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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繭里伸出一隻手,精準抓住黑貓後頸皮,把黑貓拉進了被子裡。
準備到陽台抽菸的赤井秀一聽著被子裡黑貓嗚嗚嗚地叫了幾聲,最終歸於寧靜,被子表面也不再浮現掙扎痕跡。
「嚯,寄居蟹成功捕食路過小魚。」
睡到晚飯時間,起床吃了頓晚飯,又在附近商店街買了特產放回房間,再檢查完鞋帶腰帶之類等可能導致逃命過程中出現損壞拖後腿的裝備,柚李終於不情不願地跟著赤井秀一去了約定好碰頭的地點:
一個半荒廢狀態的公園。
柚李看看油漆斑駁的長椅、掉了頭的大頭娃娃雕塑、隨風小幅度擺動的鐵鞦韆,問赤井秀一:「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公園……」
赤井秀一瞬間進入戰鬥狀態,手.槍瞬間上膛,警惕地環顧四周,格瓦斯發現了什麼——
「超適合拍鬼片的?」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平定了內心的情緒:「格瓦斯,任務過程中不要開玩笑,也不要說廢話。」
「這怎麼能是廢話,」柚李笑了笑,「我相信,一定不會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裡適合拍鬼片的。」
話音未落,女人哭泣的聲音從四周響起。
哭了一陣子後,又開始拖著長音幽幽道:「我好恨……好恨啊……」
[柚、柚李?]就在柚李認真傾聽時,萩原研二貼了過來,暖呼呼的皮毛挨著她的小腿,整隻貓抖成一團,[這聲音是……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回什麼回。
「你是不是傻,」柚李把意外怕鬼的前拆彈警察抱起來揣進懷裡,「這擺明了是有人裝神弄鬼,至於是單純惡作劇還是刻意想把我們嚇走,就不清楚了。」
有柚李的指路,赤井秀一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用擴音器鬼叫的男人。
正是他們這次的接頭對象。
而對方裝神弄鬼的理由,令兩人一貓齊齊無語:這人是個A公司派到B公司的商業間諜,組織跟他買了一份A公司文件,說好今晚錢貨兩訖,結果這傢伙臨時被B公司派去出差,他之前一些行為已經引來B公司領導的懷疑,不敢拒絕,出差到今天傍晚才回來,A公司那邊都下班了,他又沒有資料室的鑰匙,思來想去竟想出了這麼一出損招,試圖嚇走前來交易的組織成員,多給自己爭取一天時間好去偷資料。
「MD絕了!」柚李聽完直接給這貨點了個贊,「就你這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的蠢樣,怎麼還敢當雙面間諜!你小時候偷偷看電視,知道關電視前要把頻道換回去、遙控器復位、插座復位,再算好你媽回家的時間提前關電視用電風扇吹散餘熱嗎?」
被赤井秀一一套擒拿按翻在地,立刻就地土下座請罪,一直沒站起來的男人茫然地看著忿忿的年輕女子:
「還、還要這樣善後嗎?可,我媽也從來沒發現過啊?」
柚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媽自己生了這麼個腦漿子摳出來上秤麼都沒二兩的蠢兒子,你媽能這麼辦啊,你媽也很絕望啊,大約想著給你個快樂童年,以後好好搬磚混口飯吃得了,誰知道你白吃那麼多米不走正道,當商業間諜就算了,還想著賣完乙方賣甲方,你有那能力麼!」
赤井秀一沒有阻止柚李噴射毒液的行為,如果今晚來的不是他倆,而是琴酒或者基安蒂之流,這人連具全屍都留不下。
但再怎麼罵人,事還是要辦,否則組織查起來,照樣可能要他們把這個疑似故意戲耍組織幹部的傻X幹掉。
赤井秀一壓著人去了A公司,讓攝像頭電路短路後,撬鎖打開了檔案室的門,找到了文件,拍照後放回,趕在保安前來檢查前離開。
回到車上,柚李將照片導入筆記本電腦,確認字跡清晰,點點頭:「你可以走了,以後我們不會再找你合作,找個正經工地搬磚和水泥吧。」
那人搓搓手:「那這次的費用……」
柚李無語,有的人真的是一門心思奔著死路去,拉都拉不住,她合上筆記本電腦,叮囑赤井秀一:「等我關上車門再動手。」
回家抓緊時間睡了一覺,一大早就趕回警署繼續工作大和敢助和諸伏高明聽了個新鮮熱乎的八卦:昨晚有輛遮牌SUV在警署門口一腳急剎,丟下來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昏迷男人,又在所有警察懵逼的注視中一腳油門絕塵而去,一眨眼就沒了影,警察們一邊招呼救人一邊大罵著調監控、通知交警配合封路堵截,絕不能放過如此猖狂的犯罪分子!
然而遮牌車顯然提前就規劃好了路線,迅速拐進沒監控的小路,一個彎道就沒影了,氣得昨晚值夜的領導大罵特罵。
這件事另一個耐人尋味的點是:那位鼻青臉腫男在警察醫院醒過來後,仿佛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跟醫護胡言亂語了一通,見到詢問案情的警察時卻又閉口不言,而且根據醫院檢查,導致他昏迷的是一記切在後頸的手刀,並不是重傷昏迷,此人雖然臉腫得像豬頭,其實身上並沒有受多少傷害,而且所有的傷都是皮肉傷,都不用住院,自己回家養養就好了。
這件事遂成了長野縣警署里,一件有意思,卻並不重要的懸案。
第53章 地震與新人(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