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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情況!!!」

  「不會突然墜機吧!!!」

  「媽媽!我不想死!!!」

  尖叫聲呼救聲,即使有機組人員前去安撫,也是無濟於事。

  「大家不要驚慌只是尋常顛簸。」

  「尋常顛簸怎麼可能連氧氣面罩都掉下來!!!」

  廣播也在這時候多次出現電流的聲音,根本聽不清副機長指示,機組其他人員一直在安撫乘客。

  鷲匠陽太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但是他出於本能安全意識拿起了氧氣面罩打算帶在臉上。

  帶上之前,他想起來坐在他身側的牛島若利,想要順便提醒他,雖然大災大難之前自救也只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但他還是覺得怎麼也要提醒一下身邊的牛島若利。

  然而,他側身只看到牛島若利不知道何時突然走了過來,在跌跌撞撞之餘抓住了他的胳膊,一個傾斜完全的籠罩在了他的身前,嚴嚴實實的把他遮擋住了。

  就在他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倏忽地極速失重,讓他失去了意識。

  身體就像是不屬於自己,被抽空。

  根本沒有其他的感覺。

  失去意識前,他記得牛島若利在顛簸中護著了他的頭。

  他當時在想是……

  我們好像不熟吧。

  確實不熟,不僅不熟,還有不願多見面的敵意。

  至少,鷲匠陽太是不喜歡牛島若利的。

  ……

  鷲匠陽太想如果自己這一生有什麼遺憾的話,那應該是高一放棄排球的決定,以及年少是和爺爺不願意好好溝通。

  爺爺嘴硬心軟,也是父親之後告訴他他才知道的。

  但他想,即使他不知道這些,即使爺爺教育不對,他也不應該在那幾年一直漠視爺爺。

  人呢總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會想很多遺憾的事兒。

  「陽太!陽太!」

  耳邊響起聲音,起初聲音有些模糊,漸漸地開始清晰,能聽清是有人在喊他。

  鷲匠陽太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還沒完全睜開就被陽光給刺痛了,他瞬間閉上了之後又揉了揉,才緩慢地適應著眼前的世界。

  「怎麼回事?只是來查你中考成績,至於嚇暈過去嗎?你也太緊張了吧?」

  鷲匠陽太看清了面前說話的人,是鷲匠陽太國中時期的同學。

  同學?

  這位同學在他高中之後就鮮少有聯繫了,因為他後來去了離家遠一些的光仙學院高中部上學,因為和在白鳥澤初中部的朋友很少有機會見面了,一來二去的也就漸漸地生疏了。

  他是回到了自己國中畢業拿成績那天嗎?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他的遺憾,竟真的讓他回到了自己放棄排球的前一年,也是爺爺去世的四年前。

  這麼說的話,那討人厭的老頭子還活著!

  鷲匠陽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來填寫報考學校的,拿著志願單就火速的沖回了家,身後的朋友還不能理解他突然的奔跑。

  「你幹嘛去啊!不是要填報考學校嗎!」

  「回家也能填!」

  鷲匠陽太留下這句話,火速的回家了。

  騎著單車,他第一時間就跑去看他爺爺是不是在家。

  這個時間點高中部也放假了。

  他爺爺即使在帶社團,今天也該在家,畢竟當時他沒把志願填寫成白鳥澤,和爺爺大吵了一架。

  鷲匠陽太生怕自己只是做夢,火急火燎的回到家,站在他家那木造獨棟前有些猶豫。

  他不知道自己開門後會不會看到爺爺。

  看不到怎麼辦?看到了又說些什麼?

  最後猶豫到手中的志願單都快被他捏爛了,他一咬牙開了門。

  鷲匠鍛治正坐在朝南榻榻米房間裡。

  開了推拉門坐在陽台上喝茶,背影因為上了年紀有些佝僂。

  鷲匠陽太才發現,自己從來沒好好地看過自己的爺爺。

  爺爺上了年紀,背影也早就有了歲月的滄桑。

  常年獨自一人待在這個房間,喝茶發呆。

  鷲匠的父母都遠在東京工作,鷲匠陽太從童年開始幾乎都是和爺爺兩個人待在這二層木造獨棟里。

  他和爺爺冷戰的時候,爺爺也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待在這裡,就這樣一個人。

  鷲匠陽太鼻尖有點酸,努力控制自己沒有讓眼淚流下來。

  這時鷲匠鍛治也察覺到身後有人,便知道是鷲匠陽太回來了。

  也沒有多餘的話,也不在意陽太回來到底有沒有禮貌的說『我回來了。』

  只是直接的問,「讓你填白鳥澤,是為你好,光仙學院雖然國中部算得上排球強豪,但近幾年高中部人才跟不上,你去就是浪費時間。」

  開口就是原來的味道,鷲匠陽太也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被罵了,有點親切,跑過去抱住了爺爺,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怎麼也控制不住。

  這一舉動可把鷲匠鍛治給弄不會了,他孫子什麼時候抱過他啊。

  果然以前太嚴厲?把孫子腦子給弄壞了?

  鷲匠鍛治思考了一下自己措辭,怎麼能讓自己的孫子知道他的才華只有在白鳥澤才能發揮出來。

  但他本就不善言辭,想了半天還沒找好話,只是先假意訓斥的,「都要上高中的人,怎麼還如此不穩重。」

  鷲匠陽太哪裡管得了這些,上下左右前後好好掃視了自己的爺爺,活著,真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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