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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機前,牛島若利終於沒忍住在問了一遍,「真的沒事嗎?」
鷲匠陽太努力控制許久的情緒還是沒能完全偽裝好,特別是聽到其他航班的飛機一架架起飛。
那震得他快耳鳴的轟隆隆的聲音一直在他耳邊迴蕩,完全沒辦法消失。
就算他努力捂住耳朵,也沒辦法隔絕這樣的聲音。
就好像那種啟動的聲音就在他耳機里。
以至於在牛島若利再次問他的時候,他好似確實有些撐不住了,「我好像,確實有點事。」
這句話還沒說完,一陣猛烈的噁心感直接攪翻了他的胃。
想吐吐不出來,只能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牛島若利抓緊了他的胳膊,「怎麼了?」
鷲匠陽太也聽不清,除了那些掌控他耳朵的吵鬧的聲音之外,腦中繃住的一根弦也斷了,他聽不清,也感覺不到。
模模糊糊中好像自己說了什麼?牛島若利也說了聲音。
只感覺牛島若利待在自己面前,就像那一次護在他身前的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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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持續了多久,只記得很難受,難受的胃跟著抽搐。
等到一杯溫水下肚的時候,他的思緒還放空,目光什麼時候對焦的他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看清的時候在一家店內。
連他什麼時候遠離候機廳來到了一家機場內的餐飲廳,都不太知道。
好不容易回過神,自己意識也清醒了之後,他第一個想法就是。
完了……這以後去國外比賽怎麼辦。
但是他也沒辦法先想那麼遠。
因為現在的他們好像過了飛機起飛的時間了。
「飛機起飛了?」
「嗯。」此刻牛島若利正坐在他的面前,看出他回過了神,再次問店家要了一杯礦泉水。
「謝謝。」他把那杯新點的水遞了過來說完謝謝,輕柔的問鷲匠陽太,「怎麼樣?好些了嗎?我看你有些嚴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雖然牛島若利完全可以不問鷲匠陽太的意見直接把人送過去。
但是他剛才要直接把人送醫院的時候,鷲匠陽太就一直揪著牛島若利不放,嘴巴里念叨的時候,「不去醫院,不用去醫院。」
所以在人緩過來有些意識的時候,他還是選擇尊重本人的意見。
「不用,我好多了。我們脫離大部隊了吧?」鷲匠陽太確實好多了,耳朵里的聲音也早就不見了。
好似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說實話,之前根本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但是當應激反應成這樣,他覺得事情可能挺嚴重的。
「不著急,我跟教練打了招呼,等你好些了,我們坐新幹線過去。」牛島若利專注的看著他,他雖然有猜測,但還是沒有問。
只是更關心他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好了許多,再次問道,「不過,你真的好些了嗎?」
「嗯,我好多了……」確實是好多了的,鷲匠陽太能感覺到自己神清氣爽,特別是聽到一會兒坐新幹線的時候,他的精神恢復的更快了。
他直接站起身,拉著牛島若利,「快!我們去買最近的車票。」
看得出來,確實好太多了。
牛島若利就跟著他,去車站買了新幹線的車票,趕上了最近的車,只能說剛好是工作日這才不至於很難搶。
兩個人終於算是能在幾個小時後趕到東京。
直至兩個人都坐上了去往東京的新幹線,牛島若利才有機會關心鷲匠陽太的情況,「你不能坐飛機?」
鷲匠陽太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怎麼跟牛島若利解釋,「好像是不能。」至於什麼原因他也說不出來,畢竟總不能說上輩子我倆一起在飛機上噶了。
不管是不是『不能』,鷲匠陽太這個過度反應,已經是很嚴重的不能,不管是心理上的還是物理上的都需要治療的。
「我問了我父親,他說你可能存在應激障礙,需要諮詢一下心理醫生,他給我介紹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心理醫生,到時候我陪你過去看。」這可能算是牛島若利話最多的時候了。
鷲匠陽太反映了一會兒,「看醫生?還是心理醫生,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牛島若利卻成了那個不理解的人,「為什麼覺得誇張?以後你去國外比賽不用坐飛機嗎,即使是坐遊輪,時間太長恐怕並不理想。」
不是……鷲匠陽太想那麼遠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以後肯定還會打排球並且打的很好,牛島若利為什麼這麼認定的。
即使如此想,但是否定的話還是沒能說得出來,只是憋了一句,「你說的挺對的。」
說的確實對。
所以在他思緒混亂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他一直在幫他想這些嗎?
鷲匠陽太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
至少這一路在新幹線上,他再也沒閃過飛機墜落的恐怖畫面了。
取代的都是牛島若利在他面前,壓著身子保護他的畫面。
這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熱心腸呢。
給他頒個熱心市民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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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東京,大部隊已經在酒店安排下來了,他們過去的時候,大家也都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