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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天惱羞成怒道,「你們這是犯罪!等我出去一定會把你們所有人都抓起來。」
「顧先生,先別急著激動,我請你過來是想做個交易。」
夏池輕笑著,帶著一絲愉悅,完全是商量的腔調,「現在的唐琳已經不想呆在你精心設計的鳥籠里了。不如考慮下讓我們一起合作,可以為她編制更完美的謊言,更美好的夢境。」
他從抽屜里摸了支煙出來,沒有點燃,只是夾在指尖把玩,無聲地表示自己有耐心等待他的答覆。
顧景天只顧找攝像機的角度,他揚著頭嗤笑出聲,「就憑你?你能做些什麼,這麼愚蠢的問題,我都不屑回答你。」
聞言,夏池眼神往外一瞟,歪了歪頭,很為難的樣子拖長了音調,「我能做的有很多,可你都不相信我。那怎麼辦呢?都法治社會了,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談多好啊。」
顧景天瞪大了眼,怒喝,「做夢!趕緊把我放開,然後自己滾。」
「怎麼能叫人滾呢,這多沒禮貌。」夏池垂下眸子,再抬起時溫潤的表面被瞬間撕開,他漆黑的眼底燃燒著野性難馴的不羈。他朝著兩個手下揚了揚下巴。
被按在地板上的顧景天被他驟然轉變凌厲如刀的眼神盯著,身體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
害怕的情緒從眼裡自然流露出來,可惜演繹錯了,此刻男主角表現出來的應該是憤恨不甘又不得不隱忍。
而他只剩懦弱,還被嚇得台詞都忘了。
導演組的人面面相覷,總導演郭導皺了皺眉,沒有喊停。
夏池推開椅子在顧景天眼前站定,勾著唇角從頭到腳審視他,目光緩慢地,具有攻擊性地一寸寸掠過他身上。
凝視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語氣像是百思不得其解,隱約夾雜了些孩子氣,「唐琳喜歡你這樣的?顧先生怎麼一直趴在地上,我都看不清臉了。」
趴在地上的顧景天依舊呆若木雞。
像是對獵物的反應感到失望,夏池抬腿用皮鞋尖挑起顧景天的臉,正要打量,他的頭又軟軟地垂了下去。
夏池躬下身,一把扯起他的頭髮,修長的手指鉗住他疲軟的下巴。
顧景天只覺得眼前男人散發出的氣場有巨大的威壓,早已失去反應能力,順從又吃力地仰頭看向他。
「我很嚇人嗎?怎麼都不說話?」夏池唇角慢慢放平,收起讓人毛骨悚然的輕笑,神情一松和煦無害,又變回那個純良少年。
原來的劇本里沒這段,臨場改編後,顧景天的緊張感才有所緩和。
他哆嗦著念出台詞,「我都說了不同意。」
「真的不同意啊。」夏池微微眯了眼,惋惜之情從輕佻的語氣里展現。
隨後唇線忽而崩緊成一條線,深刻的雙眼皮往上撩起,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盛,「那怎麼辦呢,那要不就算了。我突然不想和你做交易了,我現在就是單純想揍你。顧先生應該也知道,打關節處是看不出傷痕的。」
他的嗓音溫和語調平穩,與眼裡猩紅的瘋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看著夏池熟練地在手掌上纏繞繃帶,顧景天像是被濃重的寒氣攝住,表情越發控制不過來,嘴微微張開本能地求饒。
「不,不要打我……」
這場戲到這裡被郭導喊了停。紀歸帆他早該起身與夏池對峙,告訴他想看他求饒是做夢,唐琳不是一件物品,她有自己的想法。
性格強勢的顧景天應該是跟夏池勢均力敵,而不是像個懦夫一樣匍匐在地。紀歸帆被叫到一邊,做單獨指導。
陸白瑜還沒出戲,帶著渾身的冷意,不發一言的坐到場邊。
受低氣壓影響,他所在的區域三米左右仿佛成了真空地帶。
除了紀歸帆,在場最慌的人還有一個,鹿寧悠,總覺得陸學長是把對自己的火氣撒在了紀歸帆身上。
他也是倒霉,好死不死懟到魔鬼魚槍口上。
她縮了縮脖子離開,摸到十米開外的蘇淺陌身邊坐下。
從幾天前開始,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怪怪的,尤其是陸白瑜。就像嚴師突然放養了他用來折磨的愛徒,樂子沒了,對誰都冷漠得很。
蘇淺陌瞄陸白瑜一眼,又轉回來輕聲問她,「他終於把你也給惹毛了?」
鹿寧悠心有餘悸地搖頭,「不是,這次應該是我惹他生氣了,哄不了的那種。」
"溜啊,姐妹!你這沒被他弄死,還活蹦亂跳呢。"蘇淺陌直接豎起大拇指,為她點了個贊,「厲害,再接再厲。」
「再接再厲?」見蘇姐姐這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點頭,鹿寧悠不由自主想起遠在天邊的霍世秋。
吃瓜才是人類本質是吧。
不過蘇姐姐好像沒霍學長不怕死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不太習慣。
鹿寧悠:「你怎麼都不問為什麼?」
「能把他弄生氣的事,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我還是不要知道了,省得被他滅口,我惜命。」蘇淺陌剛穩住自己八卦的心,下一秒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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