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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會找出真兇也成了一個笑話,知道她情況的熟人都知道,官方聲明就是拿來捂住所有人嘴的抹布,臭不可聞可又被死死焊住拿不下來。
現實總是比影視劇更負責殘酷,可以說,他們所有人對不起寧木棲,作為她的導師亦或是朋友都欠她一個公道。
郭雲庭放下手裡的盤子,想了想,「如果她在人世留了個女兒,應該會像鹿寧悠那樣,尤其是那雙眼睛越看越像。」
說到那雙眼睛,眼裡天生有戲的人不多,又這麼傳神的屬實更少了,那……
很快,郭雲庭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剛冒出來的荒唐想法,「哎不對,怎麼可能呢?去掉拍戲的那三年,這麼算起來,寧木棲要在19歲就生下鹿寧悠,她也沒結過婚啊,不可能,不可能。」
「不對……」他手指支著下巴,「仔細想想,也不一定啊。雖然隨意揣測他人不好,但她19前歲還沒什麼名氣,這種隱私誰知道呢。」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這事就越想越不簡單。
郭雲庭夾起一根煙,剛點著火就猛然想起一件事,「哎,韓非老師,鹿寧悠小時候我們也見過啊,不就是之前天諭娛樂老總的女兒。說是小孩子吵著要來看片場,我有印象。那時候還是挺活潑一小鬼,嘴還甜,見著人就喊叔叔阿姨。她該不會還真是……」
韓非背著大海坐著,情緒隱在夜色里的,似乎是笑了下,打散了緊張的氣氛,「想什麼呢,郭導演,她真要是什麼私生女,以天諭老闆娘的脾氣早鬧離婚了。」
「你別說,這件事後,天諭娛樂不就一蹶不振了嘛。」
「那時候鹿寧悠都有七八歲了吧,真要鬧也不會等孩子大了之後再鬧。」
「看來是我想多了。」
韓非慢將視線投降南溪島的方向,「您多慮了,我就是和鹿寧悠聊了這麼兩句,讓我有點懷念故人。她們都是我們的貴人,就應了那句話,緣分妙不可言。」
郭雲庭嘆了一聲,「哎,就是可惜寧木棲。她那麼喜歡小孩,要是能安安穩穩活著,當她的小孩一定聽幸福的。」
「你說得對,也希望她的小孩能幸福吧。」
海風變得大了,吹散了幾張在墊盤子下的報紙,韓非的後半句話融在了風聲中。
拍攝按照預定的流程進行著,沒有因為這個酒後閒聊改變什麼,洛雪薇等一些老演員如約入組,洛神帶著御用的團隊親征,還為陸白瑜帶上了位傷科聖手。
明面上兩人只是演藝圈的前後輩,私下裡她排排兒子的肩表示,只要不是摔得太過分,骨頭都能幫你擰回來,放心造,不留疤,不會影響賣相。
陸白瑜在同輩那的印象就是冷酷無情的演戲機器,放到他老媽面前就有點不夠看,自然也不敢用夏池吊兒郎當的腔調對著她。
雪地里的男人穿著不起眼的灰色大衣,體型高大,站得筆直,「媽,您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聲音不高不低,滿是無奈。
洛雪薇平靜地看了他兩眼,在劇組磨了大半年,好像又長高了點,稜角更為鋒利,也許是近日的拍攝耗費心神,眼底蓄著烏黑的眼圈。
看著成熟了點,帶了點這個年紀少有的男人味。
少年到青年這個成長階段,好似已經完美收官。夏池這個角色真的很適合他,有他喜歡的挑戰性,危險又雙面。也給他溫潤的性格藏下了一把刀,一把可以面對社會的刀。
也不枉她為爭取這個角色下的血本,至於兒子的小學妹什麼的都是附帶的。心裡也會感謝這個人的出現,能讓陸白瑜能往前走。
「這些天辛苦了,聽說還在大樓里拍打戲呢。」洛雪薇走向前,伸手就拍在他手臂上,見他沒什麼反應,詫異了下,「不疼嗎?傷好得這麼快?」
……疼,傷也沒好。
其實今早剛摔,都摔出經驗來了,往後摔的時候雙手收回,護住臉,縮團能有效降低骨折概率。
饒是如此,機車,攀爬,打鬥,沒一個能繞開外傷。
就感覺演戲的盡頭才是骨科,渾身上下就沒個讓他舒坦的地方。
陸白瑜忍著將手縮回去的衝動,嘴唇抖了抖說,「不疼。」
到底是親生兒子,看著他白了一個度的臉色,洛雪薇也沒讓他繼續在戶外寒風凌冽里繼續罰站,「走唄,去前輩房間裡喝個咖啡?」
陸白瑜眼神飄向酒店的窗戶,「不去了,晚上還有事。」
「你又沒夜場,能有什麼事?正好讓那位外科聖手看看你的傷。」洛雪薇走了兩級台階,視線往下掃。到底是老戲骨,眼睛尖,隨意地審視了下就發現他脖頸上被遮瑕蓋著的一塊紅印。
痕跡,位置都很是曖昧。
她很快明白過來,目光還停留在那處紅印,「誰家坦克開你脖子上了?」
「……又不是科幻片,哪來的坦克?」陸白瑜莫名其妙的抬眼,看向自家不著調的老媽,順著她的視線,悟了,沉默了好幾秒。
主要是在琢磨這事怎麼說。
要是說謊,二十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會被當場拆穿附加各種角度的嘲笑。要是實話實說,這人指不定和蘇滿一樣,嘲笑他連個學妹都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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