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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重新集中,鹿寧悠這才察覺自己的雙腿纏在他兩腿之間,完全是夾著抱枕的姿勢。
僵直片刻,她鬆開了自己的腿,還他自由。
陸白瑜立刻起身下床,坐在床沿,穿上外套。再轉頭時,就和一雙亮閃閃的眼眸對上,哪怕是在昏暗的屋子一角也很明亮,
他動作一頓,「想說什麼?」
她歪了歪腦袋,髮絲翹得凌亂,「你怎麼會過來?不是還在拍戲嘛。」
「是還在拍,本來就是來確認下你還活著不。」陸白瑜轉過頭去,語氣稍顯冰冷,「現在有新的問題,和丁于洋相處愉快嗎?」
「為什麼會問這個?」鹿寧悠皺著眉從被窩裡探頭出來。
「不用回答了。」看她一臉茫然,和這種遲鈍怪討論情感問題純屬浪費時間。陸白瑜抬手把她腦袋按了回去,掌心被她額頭的溫度驚到,「這麼燙?不是說已經去過醫院了嘛。」
他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剛蜷回去的鹿寧悠立馬伸手攥住他的衣角,像是生怕他消失一樣,小心翼翼又認真地問,「去哪?已經要走了嗎?」
「待到明早,我去找前台看看有沒有溫度計。」
「在抽屜里,有耳溫槍,好像誰借我的,不記得了。」她一開口,就發現喉嚨就有點痛。急著說明,只能說得斷斷續續,攥著他的手一直沒鬆開。
聽完她的話,陸白瑜將她的手塞進被窩,再走到電視櫃前翻找著,隨口問了句,「吃藥了沒?」
「好像沒。」
「好像?」
不再指望這位燒糊塗的病人,陸白瑜拿起手機詢問著助理。
交流片刻後,他往客廳走去拿藥燒水。
看著男人在眼前忙碌,鹿寧悠腦袋裡像是裝著瓶被搖晃的氣泡水,有著虛假的和平。
她的世界以他為界,天翻地覆。
只要他在身邊,好的壞的想法都會噴湧出來。又想更接近他一點,又怕自己的事影響到他。
失去寧木棲的小女孩無法從隧道里走出來,但為什麼鹿寧悠不可以?
既然前頭都是死路,為什麼不能換條路走。
放棄不是自暴自棄,是全新的開始。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勇氣放下這十多年以來的執念。
可她也想要站在陽光下,因為那裡有他。
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像是被病毒燒壞,又像是高高壘砌的積木抽出了太多根已經瀕臨倒塌。
理不清楚,腦子裡已被氣泡水淹沒,混沌一片。
所幸,就這樣被淹沒。
「陸白瑜,你這好像不對,超過了學長對學妹的關心。」鹿寧悠在他身後輕輕地說道。
以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感覺他沉默幾秒,有點感慨的樣子說,「早就超過了。」
「我一開始接近你就帶著目的。」她抓著被子一角,做著最後的抵抗。
「我知道。」他從桌上拿起耳溫槍,帶著好聞的木質氣息靠近。
「我已經拒絕過你一次了。」
「嗯,正在努力。」他撩起她的額前柔軟的碎發,耐心測量體溫。
「我老和你對著幹。」
「那就麻煩你那九十九斤的反骨別針對我。」他蹙眉,看著電子顯示器上的38.8°。
「我這人一點都不討喜。」
「這點我不同意,全國人民都覺得你可愛。」
「我以後還會有事瞞著你。」
「那要看什麼事。」看著陸白瑜緩緩傾身,深色眼瞳泛著無奈,印著自己的倒影越發清晰,正好只裝得下一個反覆無常卻還能得到特殊照顧的她。
他在床邊坐下,微涼的指尖帶著薄繭蹭過她的面頰,抹去貼在她額角邊的細汗,「快39°了,帶你去醫院?」
鹿寧悠小幅度地抬起頭,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大概是在進行最後的思想掙扎。
她忽然翻身,跨坐在他腰間,親在他右眼的的那顆小痣上。
數秒的寂靜。
「真燒糊塗了?」陸白瑜聲音一啞,沒去扶她,雙手撐在床沿。
她沒什麼力氣地伏在他肩頭,「我哪都不去,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你先下來。」
鹿寧悠沒答,低低喚了聲,「陸白瑜。」
眼眶有些泛紅,嗓音是從未有過的嬌軟,陸白瑜想到拍攝現場那場意外,現在她的唇色比那晚的薔薇色
他伸手搭在她的腰側,想要將她抱下來,結束這場鬧劇。
她卻變本加厲地趁機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拉近,這一次親在了他的喉結上。
「要不要試試39°的我?」
聲音很輕還帶著生病時特有的虛弱,可勾人得絲毫不講道理。
被她猝不及防觸碰到的皮膚溫熱一片,隨後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就特麼要命。
陸白瑜額角青筋突了突,一向疏冷的眸子染上了一片晦暗不明,「鹿寧悠我們能不能循序漸進。」
「不要。」她收緊手臂趴在他肩膀上,微燙的唇瓣貼在他脖子上,像個宣布領地的小動物似的在他喉結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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