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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喻望孟,喻澄打心底牴觸,連笑都吝嗇給一個。
季昭低聲說:“實在不喜歡的話不用跟他裝,被他發現你不是喻澄也沒關係,他不敢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不想被蘇靜發現是不願傷蘇靜的心,喻望孟的心傷不傷的,沒人不在乎。
季昭都這麼說了,喻澄便心里有數,等喻望孟穿過練習生笑容滿面地走到她面前想給她個久違的父女之間的擁抱的時候,她一閃身,避開了。
喻望孟是老油條,對此完全沒有尷尬,反而對別人笑道:“女兒長大了啊!以前都掛在爸爸身上的,”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喻澄,笑得慈愛:“從你進公司爸爸可就沒見過你了,不想跟爸爸好好聊兩句嗎?”
喻澄也正有此意,有些話還是跟喻望孟說清楚比較好。
喻望孟的休息室比練習生們的化妝室更大,也更豪華,裡面包含了試衣間衛生間休息區化妝區,進門擺著一棵發財樹,靠牆一排長桌上擺著零食麵包水果,整個休息室都飄著令人不舒服的男士香水。
喻望孟猶如到了自己家,往正中的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你看你想吃什麼隨便拿,要不把化妝師叫過來在爸爸這裡化妝好了。”
“不用了。”喻澄說:“香水是你自己的嗎?”
喻望孟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是啊,這香水可是我找人特意調製的,採用了龍涎香、雪松還有……”
“很難聞。”喻澄說。
喻望孟的神色一僵。
喻澄走到他的對面坐下,坐得筆直挺拔,點評毫不留情:“不止難聞,而且俗氣,像花柳巷面首所用之香,你用這香是想招蜂引蝶?”
喻望孟即使學問再低,不知道面首什麼意思,也知道花柳巷是什麼,當下覺得自己父親的權威被挑戰,拍了拍茶几,怒道:“喻澄!你怎麼跟爸爸說話呢!你現在也進了娛樂圈,以後用得著爸爸的地方多得是,你能進公司也是托的爸爸的關係。”
喻澄心想她倒希望沒這層關係,不然還要解約等比賽結束再去陛下的公司,如果沒進螢火經紀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煩。
喻望孟見喻澄眼中露嫌棄之意更氣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喻澄說:“我在娛樂圈不想靠你的關係,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管好你自己即可。”
“你這是跟爸爸說話的態度嗎?!”喻望孟氣得手抖,但想到等會還要出去見人,連忙又平復了心情,才想起進入正題:“對了,你跟及時娛樂的那個季昭昭關係很好?”
喻澄心下一凜:“好又如何?”
喻望孟猥瑣地笑了笑,臉上的贅肉直顫:“爸爸也很喜歡她啊,什麼時候把她介紹給爸爸認識認識?”
喻澄冷冷重複:“認識認識?”
喻望孟這個樣子,就不像是好好認識的樣子。
喻澄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曾憑殺氣就讓對方戰將嚇得屁滾尿流,意識到喻望孟的心思後,眼中的殺氣陡然升起。
陌生的目光和不友善讓喻望孟嚇得渾身一抖,想要拿出身為父親的威嚴,卻發現根本張不開口,他咽了咽口水,識相地轉移了話題:“哈哈你看你急什麼?對了,你什麼時候學的武功啊,還瞞著爹是不是?給爹展示一下?”
喻澄的殺氣去了五六分,心里覺得很不解,當人爹到底有什麼值得驕傲的,為什麼喻望孟一口一個?
她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
喻望孟關切地問:“渴了?”
喻澄搖了搖頭。
她握住杯子,眼睛盯著喻望孟,在喻望孟的注視下,她微笑著、看起來毫不費力地、一點點把杯子捏了個粉碎。
喻望孟猛地瞪大了眼睛。
喻澄撣了撣掌心的碎渣,她站起來,語氣冰冷:“你不配認識她。”
不等喻望孟反應過來,她轉身朝門口走去,門口的助理對她笑容滿面,她隨口說了句:“杯子碎了,找人收拾一下。”
助理連忙跑進房間,喻澄走得遠了些,還是聽到助理喊道:“喻老師你沒事吧?喻老師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喻老師!玻璃片扎到你的腳了!”
季昭就在不遠處等她,自然也聽到了助理喊聲,她眉梢微挑,看向喻澄。
喻澄眨了眨眼。
聳聳肩。
滿臉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喻大將軍從不撒謊,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喻望孟自己倒霉,喻望孟這種人,倒霉就倒霉了,不值得同情。
倒是其他練習生好奇,問喻澄是不是跟喻望孟吵架了,不過好奇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