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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彬疑惑看過去，這哥在說什麼屁話呢，不過在外人看來好像是這樣的，他輕笑一聲，遊刃有餘的都是他們，那個小姑娘不過是個純白的小羊羔。
然而從來主動權都在她身上啊，哪怕只是一個念頭，只要她有，他早就搶了。
可惜——
元彬眯了眯眼，唇角的笑淡下去。
好吧，看來是沒熱鬧看。李秉顯聳聳肩，手在他背上拍拍，隨後慢條斯理的起身向望眼欲穿一直盯著他的「鬣狗」走去。
要是真的搶婚成功，李正宰一時失意，公司經營不善倒閉破產然後流落街頭，倒是可以過來幫幫他，這傢伙最近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腦筋很靈活啊。
「……」元彬沒管他，只靜靜看著布置漂亮的T台。
過了片刻，耳朵忽然聽到前桌的人說是可以進屋去和新娘合照了，他目光微動，抬起頭，就看見興奮得臉上都出現紅暈的中學生們手牽手向那扇門走去。
那扇，她待會兒會穿著婚紗出來的門。
*
金南希昨晚和李正宰聊得太歡，完全忘記今天要早早起來化妝，現在坐在化妝桌前，被睡意襲擊完全睜不開眼的她，索性閉著眼睛直接補起覺來。
反正距離婚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不是嗎，應該能休息休息吧。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不說昨天留宿的前輩朋友們會時不時過來看看她，就說其他被邀請的親戚，合作夥伴以及原本遠在海外，說是隨便她，這天還是準時出席的家人們。
反正一茬接著一茬，不管是寒暄聊天還是拍合照，金南希都強忍著困意配合得很好。
也多虧她天生麗質，只需要淺淺描個淡妝就結束，於是還能趁著婚紗的期間躲在換衣間小小的眯一下。
「南希。」直到作為伴娘負責幫她把門的親故文醯溪扣了扣門。
關於結婚的畫面，在漫畫，電視上，電影裡甚至是搞怪綜藝中，她都有看過，自以為就算整個流程不了解，但看過那麼次應該有些免疫力，然而假的。
被帶到門後稍等的金南希微微低頭看著腰間的花紋，一股奇特的，像是羽毛那樣輕飄飄的感覺忽然降臨心口，讓她不禁小小地吐了口氣。
「時間快到了。」文醯溪小小推開一條縫道。
金父來之前是礙於面子，以及不願意真的把關係弄僵，因此本來是打算平平淡淡走個過程，可是現在，看著身邊這個以往都沒怎麼細看，高高瘦瘦的好像就在眨眼就長大的女兒，心中還是湧上不好受的滋味。
「伯父，可以走了。」
他頓了頓，手臂支起，面向自己的女兒: 「我們走吧。」
「內。」金南希眼睛微垂，還是挽上了父親的手臂。
「今天天氣很好不是嗎?」
「就像初次見面，一下子被你擊中。」
伴隨著音樂的響起，在她面前的花門緩緩打開，燈光由遠及近的打下。
「我想再沒有哪句話，
能帶代表我愛你。」
「可是笨拙的我，
也只能重複喃喃說愛你。」
唱著祝歌的男音低沉而又沙啞，每一句歌詞，在這個時刻都格外動聽。
「就是要在一起
「就是無法停止，向你靠近。」
「我願意，真的願意，
「在此刻神聖的心裡，眼裡都只有你。」
放眼望去，令人暈眩的燈光外到處都是人。金南希只掃一眼便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每個人都掛著充滿善意的笑容，還有沖她點頭的前輩，她卻不敢多看，緊張到忘記呼吸，捧著花的手連帶著身體好像都在顫抖。
金父很快就察覺到，下意識地他拍了拍她的手，似鼓勵似安慰，然而做完這個動作，後知後覺的心卻突然一空，莫名的酸楚使眼眶濕潤。
旁邊兩側的路引綴滿星星碎鑽，哪怕大白天也閃閃爍爍。而中間通往李正宰的，卻是流光溢彩如同銀河的一條路。
當司儀說有請「新娘時」，元彬下意識坐著身體往門的方向看去，耳邊的祝歌刺耳又像是福音，將她引領出來。
聖潔的藍天白雲照耀著前路，柔軟輕盈的紗長而潔白，似瀑布又似白雲將她籠罩，然後自纏繞的花冠而下，她眼眸微垂，面容寧靜地出現。
元彬從來沒發覺自己的視力竟如此出眾，連頭紗上被勾勒出的一片片純白葉子都看到了。
他屏住呼吸，視線里再放不下其他人，只是看著抱著枝葉泛綠，花苞瑩白的滿天星越走越近的小丫頭。
那麼美那麼靈，每一步都像是踩著他心上，麻痹思想以為是向自己而來，可長長的婚紗搖曳著漸漸從眼前略過。
元彬微微垂眸，手指微動，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伸手。
下一秒，紗裙輕輕從指尖滑過，酥癢酸麻的感覺忽地竄上胸膛，他怔怔地看著指尖，心在這瞬間，有種莫名其妙墜落的空虛感。
金南希，是我的錯覺嗎?
我總是隱隱覺得，我們該有一段的。
他失落地垂頭。
現場像他一樣黯然神傷的，並不在少數，然而金南希太過緊張，一心盯著前面，完全沒察覺到現場好些人都失態或是偏頭，或是怔怔地仰望著她。
她就是眼睛裡只有那個人，唯一的人。
李正宰按照禮俗站在盡頭，可遠遠看見穿著潔白無瑕的婚紗款款而來的金南希，他抿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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