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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醒來時天已放晴。
季昭睡的是喻澄曾經的房間,小小房間窗戶面向小區外面,窗簾很薄,有晨光漫在上面,星星點點的光芒,早餐的叫賣聲也稀稀落落地傳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好像是在賣豆漿油條。
季昭翻身起床,想著也不知道喻澄酒醒了沒,推開門就看到喻澄站在沙發旁,茶几上擺著早飯,喻澄似乎是早就聽到了她的響動,早早地準備好迎接她。
面上冷靜自持,心裡七上八下。
季昭瞥了她一眼,語氣涼涼:“酒醒了啊。”
喻澄低低地嗯了一聲:“醒了。”
季昭走到浴室,見嶄新的牙刷上面擠上了牙膏,心想看來喻澄已經酒醒有一會兒了,她拿起牙刷,問:“記得多少?”
喻澄咬了咬下唇。
記得多少?
這個還真不好說,她就記得她喝了口蘇靜倒的紅酒,喝了一口人就開始發暈,心下大驚以為是迷藥,想要提醒陛下,整個人就沒意識了。
後面的記憶就都斷斷續續了,比如見陛下用石子痛擊登徒子,比如陛下仰著頭讓她滾下來,比如她摟著陛下的腰在雨中疾馳,再比如她拿出卡,買了好多好多桃花。
她本以為這是夢,但茶几上開得正艷的桃花卻無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這不是夢。
這都是真的。
季昭漱完口,呦了一聲:“這不記得清清楚楚?”
喻澄心下一沉,立刻單膝跪地,抬手作揖,語氣沉沉:“臣言行無狀,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沒空治你的罪。”季昭坐到沙發上:“過來吃早飯。”
喻澄沒動。
季昭把吸管插進豆漿里:“別讓我說第二遍。”
她喝了口豆漿,品了會兒覺得還不錯,又樂滋滋地喝了第二口,這才美眸微轉,目光定在喻澄臉上:“真看不出來喻大將軍酒量那麼差。”
“我怎麼聽說喻將軍在軍中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她湊上前,戳了戳喻澄的臉:“難道是她們以訛傳訛?”
喻澄的眼神堅毅:“陛下誤會。微臣軍中當班時不許飲酒,微臣作為將軍,自然該以身作則!酒量高低並不代表什麼,也不值得吹噓。”
季昭撫掌:“說得好。”
她斂了眼中玩笑的心思,輕聲道:“有喻將軍在,朕心甚慰。”
喻澄的目光搖晃了下,閃過的情緒莫明,正待說話,就聽季昭話鋒一轉:“別以為這樣說我就能不怪你昨晚讓我淋雨。”
喻澄的語氣低低:“微臣知錯,甘願領任何懲罰。”
季昭往後靠了靠,打量著喻澄:“現在也不是在大啟朝了,我想治你的罪很難,該罰你點什麼呢?”她眼前忽然一亮:“罰你在今天結束之前不許跟我說話,怎麼樣?”
喻澄神色微變:“陛下——”
“就怎麼說定了。”季昭不看她:“朕一言九鼎,你不要挑戰權威。”
喻澄張了口張口,又閉上了。
蘇靜走的時候安排好了一切,還是那位司機和助理,還是那輛SUV,一路把季昭和喻澄送回了莊園,正巧碰到從總統套房回來的何雨檬幾人。
才一晚不見,這幾位的氣質已經大大不同。
從上到下都洋溢著被奢華生活腐蝕的飄飄然,靈魂也似乎飄在空中般,跟季昭打招呼都頭重腳輕的,宋江江手上還拿著瓶從酒店順的青檸水,一臉平和地牽起季昭的手:“真不敢想像,如果我有錢,我該是一個多麼情緒穩定的女孩子。”
季昭:“……”
喻澄眸子裡的溫度極速下降,定格在宋江江握著季昭的手上,忍了會兒,沒忍住,她上前不動聲色地拿開宋江江的手:“你們剛回來?”
“對呀。”喬月剛敷完面膜,整張臉像只剝了殼的雞蛋,吹彈可破,她聲音輕輕:“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沈昕目光遠眺:“什麼時候發手機,我要給自己投票,我要出道。”
鄭冬晴的家境好,吃完火鍋就回家了,眼下看到眾夥伴那麼享受,心裡不由打嘀咕,莫非季昭昭安排的總統套跟她之前住的不一樣?
季昭笑了笑:“玩得開心就好。”
宋江江這才想起來關心下金主:“對了,你們回家見家長,見的怎麼樣?”
季昭看了喻澄一眼,喻澄想說話,又咽了回去,就聽到季昭說:“挺好的,喻澄的母親跟我一見如故,我們差點義結金蘭。”
喻澄脫口而出:“什麼?”
宋江江也:“?”
沈昕哇哦了一聲:“突然禁忌起來了。”
何雨檬沉思:“好像更好嗑了。”
她的隊友們:“餵——”
口味要不要這麼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