作為情報組冉冉升起的新星,曾被琴酒暴揍一頓出氣的朗姆心腹,自然更不能主動接觸狙擊手蘇格蘭。
這只會給hiro帶去禍端。
上個月椿柚李已經醒了,甚至轉去了一家普通醫院做復健,估計不用過太久,琴酒那邊的態度就會鬆動了……
降谷零停下了腳步,冷臉盯著前方陰影中走出來的長髮男人。
不是琴酒,是萊伊。
「波本,」對方顯然就是在這裡等他的,神色同樣冰冷,「走一趟。」
「想練練的話,這裡就可以。」波本冷笑。
「我沒興趣跟你打,」萊伊在髒兮兮的牆上暗滅了菸蒂,又點起一支,「只聽令行事。」
聽令行事?琴酒?波本瞥一眼身後,兩個黑西裝已經堵住了去路,他們的手都摸在西裝內側口袋裡,顯然隨時能掏出槍,而其中一個……
是蘇格蘭最常用的觀察員。
「波本,不要多事,」萊伊打斷了他的思考,「那一位的原話是:如果他不肯,就把他腿打斷,反正用不著。」
波本暗暗咬牙,琴酒到底想讓他幹什麼?
兩位黑西裝將他們送到了一座平平無奇的別墅門前,萊伊押著他下車,進了別墅,兩名配合他行動的黑西裝卻並未跟上,波本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為隨後的反殺做準備。
走過玄關,呈現在眼前的卻並不是客廳,而是一間巨大的:
廚房?不,這應該是一個,料理教室?
波本愣住:hiro?他怎麼會在這?琴酒呢?
「別發呆,波本,」蘇格蘭瞥了他一眼,「洗手,把廚師服穿上,現在已經凌晨2點了,距離格瓦斯的早餐時間只有6、7小時,面團發酵需要耗費不短的時間,還要留足翻車重做的餘量,抓緊。」
hiro?!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hiro!!
第107章 可頌與職場霸凌
波本顯然不能表露出任何屬於降谷零的心情。
「行動組的經費已經緊張到沒錢給病號買面包了?竟然勞駕蘇格蘭熬夜親自動手?」波本雙手抱胸,哂笑,「如果你們真心實意地請求,我也不是不能贊助一點。」
「你的廢話太多了,波本,」伺候完格瓦斯吃晚飯就馬不停蹄地找場地、買材料、檢查烤箱、試做的蘇格蘭臉色並不好看,「格瓦斯早餐要吃你做的可頌,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個很適合新手的烘焙主題,你最好能學會並且成功做出來——否則我恐怕不得不從別的角度給她找點樂子了。」
蘇格蘭危險的眼神落在波本曾被琴酒打斷的腿上。
波本身後的萊伊配合地拉動槍栓指向那裡。
波本:我TM就知道又是格瓦斯在搞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波本只能黑著臉咬牙認了。
「我已經備齊了做可頌需要的t55法士面包粉、片狀黃油、雞蛋、酵母……」蘇格蘭介紹著材料,「這間料理教室備有廚師機,但沒有開酥機,需要手工開酥,現在拿好菜譜,聽我講步驟和注意事項……」
波本捧著菜譜,含笑看著一臉嚴肅的幼馴染:他背對著萊伊,對面也沒有反光的鏡面,終於可以暫時摘下面具,他們有多久沒見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波本,你在聽嗎?」講解完後,蘇格蘭繃著臉瞪一臉柔和笑意的幼馴染,警告他重拾波本人設。
「當然,」波本笑容輕佻,輕鬆地複述著,「不就是在攪拌盆中混合拌勻乾性材料,水與全蛋液混勻,將面粉加入攪拌盆,攪拌成塊狀……均勻敲打片狀黃油使其軟化,用油紙包好,折成15厘米左右的正方形……把面團的一邊折入八分之一,另一邊折入八分之三,再對摺,用保鮮袋包好冷藏30分鍾……最後震出熱氣,移到晾網上冷卻,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