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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澄的聲音離得很近,低聲輕柔:“沒有。”
季昭翻過身,側臉壓著掌心,在昏暗中看喻澄,她想她很少這麼認真地看喻澄。
之前早朝的時候,龍椅高高在上,看眾愛卿覺得遠,就把喻澄留下來在御書房,那時候只是覺得喻澄長得好看,想多看看。
現在想想,她那時候就先垂涎上了喻澄的美貌了吧?
她用目光勾勒喻澄的輪廓,從眉眼看到鼻樑,再順著往下,落在親吻過她的唇上,微微睜開,喻澄的聲音正經:“陛下,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
季昭失笑:“怎麼害羞的,臉紅了嗎?”
喻澄嗯了一聲。
黑暗中看不清,季昭伸手:“我摸摸。”
喻澄沒有躲,她冰涼的指尖便落在了喻澄的臉上,她側過手背,覆蓋面頓時廣了,她一本正經地點頭:“確實有點燙。”
她低聲道:“朕的喻愛卿,臉皮好薄啊。”
喻澄咬了咬下唇:“陛下……”
季昭悻悻地收回手,翻身躺平,把雙手枕在腦袋下,不再看喻澄,語氣比之剛剛也冷了許多:“長夜漫漫,反正也睡不著,你交代吧。”
喻澄微愣:“交代什麼?”
季昭語氣很兇:“你說呢?交代你是什麼時候對我起了歪心思的!時間地點人物,這些都是要交代清楚的。”
喻澄為難:“陛下我——”
季昭“不耐煩”:“算了算了,我問你答。”
喻澄:“是。”
“穿越前還是穿越後?”
“……前。”
好啊這個喻澄,看起來濃眉大眼的,沒想到藏得那麼深!
季昭暗裡咬了咬牙:“登基前還是登基後?”
“後。”喻澄說完,又不確定地否認:“我、我也不太清楚。”
喜歡這個東西太過於虛無縹緲,有時候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動心的,她幡然醒悟喜歡陛下的時間確定,真正動心的時候卻不知從何而起。
季昭卻道:“怎麼就不清楚了?登基時我才十三歲!你喜歡我你、你也太居心叵測了!”
喻澄默默提醒:“我也只比陛下大一年。”
季昭輕哼:“你真刑啊!”
不過年少情竇初開時朦朧的喜歡,只是季昭就是不甘心喻澄居然比她要早那麼多,那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許多年?
她清了清嗓子:“那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的?”
喻澄沉默了。
季昭:“嗯?”
短短的一個字,壓迫感十足。
喻澄閉了閉眼:“我的十八歲生辰。”
季昭蹭得一下坐了起來,聲音抬高:“你在十八歲生辰就知道你喜歡我,那你還能親別人?喻澄你是時間管理大師吧!”
別欺負她記性不好,她可是還記得喻澄說初吻年紀是十八歲呢!
喻澄默默地看著她。
季昭被氣得昏了頭:“你還敢看我!”
喻澄也坐了起來,握住她的胳膊向上,扶著她的肩膀讓她慢慢躺下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語氣里有些無奈:“陛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十八歲時,親的就是你。”
季昭:“……”
季昭:“…………”
她懵了。
什麼?喻澄十八歲的時候親過她?她怎麼不記得?哪天親的?喻澄十八歲生辰過去第二天就請纓去邊疆,那之後整整一年都沒見過她,總不能是喻澄偷偷跑回——
季昭眼眸微動,她失聲:“難道就是你生辰當晚?!”
喻澄嗯了一聲:“陛下可還記得,那晚你與我飲酒喝了許多?”
季昭自然是記得的,前段時間她還夢到了呢,只不過她醉酒之後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醒來又過于震怒喻澄的請命,也沒追究酒後發生了什麼?
季昭吃驚:“你趁我喝醉?”
喻澄認罪:“我罪該萬死。”
“少死不死的,你都罪該萬死多少次了?”季昭沒好氣,卻想到喻澄偷親她,不免覺得羞赧,底氣略有不足:“你、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親我!”
喻澄小聲說:“所以陛下的初吻也……”
季昭瞪她。
心裡卻樂開了花。
原來喻澄沒喜歡過別人,也沒親過別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她,雖然初吻沒了的記憶不在,但是她卻覺得甚是滿意。
“好了,”季昭生硬地轉移話題:“你這些年暗戀我也是辛苦了。”
喻澄忙道:“不辛苦的!”
季昭強行繼續這個話題:“我說辛苦就辛苦,你辛不辛苦?”
喻澄:“辛苦的。”
季昭滿意,她忍著高興,語氣仍然凝重:“看在你那麼辛苦的份上,我要賞你一份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