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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也是屬於那個位置的。”
“不一樣的,原來師母身上也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貴氣,卻很親人。”付語青儘量描述出自己的感受:“現在卻不同,她現在像一尊被世人仰望的不悲不喜的神明,被香火環繞滋養卻不過問凡間的世俗,只留下一副空空的皮囊,不渡人也不渡己。”
遲昕怔怔望向身旁敏銳機靈的小姑娘,一見魏京嵐便有些混沌的腦子忽然清明通透起來。
她發現付語青形容的沒有錯。
自退婚以來,魏京嵐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每次見到,都有所不同。
這份不同,遲昕原本以為是魏京嵐對她表現的疏遠,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決絕的話說出來不僅傷人更傷己,但自退婚時,魏京嵐便沒有露出太多難過的情緒。
她還是如平常那般冷靜,只是這冷靜像是被層層的繭包裹起來,細想之下十分的不真實。
相比之下,她的行為又形成與情緒截然相反的偏激。
被燒毀的禮服,丟入火盆的戒指,因遲昕一觸即棄的西服外套,不肯減速過彎的賽車,傾灑而出的香水……
“語青。”遲昕越想越擔憂:“她會不會病了?!”
第38章 怎樣
旁人對她的觀感, 魏京嵐並不在乎,也無暇顧及。
她今日來此,是有重要的工作要談。
港城的產業是殷家投資建設了二十餘年的重大項目, 前後斥資近兩百億,甚至搭上兩代殷家家主的心血, 從城市交通,地域規劃等公共設施建設到文化傳播處處都有殷家的影子,遊艇會只是個中縮影而已。
正因為殷家付出良多, 控制也涉及方方面面,並不是其她家族能夠輕易染指的, 想要合作就得拿出誠意談。
崔家企業與殷家的合作自有崔樞去處理, 不需要魏京嵐來操心, 她來這,只是為“Whape”的門店能夠進駐港城。
無論是魏家還是崔家的企業都已有百年根基,許多項目背後錯綜複雜,並不只貪圖一時的利與弊,而許多來找殷家談商務合作的國際奢侈品牌也一樣。
“Whape”卻不同,它自創立以來只有短短几年, 雖說現在對時尚敏銳度的把控和品牌的調性都符合公眾追求的前沿,但如果不能很好的拓寬市場, 很快就會落後。
原來她和岑莉主要在國外發展,一個立足於設計,另一個紮根於市場, 到如今“Whape”能取得現有的成績,也算是符合她們共同的預期。
相比於國外單純用設計水準說話, 國內的市場更複雜也更具有挑戰,如果能夠占據國內的服裝市場, “Whape”的路才能走得更長遠。
魏京嵐兩年前選擇回國也是基於這樣的考量,只是這兩年她耽於情愛當起甩手掌柜,終究是白白荒廢。
若是這兩年沒有岑莉的支撐,她都不知道“Whape”會不會鎩羽而歸。
現在,她得把自己失責的工作都補上來,連同岑莉因她而耽誤的部分。
據她所知,港城的諸多配套設施是按照高層論壇的主要舉辦場地來規劃建設的,接待主要群體也符合“Whape”的目標客戶,因此進駐港城,她勢在必行。
“殷總,‘Whape’的品牌定位與遊艇會內商業區的基調一致,相信您近年來也關注到品牌的國際市場,拿那塊位置並不過分,況且都是按年評估,價格上不會讓您吃虧。”
“多年交情,小魏總又與舍妹有工作合作,我自然信得過你的為人。”對方做足場面事,實際並未將話題深入。
魏京嵐在心中計較後,直言道:“不知道殷總還有什麼顧慮和要求,我能做到的自然不會推脫。”
殷家這位家主別看三十多歲的年紀,卻久浸商場多年,是她們同輩里最早繼承家業的人,在地位上更是能與她的母親們平起平坐。
這樣的人看似淡泊溫和,卻在手段魄力上無一不做到極致,在她手下別說討便宜,不吃虧已是萬幸。
正因如此,魏京嵐明白,這位殷家家主主動提及魏京嵐近來與祝卻瑢的項目合作不會是一時興起,怕是存了替她妹妹出頭的心思,而她在祝卻瑢那里獲得的薄利,預計要全部搭在這場合作里。
做好了思想準備,魏京嵐便主動退讓,只要殷卻然提的要求不過分,為了長遠的利益她都可以答應。
誰知殷卻然並未在門面租金或者招商要求上做文章,而是道:“聽說小魏總最近在甄選形象代言人?”
“是有計劃。”
“我倒是想給小魏總推薦一個人。”
“誰?”
“莊未綢。”殷卻然手指摩挲著手杖支撐的握把,面上仍是笑眯眯的模樣:“前段時間拿了金雞的影后,不知道夠不夠格做你‘Whape’大中華區的全線代言人?”
她並未獅子大開口,卻也將將觸及魏京嵐可答應範疇的下限。
魏京嵐聞言蹙眉,在心中權衡利弊,並未立即做出承諾。
雖說只是國內的代言人,但事關“Whape”的發展,不可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