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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天作為早就知曉內情的人,對此自然沒有什麼反應;而瑤池看著敖琬,卻只覺得目眥欲裂。在現在的瑤池看來,任何幫助過楊戩的人,都是在跟她作對。她聽到敖琬說出這句話,只會在心裡想若那日敖琬不曾相助楊戩,他會不會早就死在了天兵天將的追殺下,而不至於在數千年後,算計自己,報復於她。

  而在梳理卷宗的過程中知曉了當年之事的紫微星君和文曲星君聽到敖琬所言,對視一眼,卻不由得更為欽佩起二郎顯聖真君的心性來。

  先後經歷父亡、族滅,臥薪嘗膽七年,本以為可以救出母親,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灰飛煙滅。

  然而就是在經受了這樣會讓很多人都生出報復世界的想法的慘痛經歷後,真君卻仍會記得過往曾得到的每一點善意,溫柔地對待世間,撫養教導一個與他本沒有任何關係的孩子長大。

  「至於壓嬋兒於華山之下……是我惱小女竟不曾事先告知一手拉扯她長大、照顧了她數千年的義兄,而與一凡人私相授受、無媒苟合,故托真君代行家法,禁足百年,面壁思過。」

  百年,本也只足夠等到那個凡人死去,而不至於令楊嬋囿於情愛之事,迷途不知返。

  楊嬋的身世揭露,過去幾年所發生的一切就更像是一出鬧劇了。

  但誰都看出來了,前任司法天神算盡一切,不僅沒有任何授人以柄之處,更是讓所有神仙都看到了一個更為完善公正的新天條。

  唯一可以碎嘴幾句的不過是懷疑他利用三聖母的用心,但是三聖母的生母顯然站在真君那邊。他們自家人都沒有什麼話說,旁人再管他們的家事,不是傻是什麼?

  只是,這一環套一環的,可真是把王母娘娘氣得不輕啊……

  天庭諸神們看著王母娘娘臉上再也維持不住的猙獰神色,默默又開始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之前王母娘娘怕是還打過事後找楊嬋、劉沉香麻煩的主意,但是現在人家一家明顯已經算是龍族中人,龍君還杵在邊上呢,這主意,怕是也泡湯了。

  「如此,今日之朝會就……」散了吧。

  眼看著玉帝準備散朝,原本猶豫著要不要當眾提及此事的文曲星君和紫微星君終於下定了決心。

  「陛下。」儘管紫微星君地位更為尊崇,但此時天庭的司法天神畢竟是文曲星君,是以開口的還是他。「臣還有一事要稟。」

  「說。」昊天看著文曲星君,突然懷疑起了自己按照楊戩的意思把司法天神之位交給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新天條落定,三聖母脫身,天條也有了一個合適的執行者。剛剛歸位的文曲星君還能有什麼事?莫非,又是那小子留下的後手?

  「依照新天條,司法神殿將不日開始梳理舊案。」

  昊天點了點頭,這個文曲星君剛剛也已經說過了,他覺得可以隨他們去。反正翻案而已,只會愈發體現新天條下天庭的公正威嚴。

  「自司法神殿落定,三百多年來,三垣一直與司法神殿職官一道整理過去卷宗。」文曲星君心下感嘆二郎顯聖真君的早有籌謀。

  「天庭設立司法天神一位前,天條判罰多以陛下、娘娘口諭為主。臣等通過走訪當日職官,將舊案逐一手錄成冊,存於司法神殿及三垣處備案。也曾由前任司法天神呈於陛下,以為閱審。」

  昊天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只是楊戩拿過來的那疊文書太多了,他隨手翻了翻,就讓天奴收了起來。

  「只是有一案,為陛下親手處置,未曾錄於其中。」那時他們也只是隱約知曉傳聞,見二郎真君不提,也不便過問,只當那件事並沒有發生過。

  「前些時日整理新天條,一一比對舊案卷宗,臣等發現了一份由前任司法天神親手補錄的案卷。」

  紫微星君從袖中掏出案卷,呈於玉帝。他們本想著朝會後私下交由玉帝審閱,如今……難道就因為害怕二聖震怒,而不敢為那位二郎顯聖真君開口一次嗎?

  昊天聽到文曲星君所言,就已經猜到了摺子上的內容。他自天兵手中接過這份案卷,逐字逐句地看過去,面上愈發神色不明。

  三千兩百三十八年……他知道那孩子不肯忘記,但卻沒有想到時至今日,他還能從字裡行間看出力透紙背的恨意。

  昊天不會將之念出來,但瑤池可不會在乎這些。她從不覺得當年殺死瑤姬和她那個凡人丈夫是什麼過分的事。畢竟,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天條行事的不是嗎?

  況且,那時的劊子手可是昊天啊,現在又做出一副處處對楊戩容情的模樣是什麼意思?真以為那個狼崽子是能被人捂熱的嗎?還是……

  王母噙著一抹冷笑,一字一句地念出了楊戩所書的內容。

  「雲華侍長瑤姬下嫁凡人蜀山氏稟,帝以思凡罪之,命天兵天將擒其歸天,判壓於桃山之下,永世不得出,並誅其夫、幼子。蜀山氏子弟斥天地不仁,舉族披堅執銳,欲借道天梯而行逆事,冒犯天威。帝降天雷,斷建木,令蜀地焦土萬里,蜀山一族千二百人,闔族盡滅。」

  大鬧天宮的事從來不是後來才有的。不過是有些人運氣好,得以全身而退;而有些人,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罷了……

  明馮應京《月令廣義·七月令》引《小說》:「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子也,年年機杼勞役,織成雲錦天/衣。天帝憐其獨處,許嫁河西牽牛郎,嫁後遂廢織紝。天帝怒,責令歸河東,但使一年一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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